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器宗的那个老头？”
钟丘一眼认出对方，惊道。
陈易的圣识感知，一直遍布四周。
按理而言，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到。
可让陈易心生惊讶的是，他之前居然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灰发老者主动现身，陈易两人都能看到，这距离已经算很近了。
这只能说明，灰发老者要么境界高深，要么就是十分擅长隐藏。
而更重要的是，他显然发现了陈易杀人夺宝的事实。
一旦将消息传出，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遗迹斗争生死由命，一般情况下，帝国朝廷并不会深入追究。
但若是证据确凿，事情闹大了，帝国朝廷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依帝国法律，无论在什么地方杀死了国公，都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这么危险的把柄，落入他人手中，理应杀人灭口。
然而，这灰发老者实力深不可测，又是万器宗的高层人物，刻意现身，多半是有所准备，想要除掉他，绝非易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一直在跟踪我们？”
陈易紧盯着灰发老者，沉声质问，同时暗自运转圣力，谨慎对待。
但灰发老者却露出一脸和善笑容，缓缓走来，道：“不要这么紧张，我并无恶意。”
陈易皱眉道：“你莫名其妙地出现，还故意隐藏气息接近我们，行为如此诡异反常，这让我们怎么相信？”
灰发老者摊手道：“实不相瞒，我只是刚好在附近，感知到有战斗动静，出于好奇，便潜行过来看看情况，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们。”
“你的意思是，这纯粹巧合？”
灰发老者点头笑道：“没错，说明我们很有缘分。”
陈易半信半疑，道：“但你必有所求，说吧，你到底有何目的？”
灰发老者道：“不急，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聊，你看如何？”
陈易想了想，道：“没问题，地方我来选。”
灰发老者并不在意，道：“随你。”
很快，三人就转移到远处的另一个地方，以防再被人发现，节外生枝。
陈易确定周遭无人，道：“就这里吧。”
灰发老者找了块大石头，随意坐下。
陈易问道：“和你同行的其他人呢？”
灰发老者道：“上次分开后，我们就已经各自行动了。”
陈易道：“这倒也是，以你们的实力，大可分开历练寻宝。”
之前输给陈易的高大男子，乃是亚圣强者，这灰发老者只强不弱。
两个亚圣聚在一起，确实是浪费人力资源，分头行动才更有效率。
灰发老者道：“事已至此，我们就没必要再相互隐瞒身份了吧？先彼此坦诚相待，才能更好地谈下去，不是吗？”
陈易道：“那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灰发老者笑道：“好小子，你还先问起我来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你便是云国有史以来的第一奇才、第一强者——陈易，对吧？”
陈易心头微沉，道：“你是什么时候猜出我身份的？”
“上次就猜到了，你的战斗手法那么特殊，很好辨认，特别是对于我们万器宗修士来说。”
此话倒也不假，毕竟就连那浓眉男子郑国公都认出来了。
只要是关注过陈易相关情报的人，再看到他动用真本事作战，基本上都能猜中。
陈易无奈一笑，道：“没错，我就是陈易。想不到你作为万器宗的高层，竟然会知道我的事？”
灰发老者道：“洪武帝国确实有很多心高气傲之人，从不关注帝国以外发生的事。
但你的崛起实在太过惊艳，刚成圣之时，就打败了金锋刀圣，帝国内部的任何势力，都会注意到你，我们万器宗更是如此……”
陈易道：“因为我的修行之道，和你们万器宗颇为相似？”
灰发老者笑道：“不仅如此，甚至可以说，你就是我们万器宗梦寐以求的那种天才。”
此前陈易就已是有所猜测，灰发老者是生出了惜才之意，乃至拉拢之心，所以才要和他结个善缘。
现如今，灰发老者更是坦白直接地说出了真实想法。
陈易道：“多谢前辈的青睐，说实话，我对万器宗也有点兴趣，但是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不会去考虑那么多。”
灰发老者道：“有兴趣就好，以后再慢慢了解也不迟。”
陈易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刚才你看到的那些事吧。”
灰发老者道：“我们不就正在聊这件事吗？”
陈易疑惑不解，微微皱眉。
旋即，只见灰发老者唤出一面令牌，道：“这是万器宗的客卿长老令牌，只要你接受了，就是自己人，那件事我自然可以当作没看到。”
陈易一愣，一开始他设想过，灰发老者可能会提出要瓜分财宝资源，或者更过分的要求，实在谈不拢的话，便只能与之一战。
但没想到会是邀请他担任客卿长老。
灰发老者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并无恶意，否则大可直接动手，何必和你废话这么多？
换成别人，我真的会这样做，也就你小子才值得我放过一马了。”
陈易没有立刻接受，道：“虽然客卿长老不需要负太大责任，可终究还是会和万器宗扯上关系，在某种程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这件事，我还需认真考虑……”
灰发老者道：“嗯，这很合理，我也有耐心等你答复，但在你给出明确答案之前，我会一直跟着你。”
陈易一怔，道：“跟着我？”
“嗯，毕竟我也需要仔细观察你的为人品性，但我绝不会干扰你们的行动，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这……”
陈易顿时陷入了犹豫。
尽管灰发老者没有明说，但很显然他的意思是……
如果陈易拒绝，他便有可能杀人夺宝！
双方交战，陈易未必有多大胜算，赢了恐怕也需要付出巨大代价。
或者，即便陈易侥幸逃脱，杀死郑国公的消息，也将会流传出去。
所以对于陈易来说，似乎只有接受。
而要是让灰发老者跟在身边，陈易会很不自在，也没有隐私可言。
比如白虎刀灵或祭坛石柱的事，要是被知道，指不定会生出歹念。
相较之下，灰发老者的惜才之意，未必能敌得过巨大利益的诱惑。
故此，眼下尽快把他打发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陈易深吸一口气，接过令牌，道：“现在就回答你，我愿意成为你们万器宗的客卿长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