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耀在枝头,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皇后的胎儿在腹中茁壮健康的成长着,陆心匪看在眼中,喜在心里。
丽妃气炸了肺,德妃却在自己宫中悠闲地品茶,顺便看着自家儿子孝敬过来的一箱珠宝和上等的狐皮。
“成儿有心了。”
德妃笑得风情艳丽,自进宫以来,她一直是个特别的存在。不争不抢,既没有皇后那般威严显赫的身份,也没有丽妃多年的圣宠不衰,却能先后诞下两位皇子,以保无虞。
二皇子赵哲成生的与德妃分外相似,眉宇之间带有几分妖娆之气,气质却隐含阴冷毒辣之感,他笑道:“天气渐凉,这上等狐皮刚好孝敬母妃。”
“皇后娘娘有孕,母妃怎么还如此气定神闲,听说丽妃娘娘都已经睡不着觉了,生怕嫡子出生,影响了三皇弟的地位。”
“有什么可担忧的?男女未知,襁褓稚子,如何同我儿相比?”
“母妃所言……甚是。”
……
与此同时,相隔万里的一处泥泞崎岖的小路上,一队人马似乎在运送什么货物,突然“咣当”一声巨大的声响,马车上运送的硝石等物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在场中人死了大半不说,甚至是波及到了附近无辜的村民。
村庄内,满地尽是爆炸后的残肢。
赵哲成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府中,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王爷!出事儿了!运送那批硝石的路上出事儿了,全部都炸了不说,还……还炸伤了附近的无辜村民,现在那片官府中人已经开始接了状纸开始探查了!”
赵哲成“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都炸了!?那……那些金银财帛之物呢?”
“和……和那些硝石一起被炸毁了……”
“来来回回运送了那么多次,不曾出现任何事情,怎么偏偏这次就不行了?”
“这属下也不知,只是那些村民的事情可如何是好?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这……”
“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赵哲成不屑一顾,明显是更心疼那些金银之物,“不过是些贱民而已,你告诉那边官府,将此事给本王压下来!有什么事情,先来禀报给本王,大不了就是拿些银两把他们打发了也就罢了!”
“是,王爷放心,属下立刻就去办。”
赵哲成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却忘了,人命,是无论用多少钱都无法衡量的东西。
……
尚书府内,秋水衣衫半褪,媚眼如丝地倚在陆秉文的身侧,笑着将酒水水果喂进他的口中,“老爷,妾身身子已然调养回来,妾身还是想再给老爷添上个小少爷,以弥补老爷这些日心中的烦闷。”
“你倒是乖巧懂事又体贴,”陆秉文烦闷地将酒水饮下,不无哀伤地说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一连失了两个儿子,可见我陆秉文当真没有这传宗接代的命啊!”
“老爷,妾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妨,你说。”
“妾身觉得,府中这些时日恐怕是不吉利。自从……自从大小姐从庄上回来了之后,咱们府中一直都不得安宁啊,别是大小姐冲撞了什么,这二小姐和三小姐均已出嫁,也算是都得了完满的姻缘,可大小姐……”
“你是说……是匪儿不吉?”
“妾身不敢,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大小姐为人和善,必不会如此。可若是真的冲撞了,大小姐还是继续搬到庄子上为好,也免了影响了老爷的官运和仕途。”
陆秉文眼中闪过深思,“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匪儿幼年的时候,府上来了位得道高僧,说匪儿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谁撞上都会不吉利。所以才把她放到了外头庄子上养着,本以为她长大了,会好些,竟不想还是如此么?”
秋水眼中闪过几丝阴霾的笑意,陆心匪,把你赶出去,这府上才算是我秋水真正的当家作主了!
隔日,陆秉文便亲自去天山脚下灵华寺中,请了寺中方丈入府,正是当年那位入府卜卦的得道高僧。
“方丈有礼,这些时日,府中生了不少事端,方丈德高望重、佛法高深,特意请您入府一看。”
“大人有礼,贫僧一心向佛,自然如实相告。”
陆心匪立在一旁,目光阴凉地望向笑得颇为得意的秋水,果然与虎谋皮、养虎为患呐!
“方丈,”陆心匪双手合十,不无嘲讽地说道:“还烦请您好生瞧一瞧我,看看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不能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否则我父亲当真是寝食难安啊。”
陆秉文脸色有些讪讪,“匪儿,不许多言!”
陆心匪冷笑一声,世间还有这样的父亲么?一心只在乎自己的前途和官位,他心里,何时有过她这个女儿?
“这位姑娘,贫僧看得甚是面熟。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目如炬,神色自若,眉眼之间隐含凌厉之气,是个未来有福之人,将来必然贵不可言。”
“方丈,您幼时曾替她卜卦,说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啊,怎么如今……”
“非也非也,”方丈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老衲当初说得并不是这位姑娘,应当是府上的另一位姑娘,只是当初大人的那位姨娘抢先一步开口,指鹿为马,这才……贫僧是远离红尘之人,不愿沾惹俗世之事,因此不曾多言。”
陆秉文摇了摇头,心中更加深恨柳姨娘,却还是恭谨说道:“那方丈再给瞧一瞧吧。”
方丈看了看秋水的面容,半眯起眼睛说道:“这位夫人……眉宇含煞,出身不洁,相貌阴寒,不像是个有福之人。且卦象之上显示,兴许未来会因她而出现祸事,还是避不见人远离一些为好。”
秋水得意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这怎么和他们商量好的不一样呢?
明明应该是陆心匪是那个不吉之人啊!怎么换成她了呢?
“秋儿,为免除祸事,你还是暂且先到庄子上住上一段时日吧,没事儿就莫要回府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