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庭院里,有一棵茁壮茂盛的杨桃树,叶子油亮饱满且绿盈盈的,枝干挺立硕壮。一看便知这家主人对其的上心程度颇高,在这么一棵杨桃树下有一个藤枝制成的荡秋千,上面坐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笑眼盈盈的歪着头咧着嘴,听着坐在旁边躺椅上的爷爷讲那个讲了无数遍的故事,是他从未见过的奶奶和爷爷的故事。
“医生,央央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医生面露难色的看着眼前焦急的妇人说道“这位家属,请不要着急,患者的情况不是很好,需要进行一次更大的手术,要做心脏移植,但风险很高,请家属结合病人的意愿商讨一下。”妇人顿时觉得头很重很晕,向后一仰,她的丈夫接住了她安慰道“不急不急,医生说了有办法,我们去看看央央吧。”
夫妻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些家属跟着医生走进了病房,此时的夏央还在昏迷中,身上插满了管子,面容消瘦,夏央的妈妈杨桃不忍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副模样转身抵在了夏央爸爸的夏威易的肩上轻声哭泣。夏威易轻轻拍着她,眼中却也泪光闪烁。
不知过了多久了,久到天空泛黑,燕子也要归家了,池塘的蜻蜓也不见身影。夏央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氧气罩,抬头是洁白无瑕的医院天花板,这样的情景她已经见过多次了,也早就习惯了,她现在只想着自己没洗澡,会不会都有味了,又没化妆,惨兮兮的搁这躺着,一定又可怜又丑,转念发现好痛,给自己忽略的疼痛悄悄的蔓延出来了。
“桃子,桃子,央央醒了。”夏威易轻轻推了推坐在身边的杨桃一脸开心的喊着。“哎呦,可算醒了,我的央央哟。”夫妻二人凑过来安慰着夏央。夏央看着他们眼底发黑,又去焦急喊医生的样子,鼻尖一酸,但又说不出话,眼泪也无声的流下。
一两天后,杨桃和夏威易一脸严肃认真的打断了在喝稀粥的夏央。
“央央,你想继续做手术吗?”杨桃先开口。
夏威易紧接着说“爸爸妈妈会支持你的想法的。”
这两天夏央也听了个大概,就是自己这个先天性心脏病,已经不好治了,要么就放弃治疗,有个五六年可以活,要么就进行最后一次手术,但风险大,对身体伤害也大。成功就是可以勉强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成功直接送入太平间。夏央倒是不畏惧死亡,但她有挂念的父母,很难抉择,真的。
她害怕手术,她很怕疼,不想在身上留下更多的疤痕,她也真的很爱美,就算她本来就挺好看的。于私而言,对她来说,痛快的活五六年够了。但她也知道,她的父母和在外省没办法赶回来的哥哥都会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表现的更自然的说“爸爸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手术呀。”
杨桃一听自己的女儿这样说,其实她也明白夏央的会这样做的原因,知女莫若母,她忍不住泪水要往外流,跑出了病房。
夏威易看着面前被病痛与药物缠身的女儿,哽咽的说“不要勉强自己,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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