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他要回家找老婆了。谁让他夏炎就是苏浅浅的未婚夫呢?嘿嘿。
刚到苏宅,就听见瓷器砸在地板上的破裂声。紧接着是苏河的怒吼声:
“苏浅浅,你别忘了是谁生你养你!翅膀硬了是吧!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顶撞你的亲生父亲!”
作为外人的夏炎快步走进客厅,只见苏浅浅红着眼眶站在客厅中央,脚踝处被蹦起来的茶杯碎片割了条口子,正往外流血。
白皙的皮肤上鲜红的血液,不断刺痛着夏炎的眼睛。
平时在苏家,任凭旁人如何挖苦他,嘲笑他这个倒插门女婿。
他都睁只眼闭只眼,不会被激怒,因为这些人还不值得他生气。
就好像一头雄狮不会被在乎一只蚂蚁。
可苏浅浅不一样,如果有人敢动他,那就相当于揭了夏炎的逆鳞。
夏炎紧了紧拳头,大步走上去。
苏浅浅看见他,低下了头,也许是不愿意让夏炎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夏炎见状更是心疼,他一把将苏浅浅拉过来。
宛如山岳,将她护在身后。
随即转头,对着苏河与林仙儿冷笑道:“怪不得
人们常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林仙儿听了不乐意了:“夏炎你什么意思,我的确是浅浅的后妈,可我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与她爸爸关系不好,与我何干。要怪就怪她不如我们云龙听话讨喜!”
夏炎闻言轻蔑一笑,“是啊!的确没亏待过浅浅,毕竟是栖魂血玉都能大方送出来的后妈啊!”
苏浅浅拉拉夏炎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夏炎转过头,双手握住浅浅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顿道:“浅浅,你的善良没必要用在这种人身上。”
苏浅浅苦笑一声,摇摇头。开口道:“不,我的意思是让我来说。”
她伸出手,夏炎心下了然,掏出栖魂血玉放在她手中。
苏浅浅捏着那块玉,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它。
她咬咬唇,下定决心。直视着林仙儿的眼睛:
“是,您对我可真好。栖魂血玉,呵呵,这块玉就和您一样表里不一?您说这块玉可以调养生息,有益身体。让我日日带着。
事实上自从我带上这块玉之后,开始头昏,目眩,失眠,腹
痛,整日里精神萎靡,不思茶饭,整个人就像永远充不满格的电池一样,无名怒火常起,而且越来越严重。”
说到这,苏浅浅深吸一口气,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她摇摇头,继续说:
“活人佩戴,七天之内,秽气入体,一年之内,病入膏肓,二年之内,吸尽阳气,三年之内,必死无疑。您就是这样打算的么?要我的命?
还有我的父亲,您知道这件事么?
您就算知道,您又会阻止吗,想必是不会吧,毕竟我死了。
继承人就只有苏云龙一个,儿子就是比女儿金贵。
儿子的命是命,女儿的就不是了对吗?”
苏浅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却好像是更加精神了,她的眼睛显出明亮的光。
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现在无所谓了。
亲人,也是需要缘分的。
我自问该做的都做了,从前我没有选择,但是现在,我选择斩断这缘分。”
苏河听着苏浅浅这决裂的话,一股怒气自下而上冲入脑门。
他指着苏浅浅说:“好啊,好啊,断绝父女关系?那你以后不要再回苏家!苏家是容不
下你了!”
林仙儿见他并未怪罪自己,立马添油加醋:
“苏浅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再来和云龙争家产!”
苏河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更是愤怒。
一巴掌给林仙儿扇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苏浅浅笑出声:“家产?呵,爷爷都没发话,轮得着你开口?
你别忘了,各凭本事。而苏云龙,读个大学都是交钱,他有本事吗?吃喝嫖赌一流?”
苏浅浅放完这一大通狠话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她看向这两人。
才发觉他们是如此陌生,这里,的确没什么值得她再留恋了。
她扯了扯嘴角,转头叫上夏炎,转身离开。
将捂着脸嘤嘤哭泣的继母,暴怒的爸爸都甩在了身后。
走出苏宅,她觉得呼吸都顺畅不少。仰着脸,看向夜空。
夏炎问道:“就真的不回来了?这好像不是我认识的苏浅浅。”
苏浅浅一声冷笑:“当然不是,苏家家产有我的就必须是我的。他苏云龙,也要想想自己够不够格。”
“这才对,这才是我夏炎的老婆!”
“从前我只想要话语权,
但现在,我要的是整个苏家!”
“好,只要你想要的,你就一定能得到。这是我的承诺。”
苏浅浅闻言笑出声,“你还是想想双耳龙樽吧!别到时候进牢里蹲着。”
苏浅浅说完,跳上了车子,直接点火踩油门
“哎,老婆你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在车上,苏浅浅驾驶着车往自己名下房产的方向。苏家家大业大,每一个成年的子弟都将获得自己的房产,可以选择出去住,也可以选择继续住在老宅。
苏河一家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一直住在老宅。苏浅浅也跟着在苏宅住着。
夏炎坐在后座,闭着眼养神。他注意到,刚才苏云龙不在家。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跳出来煽风点火,看热闹了。
看来,小猫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好,应该是对他下手了。
正这样想着,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夏炎掏出来一看,是小猫的信息。
简洁明了的几个字:“不是他们。”
夏炎看完放下手机,看向正在开车的苏浅浅。
发现这事比想象中棘手,但他不露声色,默默把手机放回去,闭目养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