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沢候不傻,他现在处于权利的巅峰,投他的人不少。人才一多,更聪明。
舒明天皇的心思,黑沢候已知道。
被几个老大围攻,黑沢候只好到处求助,李寿这边也派了人来。
来李寿这边的是个中年人,名叫石井村树,是黑沢候现在的智囊之一。
“中臣镰足和苏我大人,都是指定的顾命大臣。两人最近无论是处理政事外交,意见都一样。并且处处针对元帅,很显然,他们已经联合。元帅让我来问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寿也没想到,舒明天皇会如此聪明。
“他们三方联合,最主要是现在的天智天皇要对付黑沢候。可先将中臣镰足搬倒,推个自己人上去。”
石井村树苦笑:“中臣镰足是顾命大臣,如何才能搬倒他?”
这种事李寿很有经验:
“以前被苏我虾夷抓的犬上御田锹等人,都被当即处死。中臣镰足犯下那么大的事,仍可以逃得一命。一定在暗中已背叛舒明天皇,要不然,苏我虾夷怎么会知道讨伐檄文的事?”
响鼓不用重捶,石井村树双眼大亮:
“多谢殿下,按殿下说的做,定能搬倒中臣镰足。只是苏我大人以后的权势更大,如何待之?”
中臣镰足的事好办,最让黑沢候为难的是苏我石川麻吕,打不得骂不得。
这事李寿虽也有些为难,为了大唐的千古大业,李寿没有感情用事:
“苏我石川麻吕要是不妥协,也可以搬倒,只要不伤其人身性命就可以了。唉!为什么要将智娘嫁给天皇?”
石井村树佩服了李寿一眼:
“有殿下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殿下放心,我们最多让苏我大人罢官,并且绝不影响到靖海公主。”
两人交流了一会腹黑学,李寿走出军营。
一间普通民房,里面只有三个人,市井亮拿着一块糖,站在夯藏奇面前。
“再来一遍,殿下是个好人,他治好了我的病。大唐更是仁义之国,大家投靠大唐吧!推翻伪政,铲除奸臣,让高句丽百姓过上好日子。”
夯藏奇一脸馋样看着市井亮手中的糖,吞下自己的口水:
“再来一遍,殿下是个……”
“停,”市井亮气得身体有些发抖:
“还是个元帅?教猪都教会了,你怎么还学不会。再来……”
可怜的夯藏奇,李寿虽将他的病治好,烧得太严重,已烧成弱智。
李寿来到这里时,夯藏奇终于吃到第一块糖。一脸疲惫的市井亮说:
“他终于学会第一段话了。殿下,这傻子真能令那些俘兵投降?”
李寿为了让那些俘兵投降,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连傻子也利用。
“他毕竟是元帅,如果那些士兵知道他都已降,比其它官将劝说更好。”
李寿并不一心指望夯藏奇,这些天来,他还做了不少的勾当。
“再教两天,我们排练几次,就可以让他到那些士兵面前亮相了。从现在起,可以让他穿盔甲,恢复一下当元帅的气势。”
李寿说完,夯藏奇的糖已吃完,向他伸出一只手:
“大夫,我还要糖。”
李寿有些惊讶,他开始给夯藏奇治病,夯藏奇说看他很面熟。
怕被对方认出来,李寿说是为他治病的大夫。
从那天起,夯藏奇一直叫李寿大夫。
“从现在开始,你叫我殿下。”
“殿下?”夯藏奇问:“为什么要叫殿下?”
李寿也很头痛,现在的夯藏奇,只有几岁的智商。
“不用问为什么,你叫我殿下,我就给你糖吃。”
……
一个傻子和一个伤者,浪费李寿不少时间。
这天一早,李寿正在主营处理公务,安北疆拜见。
安北疆的伤病已无大碍,毕竟大病一场,精气神比起以前要差不少。
这还是李寿精心照料,吃得比他还好。
“拜见殿下。”
这么多天的医治,总算没有白费,安北疆对李寿已无敌意。
“安将军现在如何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殿下。”安北疆说:
“这段时间打扰殿下了,我来向殿下辞行。”
难怪安北疆还没开口,就有点不好意思。
李寿虽想过安北疆要离开,还是很失望:
“安将军的身体还很虚弱,要不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李寿还想尽尽力,招揽安北疆,对方说:
“不用了,大帅病得比我还要严重,我想去找大帅,希望殿下能替他治治。这两场大败,大帅回去也是死罪。他对殿下和唐国,再无任何威胁。”
李寿的眼睛亮了,夯藏奇在这里治病的事很秘密,许多人都不知道。李寿不忘拍马屁:
“将军真乃忠义之士,不在关二爷之下。将军暂时不急着走,你先回去休息,待我处理完这里的公事,带将军去见一人。”
李寿哪是要处理公事?老实的安北疆离开,赶忙派人通知连教带虐待的市井亮,让他布置一番。
一个时辰后,李寿将安北疆带到一个地方。
……
安北疆和李寿进入小厅,惊喜得一时没敢相认。
夯藏奇坐在一张案桌前,正在狼吞虎咽。
桌上有鸡有肉,就算夯藏奇平时,也没能经常享受到如此大餐。
市井亮站在夯藏奇旁边,仿佛没看到他们进来。
“大帅,慢点吃。”
夯藏奇一手拿着一只鸡腿,一手抹了把油嘴:
“我还想吃糖。”
市井亮的声音,对他老爹可能也没如此温柔:
“糖不能多吃,殿下说了,常吃糖容易得糖尿病。”
李寿也很奇怪,夯藏奇也不知从小是不是没得吃糖,最喜欢吃的就是糖。
有一次李寿说,常吃糖容易得糖尿病。夯藏奇没记住,市井亮记住了。
“什么是糖尿病?”
这个李寿没解释,市井亮也不知道,乱忽悠:
“撒的尿也是甜的。”
“那不是好吗?尿也能喝了。”
在门口的安北疆呆住,再傻也能看出夯藏奇有问题,来到夯藏奇面前:
“大帅,你怎么了?”
夯藏奇看着安北疆,将他的大桌菜护住:
“你是谁?休想吃我的东西。”
安北疆的眼泪,瞬间涌到眼眶。他是夯藏奇的老下属,是对方手下第一猛将。
两人的关系,绝对没得说。
“殿下,大帅他怎么了?”
李寿叹声说:“他前段时间发高烧太严重,将脑子烧迷糊了。”
安北疆的眼泪终于落下:“殿下,求求你救救他。”
李寿也没办法,老实说:
“他的其它病我已治好,脑袋迷糊,只能靠他自己。”
安北疆抹了把眼泪,对安北疆说:
“大帅,我这就将你送回去。”
李寿赶忙开口:“这病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我只是没把握,但可以再试试。”
安北疆大喜,直接给李寿跪下:
“多谢殿下。”
为了那些俘虏,李寿医德也不要了。
“夯大帅打了如此大的败仗,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安将军可写封信,我们派人将夯大帅的家人接来。这种病,有家人在身边辅助治疗,效果更好。”
李寿也不是完全说假,安北疆反正是相信了。
夯藏奇见几人没打他大餐的主意,放下戒心,对着李寿开念:
“殿下是个好人,他治好了我的病。大唐更是仁义之国,大家投靠大唐吧!推翻伪政,铲除奸臣,让高句丽百姓过上好日子。”
市井亮急得脚趾都抓紧了,安北疆误会,惊喜问:
“大帅,你、你清醒了?”
夯藏奇没鸟安北疆,将手伸向市井亮:
“我已念出来了,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