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担粮食，换一斤酒精。一百斤铁料，换一斤酒精。一头牛，换十五斤酒精……”
御书房，李世民和几个手下，看着从非洲来的李寿，怔怔发呆。
李寿介绍完，李世民吞下自己的口水：
“这、这是不是太？”
李世民没将黑字说出，大家都懂。李寿说：
“不黑了，物以稀为贵。酒精这东西，也非需求量很大的东西，他们不会常来换。趁这机会，将以前浪费在他们身上的东西讨些回来。”
长孙无忌看着李寿，眼神居然凭添几分忧色。
其它人没长孙无忌的想法，房玄龄说：
“越王说得是，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东西是越王的，买卖是他们之间的事。只要我们不插手，不会有人说我们。”
李寿倒不介意当恶人，李承乾的妒忌病又犯了：
“怎么能这样？父皇在大殿上说过，酒精由朝廷负责，这事迟早会传出去。再说这样做，将会极大伤害众邦国和我大唐的感情。为赚那些东西，得不偿失。”
李泰也在，动了动嘴巴，没开口。
李寿看了李承乾一眼：
“为人不可自私，为国不能太大方。有时国和人相似，强盛富裕之时，大家来捧，不过是想得到一些好处。贫穷衰败之时，大家来侵犯，同样是想瓜分好处。不能为一时之强盛所迷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李泰狠狠瞪了李承乾一眼，因为李承乾的妒忌病，又让李寿装逼成功。
除这两弟兄，全都带着满满的欣赏，看向李寿。高士廉说：
“越王的主意是好，太贵，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换。那些离得太远的，也不可能赶着一群牛羊来交换。”
“这你们不用担心，至少多数人都会换。”李寿做得非常细心：
“我为他们想过一些办法，远的，国与国之间可以相互协商交换。我们也收金银，四两银子，可以换一斤酒精。得到的东西，也不用全运到京城。粮食羊这些，发给边城，可节约不少粮食。马匹这些，也可以装备一些在边城。”
如何分配这些，不用李寿教大家。李世民带着十二分满意看着李寿：
“就依天赐之言，朝廷以后给的回礼，不能太多了。”
……
许多官员还在春节长假中，大臣和皇帝没能放假。
早朝，一帮人闲来无事，为酒精的定价展开争论。
“卖给本国的人，二两银子一斤就可以了。”
今天的李寿，让很多人大跌眼镜。这番找死的话说出，做梦都在杀他的李承乾跳出来：
“成本不过三四钱，竟卖二两？五弟，你不但对外人黑，对自己人也黑得可以。”
“大哥说得是，五弟，你太让人失望了。”这次李泰也没忍住，痛打落水狗：
“如此做，父皇的名声将会大损。岂能为了赚钱，失去民心？”
没人赞成李寿的提议，还好，大家的讨伐还在继续，一个禁卫来报：
“皇上，许多使臣在宫外请见。”
几乎所有的使臣都在，一来就开始诉苦。
“唐皇，越王殿下太狠了。酒精成本不过三四钱，他竟卖我们四两银子。一匹马，只能换十斤酒精？请唐皇作主，我们愿用一两银子，买一斤酒精。”
这事李寿和李世民交过底，李世民一脸为难：
“大家的心情朕能理解，只是此物是天赐造出，是他的东西。买卖上的事，朕也没法。”
李寿刻意安排，现在外面，大肆在炒作酒精。
不少使臣甚至让手下自残，试过后知道李寿没有骗他们。
大家联合起来，想利用李世民，迫使李寿让步。莫尔稀说：
“唐皇，大唐乃上国，因利失其义，非善政。我们知道，越王已将酒精献给朝廷。唐皇一句话，就能解决此事。”
这些都知道？李寿怀疑他们中出了内奸：
“开始我的确将酒精献给朝廷，后来朝廷给我的赏赐太少，我又收回来了。这生意我也不想做，你们要是嫌价高，可以不买。”
这事没人敢当面拆台，李寿说什么都不让步，有些人等不及了。
泥波罗使臣哈亚雷，拿出一个很精致的木盒。打开后，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里有十二颗宝石，每颗都是价值连城，我只换五万斤酒精。”
居然在大殿上做起生意来？李寿来到哈亚雷面前。
宝石不算小，一颗颗有拇指头那么大，红绿色。李寿拿起一颗：
“这东西有什么用？”
全呆住，哈亚雷傻傻回答：
“好看，装饰在一些东西上，能让那些东西身价倍增。拥有者，莫不是显贵之人。”
李寿又发出灵魂一问：“我要好看的东西干什么？”
哈亚雷呆了半晌，吞下口水说：
“好看的东西，人人都想得到。你可以送给你的王妃，她一定喜欢。”
李寿和柳风铃的事，已被一些官员所知。
“我的王妃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和我一样，只喜欢有价值的东西。酒精虽不算名贵之物，它能治伤。你这宝石就一个好看？在我眼里，一斤酒精都无法换取。”
李寿教训完哈亚雷，还没过瘾，对众君臣说：
“人生一世，所需不过吃穿住行，其它皆是身外之物。我大唐地大物博，许多异国之人，拿宝石、玉器这些没用的东西，换我们大量的布匹、茶叶等。要是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物资匮乏，剩下一堆宝石有什么用？”
“越王殿下说得好，”魏征激动大赞：
“宝石再好看，也是没用之物。用没用之物，换我大唐有用的东西，太不值得。朝廷应该规劝百姓，不能再上当了。他们要换，就拿有用的东西，等量交换。”
李世民站起来，沉声说：
“朕回头就将所有的宝石销毁，从现在开始，绝不再用那些没用又名贵的东西。”
……
李寿万万没想到，李世民真被他忽悠，连腰带上的宝石都取下来，令人给砸毁。
这举行影响到许多人，众妃嫔、公主都不敢再用宝石。
但许多人没像李世民那样败家，偷偷藏起来。
李寿和柳风铃来到立政殿，刚进来，柳风铃就被李明达和李明玉牵出殿。
两小各拿一个包袱，递给柳风铃。李明达说：
“柳姐姐，是这我们镶有宝石的东西。现在宫里在大清除宝石，能不能先放在你们那里？”
现在仍是过年期间，今天大家在长孙皇后这里聚集。
一番闲话完，李世民问：
“今天早朝，天赐怎么建议酒精卖二两银子一斤？”
这事不止李世民，李承乾几弟兄都在想。
想来想去，也不觉得李寿在这事上能翻身。所以心急的李承乾多嘴了：
“五弟想为朝廷多赚些银子，心是好的，就是方法不可取。这是陷父皇于不义啊！”
李泰很高兴，果然，李世民瞪了眼李承乾。
“高明，天赐无论做事说话，皆比你们强。他还未说出原因，你插什么嘴？”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错。”
此时在李承乾的心里，出现一幅画面。他举起大刀，砍向跪在地上的李寿。
在李寿旁边，还有一个双手被反绑、泪留满面的李世民。
可惜这些画面，李寿无法取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柳风铃已牵着两小进来。
“那些大家族大门阀，垄断了国家大部分的财富和人才。普通百姓虽多，只能苦中求生。长此以往，他们会成为国家的威胁。他们能左右朝廷，威胁皇权。甚至改朝换代，对他们也没影响。你们可认同这些？”
几个皇子一脸震惊，李世民没震惊，长叹一声：
“你说得不错，这些朕也知道，和你定价有什么关系？”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李寿说：
“要是卖便宜了，所有人都便宜。对百姓好，对那些大家族同样好。我建议朝廷做些生意，将赚的钱，用于补贴平民。比如一个平民，买一斤酒精，我们补贴他一两五钱银。富人花同样多的银子买，我们分钱不补贴。国家富裕了，说不定还能免除百姓的赋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