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柳如意吩咐无垢山寨准备了饭食,果腹之后,房遗爱等人出了山门。
马车在山门之前停下,房遗爱恋恋不舍。
柳如意依旧风姿绰约的站在门前,眼神忧郁,那股子美感,令其山贼首领的气概消失无踪。
黯然神伤,令人可怜。
看起来,更像是柔媚的弱女子!
“如意姑娘,本驸马...”
房遗爱正欲道别,柳如意却一点不给面子,转身回了山寨,徐徐关闭寨门。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寨门被完全关闭。
房遗爱苦笑一声,再次坐到马车上,换来的,却是高阳和武媚娘的仇视。
她们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房遗爱从被绑架到成为山大王的红颜知己,距离入洞房只有一步之遥。
若是再晚来一会儿,指不定会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
房遗爱发现两个人的眼神有些不正常,冷漠为主,夹杂着嫌弃和厌恶。
“二位夫人,因何对为夫的态度如此冷漠?”
房遗爱蔫声细语,他不敢大声说话。
但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的行动,房遗爱都问心无愧,他没做任何对不起高阳和武媚娘的事。
武媚娘顿了顿身体,早已经束缚不住的胸脯上下震颤了一下,那张脸,冷若冰霜。
她不屑一顾的说道:
“殿下,咱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渣男夫君失踪,你我殚精竭虑,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也许没有我们,渣男夫君过的更快乐,说不定都已经跟那山贼大王有了孩子...”
指桑骂槐、颐指气使。
房遗爱一阵头大,说的轻巧,怀孕哪有那么容易...
换而言之,本驸马在你们的心里,人品怎么如此不堪?!
“咳咳,二位夫人,你们误会啦,为夫与如意姑娘,什么事都没发生,再说,出来游历,乃是陛下的安排,而误入无垢山寨,不过特殊情况而已。”
“陛下让你出来游历,还让你跟那山贼大王沐浴睡觉啦?”
武媚娘火冒三丈。
明明被抓了个正着,却还想甩锅皇帝陛下,色心本色不改,永远都是人渣。
房遗爱呆若木鸡,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被扣上了一定色胚的帽子。
早知道,就该顺理成章的跟如意姑娘行房,逍遥快活一番,如此的话,这骂名背了也就算了背了。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心里难过,他确实是个渣男,但这次属实被冤枉。
“媚娘,你说话怎么这般粗鲁?那陛下是读书人,怎么会说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语言?”
武媚娘则步步紧逼的说道:
“那陛下怎么说,陛下让你做山大王的裙下之臣是不是?你真恶心、不要脸!”
“......”
房遗爱猛拍脑门,被这样误会,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干脆就不洗啦,他也懒的争辩,背负个骂名算什么,自己身上的骂名多了,不在乎这一个。
行至半途,房遗爱决定下车骑马。
久在马车之内,高阳和武媚娘还不给老脸色,心情不由的低沉起来。
一见他出来骑马,程处弼格外兴奋。
房遗爱的遭遇他听的津津有味,这家伙可真是厉害,忽悠的整个山寨都对他言听计从。
最重要的是,性感泼辣的山大王柳如意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刺激啊!
自己的长相也不赖,怎么这勾搭女人的本事就不如老房的十分之一?!
还是要抓紧时间多跟老房学习,人间春色好,可不能耽误了风流快活的大好时光。
一旦自己也能招蜂引蝶,未来指不定就会成为项羽、吕布、嫪毐那样的猛男。
“老房,你究竟怎么勾引的山贼首领柳如意,跟咱说说呗?”
程处弼看热闹不嫌事大。
殊不知,他这一问,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就连驾车的贾潜都竖起耳朵听。
一路行程过于无聊,只有靠八卦才能勉强找到些乐趣!
“说个屁。”
房遗爱有些生气。
自己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不知道帮他维护名声,就想着听这些风月趣事。
简直猪狗不如!
程处弼嘿嘿的笑着,大抵能想到老房为何这般委屈,八成公主和武姑娘的话不堪入耳。
“处弼,一会你岔路去一趟夔州刺史府。”
“夔州刺史府?去那干嘛?”
程处弼一头雾水,他跟夔州刺史又不熟,再说了,他们没必要入夔州,直奔荆州便是。
房遗爱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无垢山寨中都是些苦命的人,虽然看起来是个山贼窝子,但里面多是贫苦老农跟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光靠着本驸马留下的那些手办做法,钱粮早晚会用尽,令夔州刺史,给无垢山寨送些钱粮,帮他们度过这段艰苦的日子,之后无垢山寨的路怎么走,就全靠如意姑娘。”
程处弼噗嗤一声笑了。
老房这家伙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还想着人家,却一副打死都不承认的样子。
“明白啦,老房,你的良苦用心,我懂!”
程处弼抛过去一个眼神。
“你懂什么?!”
程处弼又道:
“虽然你跟如意姑娘未能成功入洞房,但你依旧未曾放弃这个念头,想着有一天旧情复燃;让夔州刺史去帮助无垢山寨,是不是想要让如意姑娘记住你的好,等你下次再路过的时候,就可以好好享用如意姑娘?”
房遗爱:“......”
他整个人完全被程处弼神一般的想法惊呆,这个家伙的脑子里实在太肮张啦。
“住口!本驸马岂是那样的人,如此做,纯粹是看无垢山寨的寨众可怜而已。”
“明白明白,有些事情看破不能说破的,老房,我这就去夔州刺史府,保证将此事给你办的利利索索!”
说完,程处弼一阵扬鞭,直奔岔路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遗爱叹了口气,他的良苦用心被程处弼曲解,但是薛仁贵应该能理解明白。
“薛礼,本驸马真的没想处弼形容的那样想!”
薛仁贵义正言辞的说道:
“恩主,虽然在下并不知道恩主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有一个词叫越描越黑...”
房遗爱近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