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回到军营没一会,老头和少女被带到他面前:
“豆莫娄国朝阳公主带欣、中书令王庆宗,拜见越王殿下。”
“你们来这里,莫非来递投降文书?”
两人一呆,李寿现在虽没易容,声音和在酒楼很像。
两人对望一眼,不敢相信她们在酒楼碰到的是李寿。带欣说:
“殿下误会了,我们奉父王之命,想来与大唐结万世之好。”
看在美女的面上,李寿让两人坐下:
“你们相不相信,两个国家可能会万世交好?”
两人又是一呆,就算亲弟兄也有打架吵嘴的时候,别说国与国之间?
带欣无法回答,王庆宗说:
“只要有心,万世之好完全能实现。我豆莫娄国绝对有心,才没几天,高句丽派人去,想我们出兵助他们攻大唐,被大王严词拒绝。大王说了,大唐是仁义之国,是万国的天可汗,绝对不会欺负其它国家。这次讨伐高句丽,是因为有充分的理由,我们绝不掺合。”
毕竟多吃那么久的饭,王庆宗的应对不错。李寿笑道:
“非是我们不相信你们,就算你们这一代与我大唐结好,下一代,再下一代又如何?只怕会变成第二个突厥或是高句丽。要想万世无忧,最好还是合并成一国。”
带欣怒目大瞪:“我豆莫娄国虽小,却也非任人欺辱。我们没侵犯任何人的心思,别人也休想欺负我们。”
“殿下,天下如此大,岂能尽皆成为一国?”王庆宗插进来:
“大王说了,我们愿永奉大唐为主,每年供奉绝不敢少。大唐能容下新罗,为何不能容下我们?”
李寿想将新罗也占了,李世民和朝廷都不会允许,只好打消这个有违历史的念头:
“我也是为你们着想,你们想想。以后我大唐只会越来越强盛,下一代要是出一个雄才大略之人。非要将四海纳入我大唐版图。到时大战起来,只怕不会像我们这样温和。你豆莫娄国,只怕会灭国灭族。”
王庆宗发呆,带欣没有,怒气将美丽的胸膛弄得起伏不定:
“就算战到一兵一卒,我们也绝不降。”
李寿也并不想当战争犯子,高句丽都灭掉,留个小国在旁边?搞不好以后会成为大患。
“我大唐已将高句丽占了,就算我们不管,以后的唐皇会放任你们继续不管?”
要是目光可以杀人,李寿已被带欣杀了几十次。
“你欺人太甚,我们好意来交好你们,奉你们为主。你竟想吞并我们,你是魔鬼。”
带欣嘶声说完,眼中竟带着泪花。
这让李寿更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喝了口茶缓解尴尬:
“公主不要激动,我们就事论事。投我大唐你们并不吃亏,我们还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建设你们那里。有天灾人祸、敌人袭击,这些我们都要一管到底。你们好了,有人保护,只需好好享受生活。所有操心的事,都加到我们身上。”
带欣正要大骂,王庆宗赶忙插进来:
“今天色已晚,明日再聊。”
……
李寿让一半的靺鞨将领,跟着那克隆去北方。还有一半,在新成立的靺鞨军中任职。
带欣两人离开,李寿将庚邦西叫来,将豆莫娄国派公主来谈判的事说出。
庚邦西没让李寿失望,知道不少豆莫娄国的事。
“豆莫娄王带高,只有一男一女。带欣是长女,人漂亮,性格刚烈,上孝下贤,甚得带高喜爱。二子带安还是个少年,从小体弱多病。他们派带欣来,说明对此行很重视。”
李寿总算明白,人家并不是要对他使美人计。
“带安所患何病?”
这事李寿高估庚邦西了:
“不知道,带高只有这一子,视之如国宝,在大唐也寻访过名医,也未能治好。听说连宫也不让他出,天天在带高夫妇身边待着。带欣很懂事,帮了带高不少忙。”
汉礼城军营四周,没有民房相连。在军营西边,有一排民房,里面是一条大街。
带欣一行人为了方便,在西边找了间客栈。
回到客栈,带欣站在对着军营的窗前,大骂李寿。
她的两个贴身宫女也没嘴软,主仆三人一起开骂。骂了一会,带欣看到一幕奇怪的事。
在军营西边,有一丛竹林。竹林后面堆了不少新翻出来的泥土,十分醒目。
带欣虽对着军营开骂,不时打量着那堆泥土。
过了一会,几个男子提着一些东西,在竹林那里转悠,来到土堆前。
一个男子四周扫了几圈,突然蹬下身,凭空消失在土堆前面。
一共五人,全在土堆前面消失,将在骂李寿的带欣看得目瞪口呆。
“年合年开,你们快来看。”
两个年青宫女来到带欣身边,没看到什么东西。叫带合的宫女问:
“公主,看什么?”
带欣脸色发白,指着土堆:
“刚才有几人在土堆那边,不知怎的就消失了。”
两个宫女和带欣一样,也想到某些东西,三人挤在一起,年开很会想:
“公主,莫不是被李寿害死的冤魂,去找他索命的吧?”
“一定是,”年合接道:
“我们没害过谁,不用怕,要怕也是李寿怕,活该他倒霉。”
三人在窗前诅咒一会,两个宫女齐声惊呼:
“公主,那边有人出现了。”
不用两个宫女说,带欣已看到,在几个男子消失的土堆前方,爬出一个男子。
没过多久,又爬出四个。
三女发出一阵惊呼,窗子很快被关上,带开拍着胸口说:
“莫非李寿被那几个鬼弄死了?”
……
白天欺负带欣两人一顿,晚上,李寿将她们请来。
带欣能看到李寿已很奇怪,看到的其它东西更奇怪。
主营中,摆了一张张案桌。案桌上摆着丰富的酒菜。
主营中数十人,还有些是她们的熟人。
“乌将军,庚将军,你们怎么在这里?”
乌坦化以前还对唐军有怒怨,现在被李寿洗脑,已成了其中一分子。
“我们已投大唐,现在越王帐下为将。”
两人惊呆,她们在半路就听说过靺鞨军的惨事。
想天想地也想不到,靺鞨族的勇士乌坦化,居然也投了这么大的仇人。
李寿今天给足了两人面子:
“公主,王相请坐下入席。有什么事,我们边喝酒边聊。”
三杯下肚,庚邦西开吹:
“我们都投了大唐,以后北方诸部,皆是大唐子民。唉!过厌了游牧生活,以后终于可以过过中原那样的生活了。殿下已承诺,会在我们那里建城池、大路、太医所等。我们的牛羊等,再也不愁卖不出去了。以后走海运,可以卖到海外去。”
带欣也一脸忧心,刚才她们还商量,将北方诸部拉过来对抗大唐。
“我们不投谁,不也过得无忧无虑?草原有天那么宽广,为何还要让外面的人来破坏我们的安宁?”
庚邦西说:“草原再宽,也没有大唐宽。我们的物资匮乏,连布料也要去其它地方买。我们也太弱了,以前投靠高句丽,高句丽给了我们什么?只会剥削我们。大唐不一样,我们那里,也不用担心分田地的事。草原是大家的,不用分给谁。”
大家一阵忽悠,带欣东西也吃不下。低着脑袋,伤心的眼泪,从她眼里流出。
李寿暗自声叹:“公主,听说你弟弟有病,能告诉我他的症状吗?”
说到弟弟的病,带欣总算没再沉寂。
“弟弟的病很奇怪,他发病时浑身抽搐,牙齿紧咬,有时还会将嘴唇咬伤。口吐白沫,双眼瞪着,会说一些胡话。以前还隔一段时间才发作,现在一两天就要发作一次。清醒后,他自己也记不起发病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