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寻欲张口呼唤,却见佳人已然远去。
“少主,主上有事唤您,请您快快回去呢……”
他默默垂首一笑,提起草药归去。
有些缘分,自然不必强求。
……
“辰安,北朝来人了,朕派去的暗探暂时查探不到踪迹,你可有什么想法?”永安朝皇帝端坐于养心殿中,深沉辨不出喜怒,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赵辰安的脸上,“想来,你应当早已知晓了吧。”
“皇兄恕罪,臣弟并不知情。”赵辰安也不畏惧,只是恭谨地回道。
“知道不知道的又有什么要紧?你我同是先帝嫡子,身份尊崇。自从三年前北朝同永安一战,已是沉寂数年,暗探前来,必是意图不轨。”
“皇兄圣明,北朝王上心思活络,所图颇大。”赵辰安垂首冷笑,轻飘飘地跪下,“臣弟愿为皇兄分忧,带人前去探查北朝暗探。”
“好!朕就等你这句话呢!”皇帝一拍桌子,朗声一笑,“皇宫暗卫随你调配,务必……将人揪出来!”
“是,多谢皇兄。”
走出养心殿,赵辰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太监为他殷勤地掀起帘子,掩下眼底的嘲讽。他这位好皇兄啊,是真真生怕他日子过得消停。
“带几个人随本王去查北朝暗探,他们很可能走的是水路。皇宫暗探全部留下,一个都不要启用。”
“是,主子。”
“让六皇子将北朝小王爷送回去,派人暗中保护。”
陆心匪困顿于宅院之中,对着刚刚采回来的草药仔仔细细地配着,皇后已经暗戳戳地派人催促了数日,再配不出来,她恐怕小命难保。
“哎……”她翻出凤玉,吹响后面的笛子,静默地等着鬼影的到来。
一阵轻风吹过,蜡烛应声而灭,浓郁的血腥气袭来,“主子所唤,不知有何吩咐?”
陆心匪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头不抬地问道:“我之前让你帮我查的那两个人,可有消息?最近朝中内外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
“等等!你受伤了?”她忙走了过去,拉着鬼影坐下,就要撩开衣服给他包扎伤口,“是剑伤,何人伤了你?怎么回事?”
“不必劳烦主子,属下……”鬼影闷哼一声,脸色发红。
“闭嘴!我虽是你主子,但我更是个大夫,你现在在我面前就是个病人,老实儿的别动,你说你的,我弄我的。”
“主子命属下查的东西,属下都派人去查了。摄政王赵辰安也是永安王朝先帝的嫡子,他生母是其第二任皇后,皇帝初登基,摄政王一直在外领兵打仗,同北朝、南朝以及草原部落频繁开战,这才奠定了三方鼎立的格局,以永安为尊。摄政王手中兵权势力庞大,朝中势力交错庞杂,皇帝和皇子忌惮,外间都传,摄政王有登基僭越之心。”
鬼影从怀中掏出一沓纸张,放在了桌子上,继续说道:“至于主子的生母,属下并未查到太多东西,只知晓她是被一家农户收养过的孤女,后又到了尚书府中,成为正室,几年前因产后体虚而亡故。”
陆心匪:“……”
这查和不查不是一个样儿么?
“朝中内外并不平静,皇上共有五位皇子,却未立太子,大臣们各自结党。北朝王上又是野心勃勃之人,已派了暗探前来,不知所踪。”
“你还没说是谁伤了你?”陆心匪在包扎出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坐下一张一张地翻看着那一沓子纸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那下次小心些吧,我的人,我不喜欢他被别人伤了。伤口切记莫要遇水,伤药给你备下了,隔两日换一次。”
鬼影听着那句“我的人”,脸色不自觉的有些微微发红。他生来便是个杀人利器,从未过多的感受过人情冷暖和这般关爱,一时间有些怔愣。
深夜,秋水房中连续不断的传来着嬉笑欢好的声音,她出身欢场,更是知晓如何把男人留在自己房中,陆秉文显然对此很是受用。
“贱人!都是贱人!!”柳姨娘听得头痛欲裂,愤怒地将铜镜打碎在地,“若不是我面庞难以复原,哪里轮得到她来耀武扬威!”
“母亲先息怒,有这个动气的功夫,不妨想想怎样惩治秋水和陆心匪那两个贱人,又如何恢复容颜,重得父亲的欢心。”陆心柔小家碧玉般的柔美模样,此时显得有些怨毒,“女儿心中思量,母亲此番,必定和那陆心匪脱不开干系!”
柳姨娘眼中噙泪,攥紧了右手,缓慢地点了点头,“柔儿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宫中百花宴将至,初春时节,百花齐放,御花园中风景恍若仙界,皇后特意召集各家命妇女眷,名为赏花,实为选妃。
五位皇子都已是娶亲之年,正妃选不到,选个侧妃也好。
“匪儿,柔儿,今儿是个大日子,你们都生的美貌动人,自要为咱们陆家上下和自己的未来考量,若能一朝成为人中龙凤,再好不过!”陆秉文看着陆心匪的明艳动人和陆心柔的温婉脱俗,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柳姨娘,厌恶道:“你记得将面纱戴好,务必不能失了我的颜面!”
柳姨娘心中暗恨,瞪了陆心匪一样,福身道:“是,妾身明白。”
“大姐姐不曾学过宫中礼仪,今日可别贸然失礼,丢了父亲颜面。”陆心柔不咸不淡地出声,看着陆心匪明艳的红衣,如画的眉眼,心头火起。
“妹妹是贵人多忘事么?我前些日子才进宫谢恩,皇后娘娘似乎对我还是满意的。”陆心匪浅淡地笑着,别了别耳边的碎发,“妹妹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忧心忧心柳姨娘的脸吧,面纱今儿可别被风吹掉了,吓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倒霉的可是全家。”
“陆心匪,你!!”
“行了,妹妹省点力气吧。”陆心匪说完,不耐烦地走上了马车,百宝空间里还装着给皇后的药呢,她可没心思和不值得的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