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很高兴得到上官仪这个帮手,为了自己更轻松,他将暂时想到建钱庄的事,都统统倒给上官仪。
上官仪被这些新知识震惊,已达到对李寿膜拜的地步。
这天两人带着一百侍卫,来到一个山明水秀之地。
“前面有一个驿站,我们去那里歇息。”
李寿走这条路,已往来两次,都熟悉了。
一群人来到一个路边小院,这里的场面,出乎大家意料。
这里面被数千人占领,小院里里外外全是人。其中还有不少人,李寿见过。
“拜见越王殿下。”
拜礼之人,是程处亮和屈突寿几个将领。
李寿看了四周的人一眼,发现有不少人双手被绑。见他到来,有些人对着他大喊:
“越王,你不是说赦免了我们的罪,为何要将我们押到京城?”
喊话的这群人,是白猿山抓的两千多叛军。李寿暂时没回答:
“你们没给他们说去干什么?”
“说了,”程处亮骂道:
“这帮混蛋可能以为我们骗他们,像抓他们去杀场似的,完全不配合。还逃了几十个,尉迟宝琳正在后面带人追捕。要是追不到,我们都得受罚。”
李寿明白了,这些人自知是叛军,不相信官兵正常。
他让程处亮几将,将众叛军聚到一块。
“大家不要质疑,程将军他们真是带大家去京城从军。以后上战场,封侯拜将不无可能,总好过你们在家干活吧?”
有李寿的证明,一些人的脸色稍好看。一个双手被绑,身材魁梧的壮年男说:
“我们去从军,留下一帮孤儿寡母在家,她们如何生活?”
李寿也想过,将这帮人留在广州。太冒险,还不如让他们去前线。
“她们大家不用担心,我现在回去,香港村的住房,大概建得差不多了。到时所有小孩,统一在香港村集中抚养。招些妇女和老人看顾。成年人白天干活,晚上领自己的小孩回家。早上出门时,再将小孩送到抚养之地去。”
大家能听懂,全被听呆。程处亮惊声说:
“殿下这方法好啊!就像你们搞的养殖产业。全村的牛羊,集中起来喂养,只需两三个人就能看过来。要是散养,需要的人要好多倍。”
程处亮的智商,继承了程咬金,一点不差。虽比喻有点问题,幼儿园就是这意思。
壮年男说:“小孩生病、吃奶这些怎么办?”
李寿虽才想到搞幼儿园,这一套他喝醉酒也熟悉:
“以后不只是你们,各地都要这样做。香港要建成县,自然要建太医所。生病的小孩,太医所无偿医治。我们聘请的人,还会发放一点工钱。不说其它,养活自己绝没问题。”
李寿说得太美好,连一些将领也不敢相信。壮年男很耿直:
“你说这些虽好,我们如何相信你?”
“代天行,你它娘的是不是要找死?”一个年青将领指着壮年男:
“殿下,此人叫代天行,是这群兵痞的刺头之首。武艺很不错,能和屈将军打个平手,程将军也打不过他。”
程处亮瞪向年青将领:
“段山,你哪只眼看到我打不过了?我们还未决出胜负,就被屈兄打断了。”
叫段山的男子没再揭短,但狠狠鄙视了程处亮一眼。
李寿对代天行的兴趣大起,他估计程处亮不怎么利害,但屈突寿绝对是高手。
要不然,李世民以前也不会派屈突寿保护李寿。
“代天行,你是赵家什么人?”
代天行一点没受威胁影响:
“我非赵家什么人,我乃儋州人,五年前因家乡受灾,流落贺州。被赵家收留,当上训练队伍的教头。越王,要是大家的亲人没有保障。就算到了前线,也会当逃兵。”
这倒是个事,李寿想了一会,问众叛军:
“大家相不相信代天行?”
“相信,”大家毫不犹豫说出。一个年青人说:
“代大哥言出必行,从未骗过我们,大家都很敬重他。”
李寿说出他的打算:“这样吧,代天行跟我回广州,看我会不会言出必行。无论任何情况,我都会让他带信给你们。”
代天行高兴了,虽不知道李寿为何让他回去,至少不会被斩首。
“各位弟兄放心,代某在此发誓。如果欺骗大家,甘被凌迟处死。”
“我们相信代头。”
李寿很大方,让人给代天行松绑,进入小院。
……
驿站是古代重要的通信设施,供传递军事情报的士兵、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
大唐的驿站有一千多个,比宋朝还多。
这个叫回牛驿的驿丞叫曾庆书,是个矮瘦的中年男。
原本一次来这么多官兵,一直愁着脸。
见到李寿,脸色由阴转阳,赶忙让人去安排生活。
聊了一会,一个士兵跑来。
“屈将军,尉迟将军将那些逃兵追到一个村里。那些逃兵挟持村民当人质,尉迟将军没办法,请你们去看看。”
现在的人都不笨,知道用人质威胁,李寿没有当甩手掌柜。
“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一个四面环山的村落,气急败坏的尉迟宝琳从山坡跑下来:
“殿下,那些王八蛋说要四十五匹马,和一些干粮。并发誓不去追他们,他们才放人质。”
李寿这里,还不能看到村中的情况。他登上上面的小山坡,从这里可以看见。
村不大,只有二三十村,但很集中。
外面包围不少官兵,里面村口有一群人。
一些男女老少被反绑双后,被一群手拿刀斧的男子挟持着。
李寿问代天行:“你有没有把握劝说他们回头?”
代天行将目光从村口收回:“他们大半都是赵家的人,以前在白猿山时,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只怕很难,我可以去试试。”
“不用试了,”这么多人,派再多的神箭手,也无法保证人质不受伤亡。
李寿让大家从山坡上退下来,对代:
“你去找五十个信得过的人,我安排他们做些事。如此此事能成,这些人可以回去。那里全是些老弱妇孺也不行,可以让他们去香港村照顾大家。”
代天行二话不说,骑上马就朝驿站跑去。段山问:
“殿下,要不要派人跟去?”
“不用,”李寿很有把握:
“只要他不傻,就不会逃走。程将军,到时还要麻烦一下你。”
……
为了给对方一个机会,李寿亲自上阵,来到村外。
“李寿,李寿来了。”
李寿虽不认识几个,四十多个叛军,全都认识他。他的出现,引起一阵恐慌。
一个手拿一把砍柴刀的红脸大汉,指着李寿破口大骂:
“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你说不降罪我们,我赵家几百人,被你押到哪里去了?现在还想骗我人去京城?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李寿在赵家这事上,的确有点不守信。
开始李寿没想,赵家的恶事会如此多,满嘴答应不降罪。
“我以前说过,只诛恶首,赵显祖等八十几个恶首,已被押往京城伏法。但他们的家人,我绝不会连累。至于另外那三百多人,全都犯了不小的事。就这样我也只是让他们劳改,并未取他们性命。”
这些人对李寿的仇恨不小,听进去的没多少人,李寿按住性子劝:
“大家听我一言,放开人质回队,我们绝不加罪。这次真是让大家去从军,凭大家身手和胆识,以后一定能在军中出人头地。”
没人愿意听,领头的红脸大汉等不得了:
“赶快给我们准备几十匹马和干粮,你们退出这里,发誓不得追赶,否则我们现在就杀了这些村民。”
“大家不要乱来,”一些女人和小孩,被吓得嚎嚎大哭,李寿赶忙阻止:
“我们商量一下,马上给你们安排。”
众叛军高兴了,刚才尉迟宝琳说无法作主,现在李寿绝对可以。
没等多久,突然山坡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很快又出来一群人。
“是代天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