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俘官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影响又不小。开始审问的人,并未太动真格。
交到宫井浩天手里后,他们的恶梦来了。就算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高野浩一浑身被血打湿透,被两个面带杀气的男子,架到苏我虾夷面前。
刚放下,像泥人似的倒在地上软成一团。
宫井浩天难得露出几分惊喜:
“相爷,我们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唐国那边派了个叫李叶的人为使,已来到京都,和高野浩一他们有过接触。”
李寿离开已好几天,苏我虾夷比找凶手更勤。
听到李叶的名字,苏我虾夷呆了片刻:
“李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野浩一这样子,李寿见到也会原谅他。
怕连累家人,高野浩一隐去李寿叫李贵、并在刘州借马的事。
“他是个年青人,曾去拜访过犬上御田锹,还赠送他一颗特效救命丸。”
宫井浩天已将能审的全审出来:
“那人能轻松拿出一颗特效救命丸,绝对不是普通的使者。他曾对犬上御田锹说,是做海上生意的海商。他还唆使过高野浩一,让他们先下手起事。他处心积虑接近这些人,相爷,他很可能是替老太爷治病的李叶。”
苏我虾夷惊呆,想到他老爹苏我麻仁说的话:
“李公子那药水太神了,喝起来也像特效救命丸的味。但比特效救命丸更神,效果更好。”
“宫井君所说应该不会错,”山科温树想得更深。:
“如果他就是那个大夫李叶,说不定还有一个身份、李贵。”
苏我虾夷呆呆看向山科温树:
“你是说,他们是这一连串命案的凶手?”
山科温树想了一会,叹声说:
“只有这样,才和我们以前的猜测吻合。他们来自唐国,以出使的身份前来复仇。我们得到的消息,那李贵的医术堪称神奇。我们也亲眼见识到,他治好三夫人和老太爷。此人可能还有一个身份、越王李寿。”
……
李寿仔细想过来扶桑做的事,杀人行动做得不错,保密这方面做得太差。
用医术的地方太多,要是遇到一个很聪明的人,说不定会被人猜中真实身份。
他的怀疑很快得到验证,原本快恢复正常的京城,突然比先前更严。
满大街抓唐人,特别是不会说扶桑语的唐人。
还好他们现在去打探的,全是真正的扶桑人。
为了分散苏我虾夷的力量和注意力,让他们的战火烧得更旺,李寿想到一个办法。
派人到拥护苏我虾夷的城市,执行暗杀任务。
他们五天执行三次暗杀任务。每次都会留下一块血布,上面的内容都一样:
“惩奸除恶、效忠天皇。”
并派人到各地散布流言,李寿亲自起草的这份流言,将苏我虾夷的感冒都惊好。
一个身穿黄服、长相老成的壮年男,拿着一张尺长的纸,轻声念出:
“告扶桑全国人民书:今有苏我氏,名虾夷者。以巧言令色、谄媚逢迎之能,窃取相国之位。不思以报国,结党营私、迫害忠良,暗自行谋逆之事。今已大权在握,囚帝于深宫之中。虽暂未举事,拭问今日之扶桑,竟是谁家之天下……”
舒明天皇一口气读完,双眼中闪出泪花。
“好,此文甚称千古神作。若有一日我舒明重掌大权,定将此文刻于宫中,流传万古。”
此时在这间书房中,还有三人。一个十二三岁、五官小而紧凑的少年说:
“父皇放心,我们一定能铲除奸佞,重掌大权。”
少年是舒明天皇之子中大兄皇子,父子俩YY几句后,舒明天皇问一个马脸中年男:
“中臣爱卿,你可知此乃何人所写?”
中年男叫中臣镰足,是仅存没被抓的几个保皇派大臣。他聪明,这次没参预其中。
“暂不知为何人所写,从落款的惩奸除恶队几字来看,应该和最近闹得很凶的除奸队有关。”
“除奸队?”可怜的舒明天皇,被关在宫里,外面有许多事都不知道。
中臣镰足将李寿一连串的功绩说出:
“最近在若州几地,又有几个奸臣被杀。他们每次杀人,都会留下一块血布,上面写着:惩奸除恶、效忠天皇八个大字。”
舒明天皇感动得热泪盈眶:
“没想到我扶桑,还有如此忠义之士。你看能不能联系到他们,要是能,寡人想见见他们。”
“臣尽量去试试,”中臣镰足还算有自知之明:
“现在那些奸臣在到处找他们,只怕他们不会轻易露面。”
想到奸臣,舒明天皇一脸恨意:
“苏我虾夷现在在干什么?”
“他被除奸队的事,弄得坐立不安。派出不少人,去若州等地抓人。”
中臣镰足说:“他们已放出话,三日后,处斩众大人。”
……
李寿的暗杀和流言起了不小作用,宫井浩天等人已出京,在他们闹事的地方满山遍野寻他们。
不知是不是抓唐人没什么用,京城又恢复到正常状态。
这次比上次更正常,大街上只有巡逻的衙役,一片风平浪静之象。
李寿又扮成一支十多人的商队,从城北进城。在城门口,他碰到一人、苏我远侄娘的丫鬟芳崎麻美。
芳崎麻美一个人在城外,比那些官兵更勤,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李寿虽有些好奇,没敢有所表示。
在城门口贴着好几张布告,李寿不用看,已知道什么事。
鸿运客栈顶上的两间房,一直有他们的人住,少了许多麻烦。
“明天处决犬上御田锹等人,他们在这个时候杀那些人,莫非是想震慑一下其它人?”
李寿的计划又获成功,黑沢候的郁闷也没了,李寿说:
“可能吧!但现在并不是杀那些人的好时机。杀了那些人,只会火上浇油,更激化矛盾。他们有可能,想引我们出来。”
众人不解,沈成云问:
“他们不是怀疑我们的身份了吗?杀那些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是怀疑,怀疑并不止一种。”李寿这些天没出去,在家想的事不少,脑袋也变得更聪明。
“我们在外面做了那么多事,他们一定也怀疑,我们和那些大臣有什么关联。就算不为引出我们,那么多人,总有死忠者,明天可能会很热闹。”
众人明白了,黑沢候说:
“他们要是有准备,未免遭池鱼之殃,我们最好不要去凑热闹。”
李寿问:“你们说,到时苏我虾夷会不会去刑场?”
小井川晃说:“可能不会,刑场那么乱,保护的人再多也会有危险。监斩这种事,苏我虾夷没必要亲自去。”
“热闹凑不凑都无所谓,明天是个机会。他们将力量和注意力,都集中到刑场那边。严密注意苏我虾夷,希望我们的运气不错。”
李寿说完,一直在栏杆处监视的韩琛说:
“殿下,苏我小姐在下面。”
苏我远侄娘一人在下面,在上次李寿站的街中间站了一会,来到鸿运客栈前方的大柱前。
李寿从这里看得比较清楚,苏我远侄娘拿出一把小刀,在大柱上不知刻了些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才离开。
李寿很好奇,来到苏我远侄娘刻东西的大柱前,上面写着四个汉字:
“小心,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