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他:“当初你说要带夏沐欣转学,其实是幌子?”
“嗯。”
“目的就是把她带过来,让她也尝尝滋味?”
“是。”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每天都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
我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都抽搐了。
太可怕了……
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懂那种疼痛。
只是一次,都让我生不如死,更别说夏沐欣被那痛苦折磨了几个月……
我都不敢去想。
“其实也不是每天,只是替她解毒的时候,会有一段时间痛苦,其他的时候,她并不会感觉疼痛。”时逸辰顿了下,又补充了句,“她自残造成的伤口疼痛,不在我说的范围里。”
“够了吧,她已经被折磨了这么久,放过她吧。”
“放过她?一芸,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是她让你中毒,遭受痛苦,我不过让她也尝尝而已。更何况,她并没有悔悟之心,刚才还想杀你,把原因怪在你的身上。”
时逸辰皱起眉头,低头很认真的和我说话,一本正经的把理由说出来。
末了,他压下嘴角,告诉我:“不管什么理由,她伤你,我就不会放过她。
平常矛盾无所谓,可那天晚上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并且记下了。”
他说的这些话,让我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是啊,夏沐欣让我痛苦,到现在还想杀我,而我却变成了圣母,替她考虑。
更何况,就算我想救她也没用。
解药只有时逸辰有,不是痛苦的活着,就是痛苦的死去。
无论哪种,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说起来,时逸辰在记仇这样方面,和阎玄墨相比,还真是不遑多让。
夏沐欣的事,只怕我没办法插手了。
这是我第一次找欺负过我的人算账后,心里没有那么痛快,反而压抑的很。
时逸辰把我送进了卧室。
在阳界,这个房间是他的主卧,现在却让给了我。
“你……”我抓紧了浴巾,警惕的看着他。
“放心,在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时逸辰看出了我的心思,也没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的叹气。
“我睡这里,那你睡哪?”
“客房,随便找一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真的转身离开了。
在他关门之前,又停下脚步提醒了我一句:“一芸,待会我会安排两个人过来照顾你。”
“
不用了。”
“要的。”他完全不参考的我意见,自顾自的打定主意。
等他走后,整个房间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环顾四周,和阳界的那间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危险之后,立刻将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这才安心许多。
接下来我要怎么办?
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要怎么才能出去?
阎玄墨和爷爷他们,应该知道我失踪的事了,希望能早点找到我。
我心思乱糟糟的一团,第六感的能力在这里也减少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越发不安起来。
好好的一场婚礼,还没开始就变这样了。
叩叩叩。
房门冷不丁被敲响。
“谁啊?”
我被吓的一个激灵,警惕的问道。
但外面并没有人回答我,而是继续敲着门。
我心想,反正这里是时逸辰的地盘,应该不会有坏人,便让外面的人进来。
“喵!”
最先跑进来的是小黑,它一看到我就跳上了床,钻进我怀里撒娇。
之后走进一个女孩子,很娇小的萝莉,感觉只有七八岁。
我朝她看去的时候,被她的面容给震到了。
她的那张脸左右对比非常明显!
一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睫毛也
超级长,鼻子挺直,嘟嘟的嘴唇非常可爱,而另外一边,半张脸的皮肤都是黑色的,而且褶皱的像八十多岁的老奶奶,眼睛,鼻子和嘴巴,也非常丑陋可怕。
“一芸小姐,我是谢然,受主人的命令前来照顾你。”
她对我恭敬的行礼,说出来的话和语气非常老陈,不像是个孩子,倒像是和我年纪相仿的女生。
“你就是谢然?”我上下打量着她,看不透,但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刚才听时逸辰说,你好像会毒?”
她对我微微欠身,回答道:“是的,我擅长蛊毒,尸毒,阴阳两界的任何毒,也是主人手下的五大将之一。”
“你就是毒蝎组织的大将啊!难怪……夏沐欣身上的毒药和解药,都是你给的吧。”
“是的,我按照主人的命令,每天都会让夏沐欣中毒,然后为她解毒。”
谢然和我说话的姿态让我感觉很别扭。
就像是旧社会的那种主仆关系。
“和你商量件事呗,你要不就……减少一点夏沐欣的毒素?”
“不行,我必须按照主人的要求行事。”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倒是忠心耿耿啊。
那半张诡异可怖的脸,我总觉得不是天
生的,而是人为。
我委婉的将这件事问了出来,也得到了肯定。
“这是我做错了事,主人惩罚我的。”
“什么?时逸辰真的毁了你半张脸?脸可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啊!”
我再一次被时逸辰给惊到了。
他连自己手下都能这么严厉的惩罚?
这个谢然长的是真好看,半张脸被毁,也太可惜了吧。
“你做错了什么事,他居然能狠心这般惩罚你?”
“我给了夏沐欣毒药,让她对你下毒,害你差点死掉,并且经历了痛苦。主人知道后,大发雷霆,便惩罚了我。”
谢然波澜不惊的说道,没有太多的反应。
也就是说,她的半张脸被毁,又是因为时逸辰想要帮我报仇?
虽然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可这种极端的手段,让我心里发慌,忍不住的想要里时逸辰远一点。
这般可怕,不近人情,才是时逸辰的真面目。
“抱歉……你的脸因为我才……”
我讪讪开口,下意识的感到愧疚。
谢然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一芸小姐不必道歉,是我做错了事,主人宽宏大量,没有处我极刑,已是恩宠。”
极刑?
听到这个词,我只觉得全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