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对战局进行了简单的剖析。
这让平时跟房遗爱形影不离的太子李承乾有些刮目相看,甚至惊为天人。
李承乾不知道老房这叫不叫纸上谈兵!
但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甚至将此次用兵的关键点都给指出来,颇有道理。
“殿下,微臣方才跟你说的你可记住啦?”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
“本宫铭记在心,此番北伐突厥,在于速战速决,因为纵横大漠,水源是取胜的关键点,而我大军劳师远征,后勤补给困难,极容易陷入困境。”
“殿下真知灼见,微臣敬佩!”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心想你敬佩个屁,这番话就是刚才你教给本宫的。
本宫不过是重复了一遍而已!
你敬佩本宫,就相当于敬佩你自己,说到底,还是在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老房,恐李靖将军也知道此番对突厥要速战速决,关键是如何速战速决?”
房遗爱轻松惬意的高坐于马上,怡然自得的说道:
“此事以后再说吧,本驸马要好好想一想,如果李靖将军能自己解决,本驸马便不用死那么多脑细胞。”
打仗哪里有那么容易?
就算是诸葛孔明在世,也会有胜有败。
胜败乃兵家常事。
突厥战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李承乾知道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欲要做更深层次的预判,需要掌握的,是时局的变换!
天色昏暗,冷风骤起。
前方有村庄轮廓展现,荧荧烛火若隐若现
,有炊烟袅袅升起,清粥味道扑面而来。
乡土气息越弄,给人的感觉越是亲切!
“殿下,不如我们今夜在此歇息可好?”
“都听老房的。”
李承乾并不挑剔。
他知道前线征战的将士们要比这里的住宿条件更加的艰苦,就更不敢耍太子脾气。
于是一行人便入了村落,投宿去了。
一路奔波了不知多少时日,除了投店歇息,剩下的就是无休无止的赶路。
终于看到了长安城高耸的城墙!
李承乾兴奋起来。
长安城城门处,来往商贾络绎不绝,偶尔可见大量的粮车驶入城墙之内。
房遗爱微微抬眼,便知道这些粮商肯定是要将存粮卖给朝廷,以牟取利益。
现在是战时,粮价只高不低!
不过这群人怕是要错算,闲鱼店铺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平衡市场,缓解朝廷压力。
“吁...”
李承乾勒住马缰,长身伫立,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喜悦已经无法遮掩了:
“老房,既已回长安,当首要去见父皇,咱们这就进宫,为父皇请安。”
房遗爱的脸色低沉下来。
自己浑身乏累、精神萎靡,又故意拖延时间,老李肯定憋了一肚子的怒气。
他这一去,就要承受帝王怒火。
再说,跟老李见面,陛下肯定会催促他迅速前往前线,自己还没下定去随军的决心。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这个...啧啧,殿下,微臣还是想先回房府一趟,微臣知陛下见微臣心切,但微臣
这幅狼狈邋遢的样子,实在是没脸出现在陛下的面前。”
嘿,这小子竟然还注意仪表了!
李承乾没怀疑,他还要立刻去老李面前复命,不禁颔首点头道:
“那本宫便先回皇宫,你回房府归置妥当之后,立刻入宫,不要让父皇等的着急。”
“殿下放心!”
李承乾单骑疾驰而去。
房遗爱叹了口气,走上了马车,见高阳和武媚娘二人正惊愕的望着她。
两人依旧是精致的妆容,倾国倾城的容貌,令人垂涎欲滴的曲线身材。
可房遗爱却没有了春宵一刻的欲望!
上了马车,二人便立刻意识到房遗爱可能有心事,且还是非常难以解决的那种。
“夫君为何一筹莫展?”
高阳公主薄唇轻动,声音悦耳好听。
房遗爱一屁股坐下,咬牙看了眼高阳,道:“还不是因为你爹?”
高阳公主如同吃了一口芥末般,感觉很上头,跟我父皇有什么关系?
武媚娘拉了拉房遗爱的衣角,带着责怪的口吻说道:“夫君有什么事说清楚,不要对着公主殿下发火。”
“我房遗爱好歹也是驸马,可是陛下竟然要让我去上战场,万一丢掉性命怎么办,哪有老丈人这样对待自己女婿的?”
原来是因为这事...
高阳公主面无表情,他习惯了,自己的夫君就是有这样的毛病,喜欢抱怨。
可是抱怨之后,还是得乖乖的遵循父皇的旨意!
“夫君是想违抗圣命,不去前线?!”
“
娘子,可不能这样说,违抗圣命...我房遗爱哪里有那样大的胆子,本驸马只是不想被人强迫做事而已。”
“夫君若不想去,自然可以不去,以夫君的那些小心思,当年都能拒绝与本公主的婚约,现在不想去战场,又有什么难的?”
房遗爱:“......”
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要怎么接高阳公主这铿锵有力的话。
往事不堪回首!
房遗爱一副遗憾的样子。
也许自己错怪了高阳,也许历史上对于高阳的评判有问题,也许野史影响了正史,也许高阳出轨辩机这件事,其实并未发生过,只不过是后人的谣传而已...
“娘子...你生气啦?”
房遗爱咽了咽口水,觉的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就算有火气,也不能对自己的妻子撒。
高阳道:
“夫君,妾身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可妾身觉的,父皇只是想要历练夫君,奈何夫君的抵触情绪,竟如此之大?”
“也许有朝一日,本驸马真的会上战场,但目前而言,我还没做好准备。”
呼...
房遗爱叹息了一口气,一行人又出发赶回房府。
房玄龄和卢氏早已经迎出门外,他们多日不见儿子,思念之情难以压制。
府内的仆人们也都来凑热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宰相家的公子衣锦还乡,实际上只是游历归来而已。
“儿子怎么还没到?消息不会有错吧?”
“不会的,应该马上快要到了
!”
卢氏与房玄龄说了两句话,复又闭了闭眼,然后有些疑虑的说道:
“遗爱这孩子,艳福不浅,娶了高阳公主和武姑娘,可是...前几日府内又来了两位女子...”
就在一个月之前,房府先后来了两位姑娘,各个面容姣好,如冰山仙子。
一个自称房遗爱入了洞房的妻子柳如意。
另一个,说自己是梁州刺史元白泽之女元嫣,甘愿做驸马的贴身婢女。
房玄龄眼馋啊!
自己年轻的时候,长相也是相当哇塞...怎么就没有姑娘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