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死死瞪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孙女,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一旁的江辰却饶有兴致的看了陆青湄两眼,之前他倒是没有发现,这陆三小姐竟然还有如此离经叛道的一面,竟然敢当众不给陆老爷子面子。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陆青澄赶紧又站出来打圆场:“湄湄,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能这样和爷爷说话呢?”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啊。二姐,是你太害怕爷爷了吧?”陆青湄说着,又对陆老爷子笑道,“普通人家的爷孙之间不都是这样的吗?”
“青湄啊,爷爷是长辈,你这样可不对。”陆建齐一脸微笑的看着陆青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转过头对陆建波说道,“大哥,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管管,青湄越发无法无天了。”
“啊?是啊,是啊……”陆建波讪笑两声,又赶紧把头低下接着喝自己碗里的粥,完全没有要参与此事的意思。
看自家大哥还是这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陆建齐扯着嘴角不屑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大哥生了个好儿子,陆家的一切早就是他的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明争暗夺的吗?
“二叔,我爸爸也是你的大哥啊,平时怎么不见你多尊重他呢?”陆青湄浅笑盈盈的看着陆建齐,说出来的话里却满是尖刺。
“好了。”一直没做声的陆峻终于开口,他平静的注视着陆青湄,语调微冷,“青湄,回你的房间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畏惧陆峻,刚刚还牙尖嘴利的陆青湄此刻真的没了声音,起身离开了餐厅。
一顿早餐就这样不欢而散,事后陆青澄还专门给江辰道了歉,说不好意思让他看了笑话。
但江辰却并不在意,相反,他现在比昨晚更加迫切的想要好好了解一下陆青湄,这丫头好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当然,这个想法他暂时是不会让陆青澄他们知道的。
处理好家里的大小事宜,陆青澄便带着江辰又去了韩茹的房间,昨天她给韩茹用了江辰给的药方之后,病情果然得到了缓解,今早她去的时候,就发现韩茹身上的红疹已经开始减轻了。
这样一来,陆青澄对江辰便更加信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江辰能快点治好母亲的病。
到了韩茹的房间,江辰又给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他昨天给陆青澄的虽然只是外敷药,但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而且从韩茹今天的状况来看,她的症状确实减轻了一些,只是体内仍有大量的毒素残留,想要排毒必须施针。
江辰把这个情况和陆青澄说了之后,她立即点头答应:“只要能治好母亲,一切都听江先生的。”
点了点头,江辰道:“好,你去按我昨天给你的药方再熬一副药来。”
陆青澄赶紧答应着去了,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左右,她才把熬好的外敷药膏带了回来,江辰接过药膏,又让她把韩茹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随后便拿出了随身的针灸包。
从针灸包里摸出两枚细长的银针,江辰先刺在了韩茹双手虎口的位置,随后又摸出一枚,刺在了人中。
这三枚银针都带着江辰的真气,所以才刚刚刺入韩茹的穴道,就引动了她体内的血流速度,昏迷中的韩茹皱了眉,忽然发出两声闷哼。
站在一旁的陆青澄紧张的咬着下唇,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过母亲的声音,所以哪怕是这两声闷哼,也足以让她激动。
江辰随后又摸出七枚银针,分别刺在了韩茹的七个大穴上,最后一根,则刺在了她的天池穴。
刺入韩茹身体的银针微微颤动,韩茹的眉也越皱越紧,不一会儿的功夫额上就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青澄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不断祈祷着,希望母亲能尽快醒过来。
半小时后,江辰上前拔下了十一枚银针放在托盘里,递到了陆青澄眼前。
陆青澄蹙眉低头,只见托盘里的银针针尖处一片漆黑,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让人作呕。
她不禁红了眼眶,家里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竟然给母亲下了这样重的毒!
“令堂中的毒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江辰把托盘递给了刚刚走进屋的佣人,然后又对陆青澄道,“明天下午我会再给令堂施一次针,外敷的药膏还要接着用。”
“是,多谢江先生。”陆青澄强忍着泪水给江辰鞠了一躬,幸好,幸好她找了江辰回来,否则母亲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摆摆手,江辰示意她不必这么客气,随后又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让你来找我的那位高大师现在在哪里?”
他很好奇那个姓高的道医与自己究竟有什么渊源,又为什么会让陆青澄千里迢迢去找自己,所以想当面问一问。
但陆青澄却摇了摇头,开口道:“高大师行踪不定,从前都是他来我们家,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他。”
“原来如此,他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江辰又嘱咐了陆青澄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休息。
…
日暮西沉,陆青澄来敲了江辰的房门,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她知道江辰自己也有公司,这次来唐州也是想顺便考察一下这边的市场,所以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想给江辰介绍一下唐州商会的人。
江辰自然不会拒绝,等换好了衣服出门才发现,同行的还有陆峻和陆青湄,而且听司机说陆建齐已经先一步到了举办晚宴的宴会厅。
能让陆家几乎阖府出动,看来这慈善晚宴的主办人面子不小。
陆家座驾缓缓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下车后江辰四下打量了一翻,有不少媒体都守在酒店门口,足以见得今晚宴会的隆重程度。
四人一起进到了酒店的宴会厅,正与人交谈的陆建齐便结束了谈话,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呦,江先生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