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觉的自己感悟到了人间真谛。
房遗爱说的对。
都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什么非要争的面红耳赤、你死我活?
李道宗顿悟了。
他胆子开始大了起来,房遗爱这小子是混蛋,令人发指的长安第一恶少。
自己若是跟房遗爱扯上关系,以后赚的钱不管是干净还是不干净,都没人敢查。
“贤侄,有什么事你就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老夫跟贤侄的宗旨就是:一起发财,两家合伙,除了女人,不分你我!”
房遗爱:“......”
你他娘的还是个淫游湿人是不是?!
房遗爱眯着眼,眉飞色舞:
“世伯,长安城东三十里,有一座山,不高,据说叫东林山,你可知晓嘛?”
“老夫太知道啦,只是那东林山乃荒郊野岭之地,山上除了杂草就是灌木,贤侄问这山干嘛?”
房遗爱闲来无事的时候,已经转遍了长安城乃至周边的地区、山脉。
现在对于长安城的近况,房遗爱可以说是十分了解,甚至称的上了如指掌。
“小觉的此山风水极佳,可以开气运,若能买到手中,会保佑房府财源广进。”
李道宗:“......”
什么时候你房遗爱也这么迷信?
实际上有些话房遗爱并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说了,李道宗也听不懂。
房遗爱那日偶然在东林山脉中发现了神奇的东西---矿!
他目前只在东林山的落石之中发现了铜,但他隐隐有感觉,觉的此山下肯定还隐藏着什么其他的宝贝。
所以便想要将此山入手开发!
就算是没有其他的,单单是这些铜矿,也能让房遗爱大赚一笔。
要知道,大唐的货币,也就是铜钱,都是用铜做的,掌握了货币命脉,还能不赚钱?
要发啦!
李道宗咳嗽两声,道:
“贤侄,不是老夫打击你,这山,贤侄就是再喜欢,恐怕也买不到手,因为这山乃是虞世南所有。”
房遗爱一下子不笑了,脸色微微有些发青。
龟龟,怎么会是那个老匹夫?
“世伯说什么,那东林山的地契在虞世南手中,不会这么巧吧?”
房遗爱吹鼻子瞪眼。
李道宗喉头动了动,脸上带着苦涩的说道:
“可不就是这么巧,不过这山一直荒芜着,虞家也没人在乎,但贤侄若是想要,那虞家自然会重视的。”
这个房遗爱当然知道。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虞世南有用还是没用,都不会轻易给房遗爱。
房遗爱搓了搓手,忽然眼眸一亮:
“哈哈,所以我觉的这件事必须得由世伯出马,肯定能够马到功成。”
“老夫!?”
李道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显然没明白房遗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错,就是世伯,虞世南并不知道你我二人已经和好,所以你们现在还是一个战壕。”
李道宗想起来了。
因为房遗爱曾经是两个人共同的敌人,虞世南对李道宗还是没有防备的,两个人就像战友一般。
房遗爱这是想让老夫去坑虞世南啊!
李道宗听的一愣一愣的,觉的有些荒唐,便想要拒绝:
“贤侄,这不太好,老夫可是个正直之人,这属于欺骗,虞公跟老夫,关系还是不错的。”
房遗爱咬牙,信誓旦旦:
“只要世伯可以将这山的地契拿到手,顺便交给小侄,小侄可以保证明年江夏王府赚够二十万贯!”
二十万贯...
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李道宗顿时意气风发,虎躯一震道:
“贤侄,这件事老夫应下了,你就瞧好,明日我便把虞世南的地契诓到手。”
房遗爱:“......”
您这态度转变的还真是快。
要是本少爷反射弧长,压根就反应不过来。
“世伯,有些话,小侄还要叮嘱几句,你明日去的时候,千万不能让虞世南发现端倪,不然的话,就露馅了,虞世南也是聪明人,懂的察言观色的。”
房遗爱特别担心!
首先是李道宗演技拙劣,这水平,还比不上他那个时代挤眉弄眼抠图的那些明星。
再就是这东林山对于房遗爱来说确实十分重要,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
只要有地契,剩下的事就不需要李道宗操心,只要他坐等着分钱便是。
“贤侄放心吧,老夫自有分寸。”
房遗爱点头。
除了相信李道宗,没有第二种选择。
说了近乎半个时辰,房遗爱准备离开。
一打开房门,他惊呆了,江夏王府所有人都聚集在门口,以江夏王王妃为首。
“如何!?”
江夏王妃的眼泪已经快要哭干,满是血丝。
房遗爱故作深沉,一副高人的姿态,板着脸说道:
“早让伯母不用担心,小侄略展手段,世伯就从沉重的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种情况小侄确实也第一次见,世伯的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被小侄硬生生拉了归来。”
“至于重金酬谢,就更没必要了,伯母有时间给小侄送一面锦旗就行。”
“上面就写: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
江夏王妃怔住,谁跟你客气啦,还重金酬谢,若是没救过来,老娘挠烂你的脸。
“夫人!”
房间之内传来了李道宗的声音。
嗡...
人群顿时破门而入,竟没有一个人搭理房遗爱,将他和贾潜冷落在门外。
房遗爱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
“现在的人,没有一个有良心的,走吧,回了。”
两个人走出江夏王府。
江夏王府之内沸腾,所有人都围绕着江夏王,嘘寒问暖,令他有了帝王般待遇。
其中最激动的,不是江夏王妃,而是...师爷!
师爷这几天都在祈祷,希望王爷能早一点醒过来,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他跪在地上,哭啼啼的说道:
“王爷,您总算是醒啦,小人这几天,悲痛欲绝,这都是房遗爱的过错啊。”
“不过那小子总算是将功补过,将您救了过来。”
“王爷,此子作恶多端,等您痊愈,咱们还要一起商量商量如何对付他。”
李道宗看了眼师爷,百感交集。
似乎,从始至终,都是师爷在教唆他跟房遗爱作对,以至于场面如此僵硬。
若继续听你的话,老夫不仅丢人,还会丢了这条命!
“师爷,你上前来。”
“啊!?”
师爷抽搐,膝盖向前移动了一些。
“再向前一些。”
今日怎么回事,王爷难不成感怀我的忠心?!
师爷正想着,自己已经移动到了李道宗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
便见李道宗诡邪一笑,右手轮了个巨大的满弧,拉弓一般,一巴掌抽在了师爷脸上。
啪!
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房间之内所有人都震惊啦,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以往王爷最器重的就是师爷。
师爷也懵了,捂着脸,只感觉火辣辣的痛,委屈道:
“王...王爷,因何殴打小人?”
“你说因何!?”
李道宗怒不可遏:
“竟然敢诋毁我房贤侄,都是你进献谗言,要不老夫焉能和房贤侄为敌?”
“老夫告诉你,房贤侄乃是老夫的贵人。”
“谁若敢污蔑甚至挑拨老夫和房贤侄之间的关系,老夫跟他势不两立。”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