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派商峰玉当卧底,只是怕吴建林变成真的反面人物。
第二天一早,两人各自来都督府,所说完全一样,李寿将最后一点疑心放下。
“那些将领还不算笨,居然想搞借刀杀人?看来他们还是有所顾忌。”
李寿松了口气,他最怕那些人不计后果,要是不玩阴的,摊牌开干,李寿现在不一定斗得过他们。
商峰玉脑袋不错:
“他们现在犯的,不过是砍头之罪。如果对付殿下,那就是满门抄斩。不到最后一刻,他们不敢翻脸硬来。殿下,他们已决定今天组织人,明天晚上动手,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李寿点点头,他也怕将那些人逼反,这些天军营他都没去:
“他们明天行动,我们今天。放任他们几天,也该将他们请来坐坐了。”
……
何宗宪是左果毅都尉,军中二号人物。费传赏不在,自然由他坐在帅位上。
吴构在左首,脸上虽带着笑意,心里却非常不痛快。
“殿下昨给那些人三天时间,三天后才动手抓人,只怕那些人都跑光了。何将军,要不我们去给殿下说说,让他提前动手?”
吴构这话,只是试探。何宗宪想也没想:
“殿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他这些天没来军营,我们不知他的想法,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吴构有些惊讶:“何将军也不知殿下的想法?”
何宗宪盯着吴构:“吴将军都不知,我岂会知道?”
吴构还准备试探,进来一个侍卫:
“两位将军,殿下有令,让两位将军去都督府议事。”
侍卫离开,何宗宪起身:
“莫非商量三天后动手抓人的事?吴将军,我们去看看。”
吴构盯着他向往已久的帅位,一念之间转变想法:
“军营不能没人看管,何将军你们去吧,我留下。”
何宗宪劝道:“你不去不好吧?随便安排个将领留下,想来也耽搁不了多久。”
……
初春的寒流,笼罩着广州都督府。
大厅,除韦正权,到了九个将领,包括在南军营训练的费传赏两将。
费传赏仿佛不知道来的目的:“殿下有何事吩咐?”
李寿暂时没回答:
“诸位将军在此至少已有两年,可以说已将广州当成自己的家,时间长也未必是好事。作为正常男子,在财色面前很容易迷失。这些我都可以理解,要是谁在这方面做过错事,只要坦白,真心悔过,我可以网开一面。”
李寿连民间那些人都可以放过,为了公平,他也想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这番话将所有人说呆,费传赏急得站起来:
“殿下这是何意,莫非不相信这些弟兄?”
费传赏怕他的人反水,李寿懒得理会,看向丁尹几将:
“在我心里,最轻的犯罪就是财色。钱没人不喜欢,不过是取的方法不正确而已。美色更不是个事。只要不奸淫掳掠,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也不让大家补,现在家里还剩多少赃款,将那些银子拿出来就可以了。”
马宇和费传赏一样,犯的不止是财色上的罪,他也急了。
“殿下要是没其它事,我们走了。”
“事情自然还有,”李寿再次看向另几将:
“再不认罪,悔之晚矣。”
老将洪应才浑身一抖,居然被李寿忽悠站出来:
“殿下,末将有罪,末将有罪。”
费传赏脸色大变,指着洪应才:
“洪应才,你胡说八道什么?”
费传赏的话音刚落,丁尹也跪下:
“殿下,末将认罪。”
费传赏几人呆住了,他们的同盟,在李寿的忽悠下,一触及溃。
站出来三个将,只剩下费传赏、马宇和一个叫曹涓的中年将领。
另外三个将不用站出来,早已和李寿商量好。何宗宪说:
“费将军,他们都认罪了,你们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心慌容易让人丧失理智,费传赏哈哈大笑:
“别以为你们这就赢了,我离开时已安排好,要是我今天不回去,那五百个飞虎队绝不会罢休。吴将军在军营,何宗宪,就凭你们,又能指挥动多少人?”
有吴构在军营,是费传赏三人最大的依仗。李寿也没想到,吴构如此聪明。
“我们要做什么,你就别管了。将他们三人押下去,洪将军,你们三人愿不愿意配合?”
“愿听殿下任何吩咐。”
……
吴构坐在帅位上YY,想得十分多。
费传赏也没一个完整的计划,他们想让邓威那些人挟持住李寿。
如果成功,有两个选择。
一是以营救李寿的借口,除掉所有参预之人。
这份功劳,可以让他们成为一方诸侯。
另一个是一直挟持住李寿,和朝廷谈,将朝廷割广州几地给他们,当个土皇帝。
无论哪一个选择,都能让他们飞黄腾达。
吴构的美梦还未结束,洪应才和马宇从外面进来。
“这么快就完了?李寿说些什么?”
洪应才说:“还有什么,说两天后抓人的事。将军也去了,他让你去南军营一趟。”
这些将领,只有洪应才是本地人。其它杀人放火的事没做,那些生意,多是他牵的线。
洪应才的份量,仅次于费传赏和吴构。吴构没任何怀疑,带着十多个手下,朝南军营走去。
……
李寿安排薛礼在南军营,凭薛礼的本事,这些天训练下来,已让大部分士兵佩服。
吴构一头扎进南军营,门口只有两个士兵,里面空荡荡没看到人。
来到主营,见薛礼端坐在帅位上。吴构问:
“薛将军,费将军呢?”
薛礼比李寿更干脆,大手一挥,从外面进来一群侍卫。
“费传赏他们已被抓,你们贪赃枉法,密谋加害越王殿下。殿下有令,抓你们去审问。”
众人大惊,一个冲动的壮年士兵转身就想突围。
薛礼抓起一支令箭,挥手飞出。壮年士兵惨叫一声,令箭插入他的腿弯。
“都别动,否则格杀勿论。”
薛礼随手仍的木令箭,也有如此大的威力?将十多人震住。
吴构还未甘心:“薛将军,你不要乱来。不说这里的五百兵马,北军营还有三千弟兄。你要敢乱来,这广州城一定会大乱。到时就算你能逃走,也难逃死罪。”
薛礼虽一直在这里招呼那些士兵,已知道都督府发生的事。
“这里的五百兵马,不劳你费心。至于那三千兵马?殿下他们已去处理,只需管好你自己即可。”
……
反水的洪应才三人,只有敲诈贪污这些罪名。
李寿已说了,让他们将家中剩余的赃款退了,可以不降罪。
三人没给自己过不去,恨不得多生几只手脚跑事。
丁尹奉命跑向一间军营宿舍,迎头撞向一个身穿硬甲的中年士兵。
“丁将军,吴将军在哪里去了,我找他有事。”
丁尹比中年士兵更忙:“陈尚,将军有令,让你们所有队正,去议事大厅等候,他有重要事情宣布。其它弟兄,全去练兵场集合。”
这个叫陈尚的士兵,是管一百五十人的队正。
虽不是有品级的将领,是除品级将领最大的军职,在军队中很重要。
又是吴构的心腹,知道的事不少。
“丁将军,莫非今天就要行动?”
丁尹不耐烦:“别问那么多,你们等会就知道了,快去通知你们的人。”
没过多久,二十个队正来到军营中一间大厅。
从外面进来一群人,其中一个,还是身穿蟒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