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胜忠是个身材彪悍的年青人,原本姓常,少年时被渊盖苏文收留,赐姓渊。
他是渊盖苏文的侍卫,但并非保护渊盖苏文,留在渊府看守。
做任何工作,都不可能将时间一直用在那上面,总有些其它事情处理。
这天中午,渊胜忠骑着马,走进一个胡同。
来到一座小院门前,敲响大门。
一个打扮妖艳的年青女子,打开门后,被渊胜忠一把抱住。女子吃笑:
“你这死鬼急什么?不过昨天一天没来,你就变成猴了?”
“别说一天,一个时辰看不到你,我都浑身痒痒。”
两人进去没多久,关上的门再次被敲响。
渊胜忠刚打开门,两把贴在门上的刀,架到他的颈间。
他连句台词都没机会说,被一拳砸晕。
没过多久,渊胜忠在一间厢房醒来。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渊胜忠是藏度推荐,原本藏度推荐的人叫渊卫东,是渊盖苏文的管家。
可惜渊卫东也消失了,李寿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武媚娘教他的办法逼问:
“渊盖苏文的家人在哪里去了?说出来,留你一命。”
渊胜忠惊声问:“你们是唐军?”
李寿点点头,为了让对方相信和害怕,他没隐瞒身份:
“我叫李寿,大唐越王。只要你配合,非但无罪,我担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渊胜忠呆了好一会,看了四周一眼。
渊胜忠四肢被绑,半躺在一个墙角。他挣扎几下,将上半身靠在墙上:
“你们想挟持他们,去威胁老爷?”
李寿耐着性子忽悠:
“这也是为渊盖苏文着想,渊盖苏文这样下去,难免会满门抄斩。如果他能醒悟过来,他虽没有生路,他的家人我可以担保能活下来。你是他的家臣,不会让他绝后吧?”
李寿是按正常人的思维,要是按道理来说,渊胜忠应该会选择配合他们,可惜天下没道理的事太多。
渊胜忠哈哈大笑几声,脑袋一扬,突然重重落下。
只听“砰”一声大响,渊胜忠的脑袋如同西瓜,在墙上碎开,溅了一墙的红白之物。
这种情况,渊胜忠居然还能开口:
“任你花言巧语,休想让我背叛老爷。”
说完,渊胜忠闭目而逝。
韩中原也没忍住:“是条汉子,我将他弄去埋了吧!”
李寿点点头,一肚子郁闷:
“这下糟了,怕是会打草惊蛇,再没机会问他家人了。”
……
有李明达三小在,柳风铃几女不敢赶路太急。
她们遇城都要进去,晚上基本不赶路。又加上是运输队,白天赶得也不是很快。
到现在,她们才走到丸都山城境地,听到一个足以让她们日夜兼程的消息。
“越王遇刺了。”
这个消息,是她们在一座路边茶铺,从一桌在聊天的男子口里打听到。
柳风铃天旋地转,差点没晕过去。
李明达很坚强,跑到说消息的中年男面前:
“你说什么?越王什么时候遇刺了?你说清楚?”
中年男见她们这么多人,哪敢不说清楚?
“这还是上月的事,听说当时越王在治城替百姓看病。一个刺客混入看病的百姓中,将越王殿下刺伤。好在越王殿下反应快,没让刺客得逞,最后刺客被围攻,自杀了。”
大家重重松了大口气,又问了一番后,李明达来到柳风铃身边:
“上月的事,五嫂不用担心。前几天五哥还派人来说,他们已到汉礼城。”
柳风铃怒红着脸:“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给我们说。”
“殿下也是怕我们担心,”翟青鸾很体贴人:
“姐姐遇袭,不也没告诉他?有什么事,待我们见到他再说。”
柳风铃点点头,没心思说话。
李明玉扫了一圈,除了她们的人,周围没几个可疑分子:
“高句丽的人好卑鄙,暗害我们不说,还派人暗杀五哥。这一路上,我们得更加小心了。”
李明雪老实,说出她们的心里话:
“要是能再遇到一个刺客就好了,可以为五哥报复。”
“一个哪够,多遇到几个。”
还好有三个小孩,大人不用招呼她们,她们自己也有说不完的话。
大家仅休息一会,继续赶路。
大部队来到一个岔路口,突然从山后小路冲来一骑,一头快扎进她们的队伍,被一群侍卫拦住。
骑马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年青人赶路太急,看到他们已慢下来。
只是离得太近,众侍卫又得到三个小公主的吩咐,大家才会如此紧张。
同行的虽有禁军将领,负责安保的是越王府赵刚,赵刚质问:
“你是谁?想干什么?”
这问话并没什么不妥,年青人的回应,让所有人想不通。
“你们这些唐狗滚开。”
这声音很大,前方已停止前进的三小也听到了。
三小出来时,年青人已被一群侍卫按在地上磨擦。
不用三小问,赵刚将刚才的事情说出。三小对望一眼,脸上出现浓浓的惊喜。老大李明达发话:
“你是谁?为何要骂我们?”
“我是你大爷,”年青人四肢被控制,满脸是泥,不怕死的精神让大家很佩服:
“你们这些唐狗,早晚会不得好死。”
三小没生气,李明雪说:
“这人应该是我军的漏网之鱼,和我军有仇。”
“说不定他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李明玉问:
“你可知我们是谁?”
李明玉问完,从小路又冲来两男。这两男比年青人的身体更精壮,先是一呆,一个壮年男说:
“大家误会了,他是我家少爷,绝非有意冲撞你们。请各位官爷见谅,放了他吧!我们给各位赔不是。”
李刚懒得听废话,将两人也刀枪架身,两人并未反抗。李明达指着地上的年青人:
“将他的嘴堵上。”
李明雪两人不知李明达要干什么,没敢开口。
李明达又让人将其中一个男子押走,问壮年男:
“你说他不是有意冲撞我们,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众人双眼大亮,已到来的翟青鸾补充:
“不错,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是谁?干什么的?你们准备去哪里?必须说清楚。”
壮年男呆住,半晌才开口:
“少爷姓江,名叫江生,家住张池城。老爷名讳、江正文,是个开酒楼的商人,我们准备去京城。”
李明达像个小狐狸似的阴阴一笑:“刚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几滴汗水,从壮年男额头滴下。
“少爷是怕会连累家里,才没说实话。”
李明达又将另一个男子押来,结果对方虽急,说的话和壮年男一样。
李明达暂时休庭,和几女凑到一堆商量。
“莫非他们没说谎?他们真不是刺客?”
“可能不是刺客,但那年青人一定有问题。”金胜曼说:
“一个商人之子,怎么可能如此仇视唐军?连死都不怕?现在的平壤已是险地,一个少爷带着两个护卫,去京城干什么?”
三小佩服了金胜曼一眼,不愧是女王,金胜曼比柳风铃两女更聪明。
李明玉说:“金姐姐说得是,我们没必要猜了。既然已知道他们有问题,休息一下,严刑逼供。”
这三人要是落在李寿手里,可能还要好得多。
落到几个女人手中,是他们倒霉。
六个女人分成三组,将三人绑到树林中,一顿好打。
半个时辰后,六女再次相聚。李明玉一脸不解:
“我问的那个男子,无论如何用刑,他翻来覆去说的都是那些,不肯招供。”
“我那边也一样,”李明雪也渐渐学坏了。
“那男子一直喊冤,我们用麻叶刺他,他也没招。”
李明达的火气更重:“那个该死的江生,不但不招,一直在骂我们。好像我们是他的杀父仇人,我看此人一定有问题,不如我们再用刑试试。”
柳风铃已不想耽搁:“算了,将他们押到汉礼城去,交给相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