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宇文兴祖,从扶桑回来的人,都在和家人一起,享受难得的团聚。
这些人虽辛苦几月,每人得到不少银子和抢来的玉器等。
并且李寿说过,上奏折给大家请功。
这群人,运气最好和最不好的要数薛礼。
经过武媚娘再三检查,柳银环的预产期就是这个月。
薛礼昨天回来,不知是不是太激动,动了胎气,柳银环抱着肚子痛得大汗淋漓。
薛礼人还未跑到大厅,声音已传来:
“殿下,快去看看银环,她好像要生了。”
李寿回来还未见过柳银环,一看惊了大跳。
柳银环在家,被众女养得白白胖胖,肚子鼓如涨满气的青蛙。下体已开始流血,所有人都慌了。
薛礼说话都不利索:“殿下,银环怎么样了?”
李寿面色有些凝重:“嫂子不能顺产,只能剖腹产。”
“剖腹产?”其它人听不懂,武媚娘和一群学过医的公主知道。
当时李寿说完,她们对生小孩,都生出一种恐惧感。李丽质呆呆问:
“柳姐姐真要剖腹产?”
薛礼快抓狂:“什么是剖腹产?”
怕柳银环害怕,李寿将薛礼带到外面:
“将嫂子的肚子划开,将婴儿取出来。你放心,这手术我有绝对把握。”
李寿很庆幸,他怕遇到突发情况,在都督府也搞了个手术室,一应东西不缺。
听到李寿的保证,薛礼没有太着急。
“我相信殿下。”
……
李寿都督府的手术室,没有给人留观赏的琉璃窗。
他挑选几个胆大的女人,当他的副手。
薛礼也想进手术室,李寿没同意。
薛礼的运气太差,将柳银环抬进手术室,满天的乌云中,闪下一道惊人的闪电,豆大的雨点落下。
薛礼和一干在外等的人,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
在里面的李寿一点不紧张,剖腹产这种小手术,在后世只有不得了的人,才能请动他。
李丽质几女很紧张,李丽芳轻声说:
“要不要再点几盏灯?”
李寿摇摇头,拿起手术刀,来到手术台前。
胆子最大的武媚娘和花三娘两人,身体也在发抖。
另四个公主,直接没敢正眼看。
只见李寿提起手术刀,一刀划向柳银环圆滚滚的肚子。
一条细小的红线,瞬间裂开,露出里面的红肉。
大半个都督府的人,都集中到外面。
沈成云几人,还有心思在安慰薛礼。
才听说这种事的宇文兴祖一家人,简直不敢相信,很有兴趣听李明达几个小公主吹牛。
“大家放心,五哥说了,这是小手术,他有绝对把握。”
小兰轻声问说话的李明达:
“晋阳公主,听说要将肚子划开,将婴儿从里面取出来?”
李明达想也不想:“这有什么?以前五哥在京城时,给五王叔取胆都没事。”
“胆有多大?小孩?”小兰的话未说完,被山口和合一眼瞪回。
李明达几人不吹牛了,她们能听懂小兰的话。
要是比大小,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狄仁杰见几女紧张起来,对她们说:
“这种事哪能比大小?先生这次说,比上次给江夏郡王手术还有把握,说明远没有上次的难度大。”
无痴也和大家混熟,盯了眼打雷的天空:
“这贼老天怎么如此讨人厌?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雷?”
柳风铃没说话,一直在心里念阿弥陀佛。
每个人的动作虽不一样,都一样紧张。
一道雷声再次响过,突然从手术室内,传来一道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柳姐姐生小孩了。”
李明玉惊喜大喊,大家没能闯进手术室,武媚娘将门打开一个缝隙:
“恭喜薛大哥,柳姐姐生了个公子。”
薛礼没敢高兴太早:“银环她怎么样了?”
“没事,先生正在为她缝合。”
现在薛礼才高兴得找不到南北,一群人的恭喜声也没回:
“孩子呢,抱出来我看看。”
“现在还不行,大家正在给婴儿清洁。先生说了,暂时吹不得风,等他在里面住两天,等会你就可以进去了。”
一个时辰后,李寿从手术室出来。薛礼一番感激完,冲进里面。
柳风铃也生出心病:“为什么要动手术?不动手术就会难产吗?”
一群女人对此事非常感兴趣,几个小公主也围过来。李寿苦笑:
“怀孕期间不能吃太好,将里面的小孩吃太胖,顺产会非常危险,只能手术。”
众女恍然大悟,李明玉捂住嘴轻声说:
“五嫂天天让柳姐姐吃燕窝那些,这回可要记住了。”
……
李寿让大家第二天才回去看柳银环,一群好奇的女人,第二天天刚亮,进入改成病房的手术室。
新婚的李明真,问出许多人关心的问题:
“柳姐姐,你痛不痛?”
柳银环的兴奋,不在薛礼之下,现在还一脸笑容,完全没有病人的样子。
“不痛,喝下麻药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醒来后,伤口只是有些火辣发痒。”
不痛才怪,柳银环只是不想吓到众女。
大家真信了,松了大口气。李明玉怕柳银环不知道:
“五哥说了,怀孕时不能吃太好,千万不能将腹中的婴儿吃太胖。一旦太胖,又会被划一刀。”
大家早已经知道,这番话,害得有几个女人生下的小孩,差点营养不良。
柳风铃担心一事:“这次的事好险,相公在身边还好,要是相公不在身边怎么办?”
大家呆住,这些公主嫁人后,指不定会在哪里。
“我学会手术,以后大家只管来找我。”
武媚娘现在在忙事,医这方面远没有以前积极,这次手术又将她刺激到。
她的话一出,将众公主的兴趣也提起来,高阳说:
“我们也学,以后五哥不在身边,我们自己动。”
……
李寿终于能摆脱众女,来到军营。
四千将士,站在湿淋淋的操场。一个个精气神十足,很有气势。
怕传出去惹人怀疑,这些人并不知道李寿在扶桑的事。
大家经过几个月的刻苦训练,又加上生活开得好,早已脱胎换骨。
李寿也很满意:“大家辛苦训练了几个月,现在,可以上战场了。”
队伍中响起阵阵欢呼声,一个胆大的壮年百夫长问:
“殿下,我们真可以上战场战斗了?”
李寿不敢只要那些扶桑人,他要将苦练的三千人也带去。
“不错,我们去辽东,和高句丽作战。为我以前在高句丽死去的同胞,报杀身之仇。”
此事干系太大,李寿没有说真话。
众人兴奋了,隋朝和高句丽的战斗,不少人听说过。右侧队伍中的问声传来:
“殿下,我们也要去吗?”
右侧两个方队,是守城士兵。平时虽轮流训练,并不是主力。
“城池需要人守,不可能全带去。这次我们只带三千人去,剩下的一千,将会留下守城。”
李寿看了一会大家的演练,将众将召到主营。
“这次要远行,作战的三千将士,放假十天。我这里,每人发放二两银子。”
李寿自己也解脱了,这三千将士,他每月补贴六千两银子的生活费。
大家上战场后,这笔钱就能省下来。
大家听得心痒痒,何宗宪问:
“殿下,这次哪些将领一起出征?”
李寿有些不好意思,何宗宪在他手下太倒霉,一次上战场的机会都没留给人家。
“何将军你自己选吧,你和选出来的将领,和大家一起出征。”
何宗宪激动得像这两天的薛礼,一下子站起来:
“末将遵命。”
这次比不得上次去扶桑,除何宗宪,李寿还决定,将刘仁轨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