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早已散尽。
月黑风高,大雪在房遗爱成婚的这一天戛然而止,露出了皎洁的明月。
房遗爱喝的醉醺醺的。
然后推门心虚的入了洞房之内。
别人喝酒是为了壮胆,这样才有揭盖头的勇气,甚至可以在床头提升持久程度。
而房遗爱...
是看看能不能将自己灌的烂醉如泥,这样掀开盖头之后,就能直接昏睡过去。
如此,便不需要在夜晚面对高阳!
坐在桌子前,依旧在一杯一杯的将酒水灌到自己的肚子里,房遗爱的气息开始加粗。
高阳公主就坐在床头,此刻神情紧张,翘首以盼。
可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没见到房遗爱上前来,耳边只有房遗爱继续喝酒的声音。
高阳公主的脸拉了下来。
不,某种程度而言,他只是更加的不高兴而已。
“咳咳...”
高阳公主故意发出了声音,想要引起房遗爱的主意,两个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房遗爱宁愿去睡柴房!
可在大婚之夜搞这样的幺蛾子,他敢肯定明天老李就能让他上西天。
“你...还在吗?”
自己揭盖头不吉利,不然高阳公主便自己动手。
“哦...还在,今日可是本少爷大婚的之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怎么能不在呢?”
虽然这里是房家,可房家就没有老李的眼线嘛?
在这长安城,任何地方都不能说绝对安全,所有人都活在朝廷的监视之下。
“为什么不揭盖头?”
高阳公主的语气中带着疑惑,还带着些许的生气感觉。
房遗爱的深情有些木讷,没有直接的回答这个问题。
这段婚姻,本来就是老李借着自己皇帝的身份生生压下来的,是强迫的婚姻。
直到今天,房遗爱都是逃避的!
“怎么,既然入了房家的门,就是我房家的人,本少爷就不能晚一点解开,公主刚入房府,就要让本少爷夫纲不振?”
高阳:“......”
这个答复她还算是满意。
换做是以前,房遗爱早就实话实话。
可现在既然高阳公主已经娶了回来,就没必要将夫妻关系搞的这般僵硬。
又等了一会儿。
这回高阳公主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夫君,不如你帮我将盖头揭开,然后我陪着夫君喝酒,夫君一个人独饮,岂不是很没乐趣?”
“殿下...会喝酒?!”
房遗爱狐疑的问道。
高阳公主点了点头:
“妾身久居深宫之内,很多人对本公主不了解,其实我也是能喝的,在江湖中有一赫号。”
“怎么说?”
“千杯不醉!”
房遗爱:“......”
这尼玛叫千杯不醉,怎么感觉你他娘的还没喝,就已经开始说醉话。
罢了。
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房遗爱便擦了擦手,走上去没什么仪式感的将高阳公主的盖头掀开。
高阳本就长的玉肌雪肤,淡妆浓抹之后,更如出水芙蓉一般,淡雅好看。
“看...看什么?”
高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
还说对自己没兴趣,从房遗爱的眼神之中,高阳看到了如狼似虎般的贪婪。
臭男人说话果然如大猪蹄子一般!
“殿下...你...卡粉啦!”
“啊!?”
这种‘自爆’似的说话方式,若是放在现代世界,房遗爱估计要被眼前的女生锤烂。
可高阳听不懂...
“你说什么?”
“没什么,殿下不是要跟本少爷喝酒嘛,要说话算话,咱们今天不谈夫妻之情,就拼酒...”
房遗爱的神经已经有些麻木,醉醺醺的,眼中高阳的样子,都开始重影。
“好,不过房府的‘闷倒驴’太烈了,本公主喝不惯,今日出宫之前,本宫刻意备了一小壶宫里的青梅酒,夫君,不如我们就喝这个吧?”
然后,不知道高阳公主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小葫芦,里面是满满的一葫芦酒。
一打开盖子,青梅飘香!
如今是冬天,这酒显然不是现酿的,而是陈酒,不过酒水这东西,时间放的越长便越好喝。
至于为什么非要喝这青梅酒,主要原因是高阳在这酒中放了一种药,名曰‘干柴烈火丸’。
顾名思义,其实也不难理解!
宫里的御医说,这药男人不能多吃,不然的话,床容易地动山摇受不了。
房遗爱哪里知道?
他还以为高阳是那个单纯而没被玷污的小姑娘,却不知道这小丫头已经成长为老阴哔。
“可以,只要是酒就行!”
房遗爱没拒绝,就这样中计。
“我为夫君倒上。”
便听见哗啦啦的流水之音,那股青梅的味道更加浓郁,让人闻之陶醉。
一杯酒被推到了房遗爱面前,他一饮而尽。
比起闷倒驴,这酒倒是没那么烈,嗓子眼也没有灼烧的感觉,很适合入口。
可是喝了三杯之后,房遗爱觉的头脑昏沉的厉害,口干舌燥,浑身如火山喷发。
太热啦!
热的他想要脱衣服!
“殿下...这是青梅酒?”
房遗爱如吃了药一般,浑身灼热,每说一句话,都仿佛要喷火一样。
“就是青梅酒啊,夫君喝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妾身也跟着喝了,可是妾身没事呀。”
这便是此药的神奇之处,在女子体内起不到任何作用。
“夫君现在什么感觉?”
房遗爱闭着眼,身体七摇八晃,能有什么感觉,满脑子都在想着难以启齿之事。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向着高阳公主移动而去。
虽然这种手段很低劣,但是高阳真的没办法,他确实被房遗爱所吸引,忠于颜值,陷于...缺德!
第二日,房遗爱卧房之前。
一大清早的,便有七八个侍女仆人都站在门口,一直等到日上三竿。
见房中二少爷与高阳公主还没有反应,几个人难免议论纷纷。
不过谈论的话语多是在打趣。
“昨天二少爷房中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我愿称之为‘惨烈’!”
“好像一晚上都不消停,不过二少爷好像受了侮辱委屈,似乎很是无可奈何。”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道理你们都不懂?”
“......”
这群仆人,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现在碍于房遗爱的脾气,除了原则性的问题,在其他的方面, 他们还是敢和房遗爱开玩笑的。
自从二少爷坠马之后,整个人变的风趣幽默。
外面清寒,冷风呼啸,可是卧房之内,却充斥着温暖和祥和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