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惋的满身都是伤。
有旧伤有新伤,伤痕清晰可见,大多是皮鞭抽的,还有拳打脚踢遗留下来的。
房遗爱瞬间动容!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伤口的结痂,阎惋的身体跟着微微颤抖,却并没有阻止房遗爱的轻浮。
无法想象,眼前这位身材纤细越王妃,曾经历过怎样魔鬼的心路历程。
“这究竟是何人所为?满身疤痕,光是看着,本驸马已是触目惊心,竟有人下得去手!”
打女人...还特么是不是人?
房遗爱恨得牙根痒痒。
阎惋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说苦衷的人,眼泪顺着两腮便流了下来。
“你看这伤口,已形成一条巨大的凹槽,打你之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还有你身前的这道伤痕,呀...这道伤痕似乎很深啊...”
房遗爱瞪大了双眼!
啪...
可就在他怔怔出神的时候,阎惋一个巴掌呼了过来,竟直接打在了房遗爱的右脸之上。
紧接着,阎惋穿好衣服!
驸马这个家伙,竟然连是不是伤口都没分清楚,可真让人头大。
越王妃收敛思绪,轻轻坐下来,脸上一副十分有故事的表情,举止深沉。
“驸马,现在咱们可以聊聊了吗?”
房遗爱为她倒了杯茶,轻轻推到阎惋面前,一下子变的正经起来,淡然道:
“当然,来,喝口茶静静心。”
阎惋将茶杯端在手里,内心深处还是无比的难受,想要失声痛哭,又强行压制住情绪。
房遗爱曾
被称作妇女之友,他对分析女性心理,拿捏的恰到好处。
“王妃身上这伤,到底是何人造成的?”
阎惋面无表情:
“驸马何必明知故问,这里是越王府,本宫是越王妃,除了越王殿下,谁敢欺辱本宫?”
是李泰打的?
房遗爱难以置信。
吃酒的时候,这对夫妻的感情显的无比亲密无间,阎惋还有意无意的为李泰说好话。
可现在...
背后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原来你与越王之间的关系,都是装出来,演技不错,毫无违和感,连本驸马都给骗过了。”
阎惋露出一丝苦笑,动作略显无奈。
“妾身并没有演,我对越王的爱也是真的,只是如今的越王,已经不爱我了。”
“越王为何殴打你?”
这是事情的关键,也是房遗爱想要知道的真相。
阎惋想了想,说道:
“也许,是我知道了越王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我并未打算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但在越王心中,有所忌惮,所以他每日都殴打威胁于我,从不手下留情。”
房遗爱心头一下子火热起来。
李泰这个家伙果然道貌岸然,外界传言是个儒雅书生,骨子里的性格却无比残暴。
“什么秘密!?王妃今日既然来找本驸马,就没打算隐瞒对不对?你说吧,也许本驸马可以帮你。”
阎惋的表情僵住。
她还在举棋不定,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房遗爱。
一旦传出去,越王李泰身败名裂,会不
会因怒生恨,结果了她的性命...
每日被殴打,却还要装作无事发生一样与李泰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也够委屈阎惋的。
“驸马说的是真的?哪怕得罪越王,也在所不惜?”
房遗爱啧啧道:
“别把本驸马当成什么善男信女,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只是陛下封我官职,本驸马便不能看着这贪官污吏祸害世间,哪怕他是越王,也不行。”
阎惋点了点头,虽有伤在身,眉宇间依旧难掩高贵的气质。
“驸马最近是否在调查扬州内诸多怀孕的失足女子之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房遗爱一愣。
阎惋显的胸有成竹:
“驸马表面看起来清冷,实际上却是个热心肠,今日造访越王府,定有缘由,妾身只是在猜测,也许驸马调查的,与妾身知道的越王秘密就是一件事。”
这个女人真可怕!
李泰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个足智多谋的左膀右臂,却不知道珍惜。
反而拳脚相加!
这不是混蛋吗?
“你早知越王在外猎艳?”
阎惋神色威严,清冷美艳中,透出一股子严肃。
“从发现越王一反常态的时候,妾身便已经意识到了,于是暗中派人调查,发现越王在外玷污女子超过三十余人,其中怀有身孕的,已有二十人之多!”
房遗爱越听越离谱:
“这么多女子都怀了孕...可为何王妃和越王成婚多年,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阎惋叹气:
“起
初妾身也不知道,但是后来发现,越王在与妾身行房之前,都会找大夫开一味药,也许就是这味药,让妾身一直未能有子嗣。”
李泰糊涂啊...
房遗爱觉的这个越王脑子一定被驴给踢了。
在外面乱搞,到处播种,可自己家的庄稼却没有田苗,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死?
但也许李泰有自己的心思,旁人都琢磨不透!
房遗爱沉吟不语。
良久,他才继续问道:
“王妃曾派人调查过这些女子?那么可知道这些女子都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自然,妾身知道这些女子的全部底细,甚至还派人保护他们,害怕他们遭了越王殿下的毒手。”
深思熟虑,未雨绸缪。
李泰的眼睛是长到后脑勺上面去了吗?
这么个贤妻良母在家中,竟置若罔闻,却去外面找那些带有乡野气息的山花。
“王妃遭到越王殿下感情背叛,派人调查无可厚非,但本驸马一直想不通的是,越王殿下为何这样做,这完全没有道理,按照越王殿下的身份,想要找个女子寻求新鲜,挥一挥手,就会有人送到床前,没必要亲自出去猎艳。”
阎惋连连摇头:
“具体原因,妾身也不知道,也许跟越王的童年遭遇有关,陛下应该知道,可是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妾身特来请驸马帮助殿下脱离苦海。”
“你到底是为了谁来找本驸马?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越王李泰?”
“妾身是越王
殿下的妻子,为殿下就是为自己,为自己就是为殿下,妾身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