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晟辰依旧是顺着她说:“我残暴,我无情,我无理取闹,可那又怎样?”
哥们儿,合着你跟我在这儿唱rap呢?
很好,叶澜今天的战斗力负五渣。
“总之,你就是漠视生灵,地球母亲因为你而感到羞愧。”叶澜必须稳住自己的人设,硬着头皮,东拼西凑地说完这段话。
端木晟辰点点头,满脸地无所谓:“好,我知道了。”
一看就是敷衍了事,正好叶澜需要一个私人空间,于是恼羞成怒地把人给轰出了门。
站在门外的端木晟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难道还比不过一只蚊子?
【逃避是可耻的,你就是动心了。】
听到这句话,叶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拧了一下,没有怼系统,准备了一长串反击词的系统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
叶澜注视着紧闭的房门,盯着一看就是十分钟。
【我瞎说的。】
系统见不得叶澜这副样子,第一次给叶澜递了台阶。
叶澜一脚踹翻了它的台阶,还狠狠踩上了几脚:“动个锤子心,妈妈封心所爱,怎么会对好大儿动心,统儿啊,人心是复杂的,你的数据计算不了这些东西。”
【你是狗吧?谁说我不能,眼神动作或许可以演出来,可是身体数据是骗不了人的,见到喜欢的人,多巴胺会分泌,肾上腺素会增多!】
“我要回家,统儿。”
他们的谈话就终结在了这句话中,叶澜吭哧吭哧搬了个椅子想去医院房间的小阳台,嘴里念念有词:“祖国未来的花朵需要阳光的普照。”
【您几岁?还花朵?】
“两百多月的花朵,怎么了?你有意见?”搬着椅子好不容易到了阳台门口,一拉开窗帘,门外一张脸与她面对面,隔着透明的玻璃,差点贴贴。
快要坠山的太阳在他的背后,光与影交叠,吓得叶澜书里的椅子一下子掉在了脚上。
“嗷~”
这狗比是专门克自己的吧,叶澜一个金鸡独立,抱着自己受伤的脚在原地蹦跶,眼眶包着眼泪花:“好痛。”
端木晟辰焦急地拍了拍玻璃,落地窗需要从里面打开。
最开始那股痛劲儿过去了,叶澜忍着痛,敬业地绽放了一个如花般绚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透露着杀气。
叶澜打开了门,冷气混合着光窜进了屋子:“怎么样?我新学的舞蹈,金鸡舞!”
端木晟辰犹豫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凳子砸脚?”
“怎么可能。”叶澜顽强地否定了这句话,脚一抽一抽地疼。
端木晟辰站在门框边,光绕过他,倾入叶澜的房间,他给叶澜让了路,自己去把叶澜的椅子搬出来放好。
叶澜理所应当地霸占了椅子,端木晟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霞光开始涌现,一路从天边蔓延到了房间。
岁月静好,叶澜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语。
“对了,统儿,我这算不算工伤,我需要申请赔偿,给点爱慕值呗。”叶澜的脚还在隐隐作痛。
系统冷哼一声:【枕头垫高点,别做梦了。】
“我最远大的理想就是从你手里抠出来一点爱慕值。”叶澜沾沾自喜地跟系统斗嘴。【你那不叫理想,叫妄想。】
天被聊死了。
无所事事的叶澜就想嚯嚯一下端木晟辰。
身边的霞光被遮住了一缕,偏头旁边站着一只叶澜。
端木晟辰的眉眼温柔了几许,漫天的赤色霞光装在了他的眼睛中,眼中的叶澜披着光,熠熠生辉。
端木晟辰突然往前了一步,刚好精准命中叶澜受伤的脚趾。
“嗷~”叶澜的突然出声,吓得端木晟辰呆在原地。
“嗷~你是隔壁的泰山,抓住爱情的藤蔓……”叶澜自动补全了嗷字后面的歌:“好听吗?新歌。”
端木晟辰斟酌了一下用词:“比较喜感,让人一听就忘记烦恼。”
脚背传来了源源不断的压力,叶澜绷直了自己的嘴角,尽量使它上扬:“我也觉得,所以你能高兴地走两步吗?你踩到我了。”
端木晟辰低头,与两只交叠的鞋尖面对面,连忙收回脚:“我没注意,你没事吧?”
“大度”的叶澜一摆手:“我们看落日吧。”
端木晟辰轻轻抬手擦了一下叶澜的脸:“这儿沾了脏东西。”
原来你上前一步走是为了这个,叶澜的脚伤上加伤,端木晟辰这个一米多的重量一半都压在了她孱弱受伤的脚上。
叶澜絮絮叨叨了很久,想要点工伤费,然后被系统屏蔽了。
狗比系统,吃枣药丸。
晚饭吃了又是吃药搽药一通忙活,弄完这些,月亮已经挂在天边了。
这家医院没有建在市中区,背靠大山,前靠江流,夜晚格外的安静。
星河流淌,倾斜的银光丝丝缕缕密不通风地散落。
第二天一大早,叶澜又恢复了社畜的生活,拉开阳台的窗户:“早晨起来,拥抱太阳,满满的正能量,叶澜!加油!”
系统难得有了几丝恻隐之心:【你是不是被我逼疯了?】都开始失智了。
萧云韵也跟着她们回了剧组,此时的剧组一片混乱,导演阴沉着脸坐在监视器前面,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小助理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偷偷给叶澜递小话:“男三早上因为吸毒被抓了。”
这么劲爆的大瓜吗?
叶澜想了一下那个男三,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肤色白皙,五官清秀,像是一缕清风拂过,能给人带来邻家小弟弟的感觉。
他在剧中扮演的也是一个邻家小弟弟,最后为了救古小灵死在了战火之中。
不期然的,叶澜想起了最开始的白树,给自己的也是这种感觉。
脑子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白树好歹算是自己的崽子,子不教父之过……
叶澜走到陈惠通旁边:“陈导,我这儿有个合适的人选。”
陈惠通面色不善,但是欧阳家和端木家是最大的投资商,陈惠通得罪不起:“谁呀?”
“白树。”叶澜念出了那个名字。
陈惠通脑海里的记忆之殿被龙卷风刮过,全是那个花枝招展的白树,刺激得她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