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一进大厅，就见齐坤带着儿子儿媳，坐在右边。柳风铃和武媚娘，正在应付。
“拜见殿下。”
柳风铃怕李寿不知道：“他们来找赵家那些人。”
齐坤的儿媳赵氏说：“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来看看，爹他们是不是还在这里？”
赵氏是赵显祖的女儿，看起来还算文静。李寿说：
“前段时间，赵家许多亲戚，都有些小动作。比如召回那些下人，收集刀枪之类的武器等等。齐家没什么动静，我很想知道，之前赵家给你们说了些什么？”
齐家三人呆住，齐坤的额头上，突然增加几分反光度。
“殿下，赵家没给我们说什么。”
“他们没说，我来说。”李寿坐下：
“赵家要谋反，他们私藏几千兵马，打造盔甲、开采铁矿，已被我抓起来。你们想站到他们那边，还是置身事外？”
齐坤直接被吓跪，赵氏差点吓晕过去，被齐坤之子齐杰扶住。
“我爹不会谋反，他绝对不会谋反。一定是有人诬告我赵家，殿下不要相信那些谗言。”
女儿迟早要成为别人家的人，现在女儿的份量很低。这种事，赵氏不知道也正常：
“要是我没证据，岂会如此做？你爹和哥他们已承认。齐坤， 废话我们就不说了，你的意思怎么样？”
齐坤瞪了齐杰一眼，对方扶着赵氏跪下。
“殿下，无论赵家做什么，我齐家是齐家，永远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前段时间，赵家的确派人来说，殿下包庇潮州贺常在，在这里肆意妄为，很可能会向我们这些大户下手。小人没听他的，小人就在广州，知道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后面几句马屁拍得不错，李寿将他们挥起：
“只要不同流合污，不会连累齐家，也不会连累赵小姐。但我先小人后君子，这两天，你齐家所有人都得足不出户，我派人去府上监视。”
齐坤重重出了口气：“全凭殿下作主。”
齐坤三人离开后，李寿干脆全家上阵，去忽悠其它人。
当天晚上，李寿就点齐兵马，杀向白猿山。
……
李泰的图书室，正在抓紧张罗。他的志向很远大，要办成像太医所那样有影响的单位。
为了实现愿望，李泰想了很多方法，但多数都没用。
李泰新收的智囊王志先，给他想了个方法。
给每个县下指标，将所有借读的人员记录在案。指标达不到的处罚，超额完成的有奖。
还好魏征这些人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到此事的弊病，将其掐灭在萌芽状态。
王志先是个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自身也很有文化。
这事没成功，王志先自然不受重用。他将目光，盯向广州的李寿。
“殿下，越王在广州，已允许商人科考了。”
李泰正在填表格，自从李寿将表格这玩意弄出来，被朝廷一帮吃饱饭没事做的人，发扬光大。
什么东西都搞成表格的形式，在一些统计方面，的确提高了效率。
但文章这些，就太令人吐槽了。
李泰突然将笔停下：“他允许商人科考？你从哪里听来的？”
“绝对没假，”王志先将李寿海商大会的事说出：
“他不只在户籍上取消商户，还大肆提拔商人为官。广州的商家、吴家他都提拔得有。”
李泰十分兴奋，从桌前出来走了几步：
“这事不能我出面，父皇也想商人可以科举为官，这事得让朝官捅出来才行。”
第二天一早，弹劾李寿的第一波奏折，送到李世民面前：
“臣弹劾越王，擅改百姓户籍，破坏祖制，违规提拔商人之子，越权允许商人科举为官。”
四大罪状，王绍理说完，很快站出二十多人：
“臣附议。”
这事就牵涉到大家的利益了，第一个赞成的是魏征：
“商人也是我大唐百姓，他们科举为官有何不可？商人虽重利，家境不错，对子女的教育并不输给其它人。他们为官，对我大唐只有好处。”
“魏相说得是，”秦琼站起来：
“现在工匠都能为官了，臣认为应该一视同仁，商人也能为官。”
接着唐俭、虞昶等人等站起来，支持李寿。
反对者增加到三十几个，支持者才十几人，还有一半没表态。
这一半全是聪明人，包括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
这些人根本不用看李世民的脸色，知道李世民想同意商人入仕。
虽想反对，都不愿当这恶人。
李世民看了眼长孙无忌几人，脸色有些失望：
“大家各有各的道理，朕也不知道听哪一边的为好。青雀，你认为你五弟做得对或是错？”
李泰呆住，这事是他放风给王绍理的，现在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李泰还在缓缓起身，一旁的李承乾红着脸站起来：
“父皇，儿臣以为，五弟没有做错。不合适的祖制，改掉又有何妨？这几年我们改动的祖制还少吗？无论是提拔官员还是科举，都是有能者居之。先贤就曾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以身份取人，不也一样？”
“高明说得不错，”李世民的赞扬，如箭刺中李泰。
“我大唐开国时间还短，不合适的祖制就得改。朕答应过天赐，广潮七州之事，尽付于他。他去之前我们就说过，让他在那里试验改革，这些也是改革的一部分。要是他成功，我们用。如果失败，废除就是。”
李承乾差点激动得哭出来，这么久了，第一次得到李世民赞扬。
李泰肠子都悔青了，要不是人多，他会给自己几耳光。现在只能亡羊补牢：
“父皇英明，五弟才智过人，儿臣相信，他一定会成功。”
……
李寿怕走漏风声，赵显祖的事，他还没给李世民说。
怕李世民夫妇担心，准备事后再说。
李寿将几个手下分下去时，就让他们在各州组建飞虎队，每州两百人。
现在这些人，加上一百侍卫、广州的五百飞虎队、两千士兵。一共三千八百人，风风火火扑向白猿山。
白猿山赵府，赵连府正在和赵纪元商量事情，一个年青人闯进来：
“三公子，不好了，李寿带着大量兵马，朝我白猿山来了。”
两人呆了好一会才清醒，赵连府问：
“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在哪里？”
“起码三四千人，我来的时候，他们刚从怀县出发。走的是我们这条道，李寿也在，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赵连府一拳砸在桌上，看向赵纪元：
“四叔猜得没错，已经几天了，爹爹他们也没派个人回来报平安。看样子，已落入李寿那狗贼之手。传令，调集所有兵马，将李寿碎尸万段，救出爹爹他们。”
“且慢”，赵纪元将年青人叫住：
“他们真只有三四千人？”
年青人点头证实，赵纪元说：
“要是只有那点人，我们倒不用担心。主要是家主他们被李寿手里，万一李寿用他们威胁？”
赵连府也难住了，这种用人质的伎俩虽低级，最是有效。
“四叔，你说怎么办？”
赵纪元摸了摸下巴的几根须，叹声说：
“这种事，投降全都完了。为了我赵家千秋大业，只有、替家主他们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