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机轰轰响着。
秦瑶蹭到张凡身边，低声问：“有把握没？”
张凡不语。
见他不理自己，秦瑶捏捏拳头，有些生气的走开。
“张凡先生，对美丽的秦堂主使用冷暴力，是很不绅士的行为哦。”
杨振一理衣襟，笑眯眯道：“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把气撒在女人身上。”
“谁让人家给自己挖坑呢？”
马洪涛摊手：
“估计现在回过神来了，后悔得要死但又没办法，只能绷面子，这多憋屈啊！要我，我也要无差别发脾气。”
“要我说他就是嫉妒我。”赌狗也发话了：“没关系，等待会儿开出满绿冰种翡翠，他会更嫉妒我的。”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张凡踩在脚下蹂躏。
周围赌客哄笑。
空气里充满快乐的气氛。
“快解石吧，少点废话，节约时间。”
张凡也没理他们，对解石师傅说道：“这石头也就那么点绿皮，大方的切就是，从中间切，让他们看看这石头是什么货。”
解石师傅看傻逼一样瞪他一眼。
其他人也对张凡的言论先是愕然，随后爆笑如雷。
从中间切？
也不知道张凡是哪里来的蠢货，从中间切，这不是让这满绿石料切出来的翡翠价值大跌么？
搞半天是个外行人，装得还有模有样的。
“快点，别墨迹了。”
张凡催促道。
这种没营养的时间消耗，在他看来简直是谋杀。
但解石师傅没管他，叫来几个强壮汉子，小心翼翼的给原石翻面。
原石与锯片摩擦，发出巨大噪音。
石料另一侧的表皮磨开了。
没出绿。
众人一愣。
感情不是满绿？
那这玩意儿价值要打折扣了。
“满绿只是我们理想化的构想，就算不是满绿，冰种翡翠也很不错了啊。”杨振开口道：“这么大一块石料，怎么也能回本的。”
众人闻言点头，觉得确实是自己的期待值太高。
这一次没等张凡开口，解石师傅就主动切割起来，还是比较小心的状态。
浅浅的一层石料被切下来。
没绿。
又一层石料掉落。
没绿。
第三层石料掉落。
还是没见绿。
每一层石料被切下来，原石的翡翠估价都会缩水一大截。
赌狗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杨振和马洪涛也有些意外，不过局势还在掌握之中。
区区一千万，这原石怎么都能切出来。
“切，继续。”
杨振老神在在，一挥手。
解石师傅领命开干。
一层，两层，三层……石料只剩一半了，依旧没见绿。
杨振和马洪涛脸色有些凝重了。
赌狗嘴角颤抖。
解石师傅额头汗水狂冒，一边擦汗，一边喃喃嘀咕：“品相这么好的原石，怎么会没绿呢？不可能的啊……”
一众赌客也郁闷。
感觉见鬼了。
难道张凡真的能一眼看出哪块石头有料？
他说的，关于万宝集团赌石诈骗的事儿，是真的？
他们脸色来回变化，石料一直没出绿这个事实让他们开始偏向张凡。
“都到这关头了，不如再快点。”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们一惊。
却是张凡大步走到了解石师傅身边。
他看了赌狗一眼，又把目光凝聚在解石师傅身上，似笑非笑：“早说了，让你节约时间，从中间切，你不信，现在如何？”
解石师傅抹着汗水，说不出话。
“让开。”
张凡轻笑：“剩下的我来解，让你们心服口服。”
解石师傅苦笑退到一边。
“你们，记得赌约哦。”
张凡回头，玩味看了杨振和马洪涛一眼，摸了摸石头，准备动手。
杨振和马洪涛本能的脸色微变。
“张凡，石头没出绿让你蒙到了，该你幸灾乐祸。但现在解石还在继续，你要是想捣乱，赌约就作废！”
杨振喝出一声。
马洪涛也赶紧开口：“没错，你要是想人为干预，破坏赌约公正，我们就不赌……”
“轰——”
马洪涛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张凡一拳砸在石头上。
气浪横推。
原石被硬生生砸成七八块碎石。
看着这些碎石，全场凝滞。
因为——
一点绿都没有！
赌狗发疯般扑过来检查石料，仔仔细细完完全全的检查，一块没有，两块没有，三块还是没有……
真的没有绿！
“噗通——”
他瘫坐地上，双眼无神，目光呆滞。
东拼西凑出来一千万，他卖身都还不起。
“骗局！”
一众赌客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对万宝集团口诛笔伐：“原来真的是骗局，你们这群混蛋！”
有人愤怒指责。
有人干脆捡起石头砸杨振，马洪涛。
想到这些年被万宝集团骗走的钱，他们失去理智。
“混蛋，你们住手，住手！”
杨振挨了七个耳光，十几个拳头，数不清的黑脚，终于愤怒大喝一声，推开激愤人群，反咬张凡：
“王八蛋，你故意耍手段！”
“后面接触的时候，你绝对耍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了，绝对！”
被殴打得鼻青脸肿的马洪涛也尖叫：“明明品相这么好，不可能就一点蒙皮绿！”
他诬赖张凡：
“你是武者，你绝对有手段使出我们不知道的障眼法！”
“混蛋啊，为了往我们万宝集团身上泼脏水，你脸不要了，身为武者的荣耀也不要了，你还算人吗？”
张凡只是嗤笑，一人赏了三耳光，打得他们跪地不起：
“我若能人为控制这石头里的翡翠含量，我早成世界首富了，你们狗急跳墙，麻烦也专业一点。”
“至于障眼法，小说里面才有的东西，你们也拿出来说事？”
他随意补刀一句：“谁家武者会障眼法，请把他拉出来，我百亿拜师。”
杨振和马洪涛悲怒狂啸。
张凡一脚踹翻他们：“是不是忘记赌约了？给我学狗叫！赶紧的！”
两人脸色发白，众目睽睽赖账都不敢。
憋屈至极的叫了一声。
张凡勾唇。
他望气术在身，一眼能看穿事物本质，早已笃定石料开不出什么东西。
没有百分之百把握，他岂会挖这种看似坑自己，其实坑别人的绝世大坑？
玩运气？
谁跟他们玩运气？
他只玩真实！
“万宝集团太可恶了，诈骗，割韭菜，以后都不来它们这里赌石了！”
这时，一众赌客捏紧拳头。
以后万宝集团算是被他们拉进黑名单了。
口碑下滑，人气流失。
可以预见营收会下降一大截。
万宝集团将遭受重创。
杨振这个经理，势必会因为无能，而被王家问责。
“赌石本来就有风险，品相好的石料开不出好货也很常见的！”
“大家不要一次就否定所有好不好？”
他有些急了，为了留住顾客，保住万宝集团的口碑，大出血：
“给我们万宝集团一个机会！大家不是怀疑我们场内的这些原石有问题么？行，我们换！”
“我们最近还收购了一批原石，今天我们就再把这批原石五折出售。”
“只求以真心换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