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愣住。
在大唐,世人皆知关羽乃是武圣,但还没有人认为关二爷是财神爷的。
若如此的话,桃园三结义该怎么解释!?
是因为刘备和张飞看到了关羽之后,觉的能发财,然后义无反顾的跪拜...
传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
高阳只当房遗爱的话是耳旁风。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赚钱,那么一切都好说,若是不赚钱,她肯定剥了房遗爱的皮。
至于用什么办法...
哼...她可是大唐公主,会有一万种办法。
却说在虞世南府邸,今日热闹非凡。
期待了许久的虞世南生辰之日,终于到来,虞世南追求低调,并未大办,只邀请了一些故友。
可他的那些学生,以及诸多士子,还是将虞世南的生辰记在心中,前来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门槛都要被踏破。
酒席之上,虞世南笑意融融。
开心哪!
看着那摆满了后堂的礼物,最差的也是真金白银,令虞世南精神矍铄。
有钱能使鬼推磨!
“恭祝虞公寿宴安康。”
“愿虞公长命百岁,福禄安康。”
“虞公桃李满天下,学生恨虞公年华老去的太快,恳请岁月慢一些吧。”
“......”
祝福之音不绝于耳。
所闻皆喜音!
虞世南听在心里,心情愉悦不少,因为房遗爱导致的胸闷也都一扫而空。
老夫教出了一批好学生啊!
虞世南举起酒杯,向各宾客示意,轻声笑道:
“列位,感谢来参加虞某的生辰宴,在场诸位有的是我的学生,有的是朋友,但来了老夫的虞府,都一视同仁,请诸位一起举杯,咱们不醉不归!”
上了年纪之后,非重要的场合,虞世南已经几乎不怎么喝酒。
但他今日的情绪实在是过于高涨,名满天下,四海之内又皆是朋友,试问天下几人能如此?
“虞公...学生听闻虞公近些日子受了委屈...”
总是有人没有眼力见,在这样大喜的日子提如此尖锐的问题。
但虞世南见怪不怪,他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何况这些人也都没有恶意。
这个话题一被挑开,就如同吃了炫迈口香糖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房遗爱真是混蛋。”
“就是,虞公可是天子之师,就是陛下见了虞公,也要礼让三分的。”
“他房遗爱仗着是房相的儿子,就胡作非为,实在是败坏房家的名声。”
“此事房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学生也为房相惋惜,生了这样的儿子,着实是辱没了祖宗啊。”
哄堂大笑。
这笑声极为讽刺。
他们自然是要向着虞世南说的,毕竟虞世南目前在朝中还是能说上话的。
若是捧好了虞世南的臭脚,那么进入大唐的朝堂,或许会有捷径!
“唉...”
虞世南浅饮一口浊酒,然后叹了口气,眼中颇露出一些失望,但又瞬间转怒为喜。
“本来老夫乃是为大唐计,认为太子跟着房遗爱,势必会堕落,但既然陛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老夫自然也就放任,可现如今,老夫与房遗爱已陷入私人恩怨。”
“老夫毫不避讳的讲,现如今在大唐文坛,老夫的地位,绝对是首屈一指。”
“尔等对老夫如此遵从,世人便会说你们尊师重道,但房遗爱,终将被世人唾弃。”
“据说,这小子在家的时候连房玄龄那老东西都骂,岂不是欺师灭祖嘛?”
虞世南沾沾自喜。
他现在觉的自己没必要生气。
就是,跟一个逗比较什么劲呢,心好累啊。
有人呵呵一笑,喝了太多的酒,便有些口无遮拦,开始胡言乱语的问起来:
“那不知虞公,要如何对付房遗爱?”
虞世南摸了摸鼻子,对付...这两个字的格调太低,不符合老夫的身份。
“房遗爱做的好啊,老夫觉的,房遗爱可是这长安城最知书达理的人啦,你们知道老夫要做什么嘛?”
众人:“......”
疯啦!
这完全是疯啦!
被房遗爱欺负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几个字用在房遗爱身上,是耻辱。
“虞公...”
虞世南脸色迥异:
“你们肯定觉的老夫不正常对不对,但老夫告诉你们,这就是老夫的策略---惯着他!”
众人:“......”
虞世南侃侃而谈,那样子与他年轻之时讲书的时候如出一辙,竟有些意气风发:
“诸位想,老夫为什么要跟一个败家子怄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
“老话说的好,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
虞世南说到动情,当即来了一首打油诗。
“老夫想好了,就惯着他房遗爱,房遗爱仗着房相的权势胡作非为,老夫见了不仅不会责怪,还会大肆夸奖。”
“久而久之,房遗爱就真的以为这样做是对的。”
“迟早有一天,他会得罪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到时候,可就有苦头给他受了。”
“再说了,人不可能辉煌一世,房玄龄也不可能永远是宰相。”
“老夫在想,房玄龄不做宰相,或者是故去之后,应该会有很多敌人要找房遗爱的麻烦吧。”
堂内所有人震惊!
妙,实在是妙!
没想到虞公竟然在下一盘大棋。
可他们都知道虞世南的脾气,现在心平气和,若是房遗爱来找麻烦,肯定还是会翻脸生气的。
“虞公深谋远虑。”
“是啊是啊,虞公的手段实在是高超,相信房遗爱的行事风格会越来越跋扈。”
“对对对,早晚连陛下也会忍无可忍,到时候房遗爱恐会牵连房相一起被责罚。”
虞世南怡然自得,摇头晃脑。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个生辰宴过的,可实在是心情舒畅呐。
“父亲!”
儿子虞昶本在门外迎客,却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接说,这些都是老夫的朋友,怕什么!?”
虞昶咽了口口水,脸色难看的说道:
“父亲,那东林山,您不是给江夏王李道宗解祸了嘛,为什么市井都在传言,说是房府的不少仆人,都在东林山附近,且大有挖掘山脉的势头!”
虞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