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学的中医?”
“现在中医哪有前途,还有人赶着学?”
房间外的人议论纷纷。
乌老太的脉象是正常的,与常人无异,似乎确无问题。
风羽收回手,他这一番动作让乌灵以为找到了救星,“风先生,您有什么发现吗?”
风羽摇摇头,“没有。”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许浦左手叉腰讥讽道,“却是故弄玄虚。”
房间外也传来阵阵笑声,“我就说中医没什么用。”
周玲靠近卫紫萱身旁,“你这个男朋友行不行的?之前不是很厉害的吗?”
卫紫萱知道她比较好胜,遂安慰她,“不用急,本来就是疑难杂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风羽无视他们的笑声,不过是一群宵小,他还不至于跟他们计较。
“不知道我能不能去看一下老太太经常去的地方?”
乌灵对他并不是很抱希望,想要开口拒绝,老太太却很乐观,“我平时就在房间里,不怎么出去。”
她伸出手在半空中摸索着,“阿灵。”
乌灵握住母亲的手,回应她,“妈,我在。”
“带这位医生去看一下吧。”
乌灵向来最听母亲的话,当下就带着风羽去老太太的房间。
他们后面还跟着一连条长长的尾巴。
许浦想知道风羽为什么执意要去看老太太的常居之地,在他看来,这完全没有道理,送上门来的打击风羽的机会,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老太太的房间坐北朝南,户型通透,拥有充足的光线。
但是一进门,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气息,像是木材腐朽的气息。
周玲捂住鼻子,“这个房间味道有点大啊。”她也只敢小声嘀咕,被乌灵听到,不知道会不会针对她。
“乌先生,平时令堂的房间就是这样吗?”
“是。”乌灵似乎知道风羽想问什么,“我妈原来不住在这里,之前她住的房间也有这种气味,我以为是房间采光不好的原因,就让她搬到这里住了。”
风羽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房间的光线确实很好,地板以及墙壁都很干净,没有潮湿的地方。
乌家的建筑比较具有异域风情,极少用到木材,那么就不应该有这么浓烈的木材腐朽的气味。
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说年轻人,看病怎么变成了看房间了?”许浦站在房间外面,他无法忍受房间里的腐朽气息,“你是看看病还是看风水啊?”
屋外的人捂着鼻子纷纷点头,有几个年轻的女孩还从背包里拿出香水,往空中喷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各种香水气味与腐朽气息混杂的特殊气味,更令人作呕。
逐渐有人偷偷离开这个地方,毕竟里面又没有病人,他们没有必要待在这里。
“乌总,依我之见,”许浦站在门外打量着房间里的情况,“这个房间阳光充足,应该很难滋生细菌,老太太的病不像是环境所致。”他是捂着鼻子说话的,声音带着点闷。
“乌总,你还是先将老太太房间里的木材都清理干净吧,这个空气确实不太好。”
乌灵也极为苦恼,他一开始也以为是母亲房间里的木制品发霉了,搜寻了一番后,没有发现这种木材,也就不管它了。
可是这股味道却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浓烈。
风羽走到老太太的床头面前,敲了敲老太太的床头。
这是一个老式大床,床头是一整块的木板,上面雕刻着精美的浮雕,是一龙一凤相互缠绕。木板上的浮雕不进雕工了得,就连木材也极为难得,是一整块的金丝楠木。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乌灵看在眼里,“风先生,这张床是我母亲的家装,是我外家的祖传之物。”
“祖传之物?”风羽对这张木床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张床的木板是千年金丝楠木制成的。”
乌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风羽居然是个识货的。
他含笑点了点头,“正是,这张床是我的外曾祖父命工匠打造的,上面的浮雕是有曾经最具盛名的雕刻大师亲手雕刻的。”他抚摸着木板上的龙凤,心中无限感慨,“我的外祖父最疼爱我母亲,当年我母亲决意下嫁给我父亲,外祖父心疼母亲,于是将这张床作为我母亲的嫁妆。”
“那么你的外祖父用过这张床吗?”
乌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如实回答,“没有,这张床以前从来没有被人用过。”
许浦对木材不熟悉,风羽二人的谈话让他觉得云里雾里的。
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他还是插话,“这张床真是珍贵啊!但是现在应该先看一下老太太的病。”
乌灵点了点头,虽然风羽露的这一手让他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但是目前还是母亲的病最重要,他不能再在这里拖延了。
“风先生,你有什么发现吗?没有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
风羽将脸凑近木板,像是在欣赏上面的浮雕,在龙眼处,他看到了一片暗红,他在那一处再次用力敲了一敲木板,木板发出空洞的响声。
乌灵的脸色大变,这张床是实心的,怎么会发出空洞的声音!
他伸手就要去敲那一处地方,风羽手疾眼快,抓住了他的手腕,“乌先生,你不能碰。”
“为什么!”
“这张床除了老太太睡过之外,还有谁睡过?”
“自然是我父亲。”乌灵心情并不大好,千年金丝楠木极为难得,这张床是当作传家宝来看待的,以乌家的财力,根本不能拿到一整根的千年金丝楠木。
现在这个传家宝却出了问题,真是可恼。
“那这处的血迹是谁的?”风羽指着龙眼上的那丝暗红问道。
看到那丝血迹,乌灵心中一痛,他哽咽着说,“是我妹妹的,她以前就喜欢跟我母亲睡。”他的脑海中回想起妹妹古灵精怪的样子,声音里不知不觉就带了一丝愤恨,“后来她病了,我母亲就通宵达旦地照顾她,这口血就是她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