连金银也被收走,不排除对方是群见钱眼开之人,只是代价太大了些。
李寿又问了一些,收获不大。
这一带虽民风彪悍,四周已没有山贼这些存在。
他们还在审案,从外面进来两个身穿盔甲之人。
“下官张孝天、赵震宇拜见越王殿下、越王妃。”
这一壮一青两个将军李寿不认识,杨守礼介绍:
“他们都是举魁的同僚,这几天天天来,帮了不少忙。”
张孝天正色道:“冷将军在军中帮了我们不少忙,视我们为知己。如今他被人所害,我们岂能不站出来?就算赔上这条命,也要抓到凶手,为冷将军报仇。”
有些话这里不方便说,李寿将人叫到另一间小厅,向张孝天两人打听:
“冷将军在军中怎么样?有没有不和之人?”
两人想了一会,张孝:
“冷将军是性情中人,慷慨大肚,在军中和大家的关系都很不错,没人与他不和。”
两人说得虽不少,李寿同样没有打听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没过多久,又来一个壮年将领。
这个壮年将领,令张孝天两人汗颜。一来这里就开哭,绝对发自内心。
“冷大哥,小弟真不该去范阳,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你怎么就走了?沈在刚发誓,不抓到害你的凶手,誓不为人。”
沈在刚一通哭诉完,才和李寿见面。
冷小月对这沈在刚也很亲近,李寿知道对方和冷举魁的感情,绝对在张孝天两人之上。
李寿做出一个几女想不通的决定,将张孝天两人支开,专门采访沈在刚。
从沈在刚这里,他们得到一些不一样的话。
“冷将军虽是性情中人,最近在军很少说话。我有次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只是摇头叹声,未对我说。”
终于问到一个比较重要的线索,大家来了精神,李寿问:
“一个人在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反差。冷小姐刚才说了,家里并没异常,说明非家中之事。你有没有猜过,他会因为什么事如此反常?”
沈在刚说:“想过,想不到。沈将军在军中,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在外面,很喜欢结交朋友。就算有不认识的人求到门下,他也会慷慨解囊。”
李寿整理一会,再次问:
“冷将军以前的家境如何?有没有做什么生意?”
沈在刚虽不知李寿的意思,没敢问:
“冷将军以前的家境并不好,不瞒殿下,隋天下大乱时,他还做过山上的头目。后来投唐,得授官职,家境才好起来。就算做生意,也是和高句丽那边做一些小生意,绝不会有违律法。”
李寿没再问话,沈在刚离开后,李明达兴奋说:
“我知道五哥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怀疑他做违法生意,比如私卖酒精这些?”
李寿笑了笑,没否认:
“祖上无富余,靠自己打拼,养一个山庄这么多人,一张白虎皮一万两银子也不卖。只是些小生意,可能吗?”
这下大家才明白李寿的意思,带欣说:
“相公说得是,这些绝非做小生意,或是那点薪俸能维持得了的。只是杀他的是什么人?和生意有关吗?”
在这方面,李寿的经验非这时候的人能比:
“刚才我们问过,冷家不少人练武。这附近有能力杀冷举魁的人,他们也找不出来。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来自远处。另一个可能,是官场中人所为。”
……
杨守礼和冷小月被请进来,李寿开门见山:
“我已有一些冷将军被害的线索,但你们必须配合,否则难为他报仇。”
两人跪下,冷小月说:
“只要能替爹娘报仇,就算死民女也愿意。”
两人表完态,李寿问:
“冷将军到底在做什么生意?他那点薪俸,怎么能养这么大的家业?”
两人呆了半响,杨守礼长呆一声:
“事到如今,我们不敢再有隐瞒。营州这一带适合养马,不少人家都有养马,朝廷在营州也有一个养马场。这里又离高句丽近,举魁他在这里收的马,卖到太原等地去。这事并不违法,只是有些忌讳,刚才小人没说。”
在本国买卖马匹的确不违法,但一个军中将领买卖?的确有些忌讳。
“朝廷在营州的养马场,是不是冷将军在负责?”
“不是,”杨守礼说:“是守将冯显璋负责。”
……
冷家山庄离营州不远,李寿没在冷家耽搁,第二天一早,带着众人来到营州。
营州城门口,一群官将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
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文官领队,向李寿拜下:
“拜见越王殿下、越王妃,诸位公主。”
房玄龄没兴趣查什么案,昨天他就带队来这里。按李寿的吩咐,没人去冷家拜会。
昨天李寿在冷府打听到不少,今天他是有备而来。
“将你们养马场的帐本拿来我看看。”
一群官员呆住,没敢呆多久,一个头大肩宽、长着一对大虎眼的中年将领说:
“下官这就派人去取。”
“我派个人和他一起去。”李寿不放心,让韩琛跟着一起去。
现在才开始介绍,刚才那个虎眼将领,就是这里的守将冯显璋。
来到州衙,李寿问冯显璋:
“听说冯将军以前也是绿林人士?”
冯显璋点点头:“隋末大乱那会,的确当过山大王。幸有大唐收留,才不至于一错再错下去。”
李寿又问:“当时冷将军是冯将军的手下,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亲如兄弟,”冯显璋一脸悲痛:
“下官这些天,天天在为这事忙活。也不知是哪个狗贼,抓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些事,是李寿从沈在刚那里听来的,李寿只是想证实一下。
李寿和他们聊了一会地方上的事,直接将他们遣散,柯俊才到来:
“殿下,帐本没有问题,所有的出入、死亡等皆有记录。”
李寿有点失望,他相信柯俊才的能力:
“帐本没问题,问题出在哪里?”
“这种事,我以前听说过。”柯俊才说:
“只需将军中养的好马,换成民间的次马,价格有很大悬殊,但数目这些,一点不会有问题。甚至还可以买些死马,来顶替活马。”
还是没这方面的经验,李寿恍然大悟,李明达的嘴比他更快:
“原来如此,这帮蛀虫。五哥,可以抓人了。”
“不急,等我们安排的人,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李寿现在想到另外一些事:
“朝廷这样养马,有很大的弊病,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房玄龄已知道冷举魁的事:
“据我所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的确如柯大人所言,那样的事很有可能发生。得想个办法,不然还会有这样的事。”
大唐还未建国多久,有些事还未健全,李寿不怪这帮人。
“此事倒也不难,在每匹马上,给他们烙印个编号。”
房玄龄不大明白:“我们能烙印编号,他们也能,到时仍难避免。”
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李寿说:
“烙印编号的马,将会视为军马,就算要卖到民间,也要登记注明。谁要是敢将编号烙掉,那匹马一定有问题。我们还可以在烙印上下些功夫,弄一种外人不容易模仿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