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出了御书房,走在高深的宫墙之下,两个人总觉的被一股阴影笼罩着,内心极为恐怖。
这也许就是皇室的震撼!
房遗爱没大没小,跟魏征勾肩搭背,这样的动作,连他爹房玄龄都不曾做过。
“作甚!?”
魏征极为嫌弃的瞥了房遗爱一眼。
想要将这混小子的手从肩膀上甩下去,却没想到,这家伙的手劲倒是不小。
“今日多谢魏公开口相帮,为了表达小侄的感激之情,小侄决定请魏公吃晚粪...”
“晚粪!?”
“口误,是晚饭!”
房遗爱一双眼睛眯着,颇为深沉。
“算了,老夫也不算帮你,都是为了大唐社稷罢了,你这晚粪,老夫无福消受,自己留着吃吧。”
房遗爱:“......”
这个魏老头,脾气还真不小!
“对了,陛下封你天下巡查使,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时间小侄还没想好,可也就在这几日,至少在出发之前,得找个武功高强之人。”
魏征被逗笑了。
还有点脑子,知道找个高手护卫着。
程处弼是花拳绣腿,与读书人过招还算是勉强,出了长安城,得被人揍成狗屎。
“思想没错,这叫防患于未然,离开了长安,驸马的身份还是管用的,但这仅限于官场,若你碰见了绿林响马呢?碰见了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呢?”
房遗爱又道:
“魏公,你跟小侄说这些,是不是府内有高手,想要慷慨借给小侄?”
魏征猛然摇头:
“当然没有,就是有,也不借给你,老夫祝愿你一路顺风,千万别死在外面。”
“您这是祝福我还是诅咒我?”
房遗爱黑着脸。
眼见魏征出了宫门,便上了一辆马车,然后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扬长而去。
“魏公,一路走好...”
用词好像不是很恰当,只有一个人要死被送行的时候,才会这样说。
算了,不管了!
房遗爱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刚要翻身上马,听见几声熟悉的呼喊之音。
“二少爷...二少爷...”
是贾潜!
这让人听了想要便秘的声音,房遗爱就算是化成灰,也能分辨的清楚。
他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甚至脸上还有淤青和紫色,应是与谁动了手被打。
“你怎么来了?还有,你的脸...被驴给踢了?”
贾潜咽了口口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出大事啦,二少爷,您前脚跟魏相刚走,后脚就冒出一个血勇年轻人,说是我们仗势欺人,他要行侠仗义,解救百姓于倒悬,然后二话不说,就与我们扭打起来,你看看小的这伤...”
“真是岂有此理!”
房遗爱大怒,他奶奶的,竟然有人敢跟我房遗爱对着干,这显然是不要命。
老子在长安城横行几年啦,就是见到太子也从不吃亏,这年轻人算哪根葱?
贾潜虽然身份低微,可也是我房府的人,本驸马欺负的,你们欺负不的。
“处弼呢?他不是在场,怎么还会被欺负?”
“那年轻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管什么王侯公子,程少爷也受了伤,伤势比小的还重。”
房遗爱:“......”
他能猜的到,处弼为人过于忠厚老实,而这贾潜,肯定是脚底抹油先溜了。
“走,去城北。”
“二少爷,人已经不在城北了,都回了房府...”
“那就回房府,快跟上来。”
房遗爱一扬马鞭,神驹一声嘶鸣,紧接着,一道灰尘四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贾潜在风中凌乱...
跟上去!?二少爷骑马,他只有两条干瘪的腿,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
房遗爱骑马速度极快,根本就没管身后的贾潜。
街道的行人见到有人横冲直撞,赶紧躲闪,还是有几个回避不及,被撞倒在地。
起身想要骂,却发现撞人的房遗爱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内。
“处弼...处弼...”
房遗爱焦急的呼喊着。
虽然自己有点坑,可程处弼他视为知己,绝不能让其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疾步踏入房府,眼前的一切,令他有些发懵。
跟着自己去敏而文学馆的那些奴仆,此刻都站在院子里。
与刚出房府的龙精虎猛不一样,此时各个精神萎靡,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有人鼻青脸肿、有人轻微脑震荡,甚至还有人,满口牙一颗都没剩下...
再看程处弼,果然伤的更重。
那张脸,跟猪头已经没什么两样,两眼如熊猫,浑身上下还有血迹。
不用想,就知道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此人眉清目秀,身材健硕,年纪虽然只比房遗爱年长几岁,那双手,却布满老茧。
这老茧并不是干农活留下来的,而是常年习武,兵器与手掌摩擦产生。
房遗爱不认识此人,也不知道他是谁!
但目前此人被绑在房府内最粗壮的那根柱子上,麻绳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死结。
当年曹操绑吕布,也没这么狠!
更令房遗爱不解的是,此陌生人已经陷入昏迷,看起来,呼吸很是微弱。
“处弼...你的伤...”
房遗爱轻声问道。
“他打的。”
“那他的伤?”
“我打的!”
“......”
房遗爱彻底懵圈。
贾潜不是说程处弼被揍了,怎么如今被绑着的这个陌生人受的伤,比程处弼更严重几倍不止?
院子里这些恶奴,加上程处弼在内,被这小子一个人就给揍成了这个样子?
那这家伙又是怎么被擒住的?
无数个谜团在房遗爱的脑海中炸裂,令他想要探求真像,眼前陌生人的身份,更令他好奇。
“是不是没能理解这复杂的关系?”
程处弼连张嘴都费劲,但他还是想要将自己方才的英勇表现给吹嘘一番。
“老房,我就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人,一个人上来,将我们几十个人,全部放倒在地...乖乖,差点没把本少爷打死...”
房遗爱瞪大了眼睛:
“这么能打的人?怎么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
程处弼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货似乎几天没吃东西,打到一半,筋疲力尽,竟直接饿晕了过去...”
“所以他身上这伤,是人家昏迷过去之后,你趁人之危偷袭造成的?”
程处弼理直气壮:
“是又怎么样?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