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站在一座山头,才从海上来,身上还有些湿润。
“殿下,他们来了。”
这道声音传来,李寿终于松了口气,朝远方看去。
一百多人的队伍,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只有这点人,说明李寿的计划成功了。
“等会无论他们做何选择,绝对不能放走一人。”
莫旺带着百多人,一头扎到一座山下。
山上突然传出一阵螺号声,大家还在抬头欣赏,从山后冲出一大群人。
“不好,有官兵。”
前方的声音未落,后面接力传来:
“后面也有官兵。”
不止后面,左边也冒出一队官兵,只有右边绝壁才没飞下官兵,百多人很快被包围。
莫旺不认识李寿,有人认识。一个中年男子指着李寿:
“少当家,他是李寿。”
莫旺知道中计了,但相信陈三的话,莫特勒等人遇险。
“李寿,你将我父亲他们怎么样了?”
大家配合还算不错,成功将这些人堵住。
后面还有群人,李寿没有耽搁时间,大手一挥,从山林中押出一群人。
“父亲,军师……”
全是熟人,莫旺等人一阵招呼,可惜莫特勒等人被堵住嘴,只能干瞪眼。
李寿扫了一圈,弓箭刀枪已就位,全对准中间的人。
“莫旺,我喊三声,不扔下武器出来受俘之人,杀无赦。一”
被围的众人急了,莫旺的弟弟莫达还想威胁:
“李寿,你敢动我们,那些人质全都得死。”
“二。”
李寿第二声喊完,一个脸色苍白的年青人扔下大刀,朝对面的官兵跑去。
“别动手,我愿降。”
一百多人,如盐团掉进水里,速度分解。很快只剩下四五十人。
李寿仍感觉太多了些,他没喊出第三声,来到莫特勒面前。
“你要是不想他们立即死去,就让他们弃械受俘。”
四五十人,被近千官兵包围。
根本不用那些刀枪兵动手,一顿乱箭,就足以让所有人倒下。
人质又没在,莫特勒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长叹一声:
“大家仍下武器吧!”
……
几十个手拿刀枪之人,押着两百多个反绑双手的人,从一条小路走来。
曹显贵有些郁闷,他没当上押送人质的负责人。
莫旺任命名气更大的邓威为首,曹显贵辅助。并且这五十人,有大半是邓威的小弟。
曹显贵不笨,知道问题严重了。邓威这群人是必死的亡命之徒,到时一定会用人质威胁。
曹显贵来到陈三身边,一阵温言细语。没过多久,陈三掉队后面,一泡尿消失在队伍中。
前方的战场,一滴血都未流,三路人马又回到原位。
李寿在山上等了一会,等来他的卧底陈三。
“殿下,老大没能负责那些人质。”
陈三将事情说出,李寿比曹显贵想的更多。
邓威李寿知道,大半人都是邓威的小弟,他原本想用莫特勒的信劝降。
现在别说信,就算莫特勒亲自劝降也没用。
“计划要改,你快回去给曹显贵说……”
陈三离开没过多久,山顶上传来消息:
“殿下,他们来了。”
队伍来到山下,曹显贵紧了紧手中的宽背刀,从陈三身边离开。
曹显贵来到邓威后面,一刀就朝对方削去,停在邓威颈间。不放心,一把将邓威抓住。
邓威惊呆,怒骂道:“曹显贵,你他娘的疯了?”
“都别动,谁动我杀了他。”曹显贵有些紧张,拿刀的手也在抖动。
“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一直骑在我们头上。现在看人质,也是你当老大。跟我来,不来现在就杀了你。”
曹显贵抓住邓威,看了眼两棵系有红带的树,朝那座山上走去。
邓威被气得无语,他的小弟骂骂咧咧,跟着他们来到山上。
“曹显贵,你想看人质,我让你当老大。快放了我,误了莫旺的大事,你吃罪不起。”
邓威的废话说完,突然从一片山林中,冲出一大群人。
在下面看管人质的十多个贼寇惊呆,不止山林,在他们前后也冲出不少人,将他们包围住。
邓威所在的山后,也冲出一大群官兵,成功将他们和下面的人质切断。
“不好,我们中计了。”
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李寿从邓威那座山头现身,拿着大喇叭开喊:
“莫特勒父子已被抓,放下武器。我的人冲近还未放下武器者,格杀勿论。”
下面包围的人没动,山上的人冲向邓威的小弟。一个壮年男大喊:
“横竖是个死,跟他们拼了。”
一群绝望的人,终于勇敢一回。三十多人,仅有七八个没动。
二十多人反冲向官兵,很快血贱当场。
在山头的邓威已想明白,转过头瞪着曹显贵:
“曹显贵,老子和你拼了。”
曹显贵还在听邓威的狠话,邓威一脚将他踢倒。
邓威捡起一块大石,正要砸向地上的曹显贵。一箭斜斜飞来,射中邓威的后背。
曹显贵清醒过来,一刀正要劈下。突然刀锋一转,用刀背将邓威打晕。
山下的十多人,有几个还是曹显贵的人。见邓威的人被灭,没人敢反抗,全弃械受俘。
……
李寿第一次来码头,很失望。
码头建在一个巨大的海湾,十分之一都未能开发。
仅用石头,砌了一条二三十米宽的堤坝。上面还是烂泥地,大滩小滩的积水,更像是一个野渡头。
这里的船不算少,大小有几十艘,多数是渔船。被莫特勒这么一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岸上更荒凉,只有几座茅草搭建的篷,连座瓦房都没有。
李寿看了一圈问:“我想将这面砌成四五米高的石堤,将岸边的地用石头铺平。一千人的劳力,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多少银子?”
这些李寿是门外汉,吴才华说:
“长度大概五百米,一千人同时赶工,两人负责一米。加上采运石头等,最多两个月足以。要花的银子不少,怕要三四万两。”
才三四万两?李寿有些惊讶。
“回去让官府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十天后动工。”
才赶来的韦正权说:“现在正在春耕,难招人。要不待春耕完了再建?”
“人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李寿说:
“官府只需将生活、工具等东西准备好。”
李寿准备亲自操手设计,正在构思,几个侍卫,押来三人。
“殿下,这人自称是广州市舶使孟淮。我们去市舶司,他和这两人正在收拾东西。”
孟淮向李寿跪下:“下官孟淮拜见越王殿下,下官准备将那些贼人的东西收拾起来,献给越王殿下。”
李寿笑道:“太难得了,孟大人不是被他们俘虏了吗?不但自由,还可以收拾东西?你知道我们要来?”
孟淮原本脸色就惊惧,见曹显贵平安冒出来,惊呆。
“殿下,他已投降莫特勒。莫旺抽不出人,认为他是个官,有人来也好出面糊弄,派了两人跟他一起守营。”
“不是,”到这个时候,孟淮仍还在挣扎:
“下官投他们,不过是权宜之计,想救出被他们抓的市舶司弟兄。殿下,下官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李寿原本不想在孟淮身上浪费时间,忍不住好奇,问另一个被抓的中年男:
“莫特勒那些人已被押去市舶司,想必你们也看到了。说实话,你们为何现在才想到离开?”
几人已看到被活捉的众人,中年男的胆没孟淮大。
“我们是大当家的人,孟淮现在才说动我们。准备将这里的财物带走,大家平分。”
李寿万分感慨,看着懵住的孟淮说:
“有你这样要钱不要命的人,难怪这里的海贸搞不起来。你这颗脑袋,我也一并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