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您说得对,咱们都挺忙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别互相耽误啦。”
房遗爱来了一招反客为主。
他完全拿捏住了李道宗的脾气秉性。
军旅之人就是如此,你可以让他抛头颅洒热血,甚至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若没有酒,他们就像死了亲娘一般!
“贤侄啊,世伯错了,这到底是什么味道,竟是如此之香,比老夫平时喝的竹叶青还要香上百倍。”
毕竟是蒸馏酒,酒香味道浓郁也是正常的。
房遗爱扭过身,叹了口气,淡然说道:
“小侄特地命人酿了二斤好酒,本想是来与世伯一起痛饮的,没想到世伯竟如此怠慢小侄。”
这话的言外之意十分明显,我就是将这酒扔在水里还能听个响,为嘛来你这江夏王府费力不讨好?
“呃...”
李道宗已经完全深陷这味道之中,无法自拔,胃里的馋虫都已经被勾起,若是不让他喝酒,比死还难受。
“贤侄,老夫就喜欢和你这种年轻人聊天,这样,咱们找间屋子,就你我二人,开怀畅饮如何?”
房遗爱心里一软,似乎十分勉强的答应下来:
“行吧,世伯这也就是你,换一个人我都不跟他喝,就咱们爷俩,可不能让其他人也进去。”
“当然当然。”
李道宗的口水已经流了下来,恨不得将这酒葫芦中的好酒一饮而尽。
“但是,光喝酒没有下酒菜也不行,这样,我让府中的后厨做几个简单的菜。”
“不必!”
房遗爱摆了摆手,身子微微倾斜,从小绿手里拿出那只烧鸡,道:
“小侄自备了一只烧鸡,看起来特别有食欲,世伯若是不嫌弃,就吃小侄的烧鸡吧?”
“不嫌弃,老夫就爱吃贤侄的鸡!”
李道宗大笑两声,搂着房遗爱的脖子,两个人便向着江夏王府的偏房走去。
但总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有些别扭!
房遗爱的眼中掠过了狡黠之色,那王府的师爷也想着跟进来,却被他拒之门外。
进了屋内,二人相对而坐,李道宗不知道从哪弄了两个木杯,迫不及待的搓手:
“来来来,贤侄,满上满上!”
前世房遗爱就是因为喝酒喝死的,所以眼下一见到酒就有些恶心的感觉。
他为李道宗倒了满满一杯,自己却仅仅倒了个杯底,想要敷衍了事。
将酒杯端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了嗅,李道宗的表情格外的享受。
“咋这么香呢?”
话音未落,李道宗已经是一饮而尽。
顿时,一股巨大的灼热感直逼嗓眼,就仿佛一团火焰在他的胸腔之内燃烧。
烈!
如脱缰的野马!
“世伯,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此酒乃是高度白酒,要细细品味,这么喝会醉的。”
酒品见人品!
到了酒桌上,李道宗就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他平时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酒量不行,这就跟别人说他在床上不行是一个道理。
“贤侄,这酒叫什么名字,当真浓烈!”
房遗爱有些尴尬的说道:
“世叔,我说完你可坐稳了啊,这酒叫闷倒驴,是烈性最大的几种酒之一。”
“何人酿造?”李道宗又问。
房遗爱回答:
“乃是小侄所酿。”
“你还懂的酿酒?”
房遗爱的话匣子顿时打开了:
“可不是,小侄不仅仅会酿这一种酒,还会酿汾酒、茅台、西凤、剑南春...不过高度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李道宗:“......”
房遗爱一口气将中国的高度白酒品牌如数家珍,但是李道宗似乎并不感冒。
因为他对这些并不了解!
干了一杯过后,李道宗吃了个鸡腿,然后又道:
“再来一杯!”
李道宗的酒瘾完全上来,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这酒虽然浓烈,但是喝了之后浑身舒泰,这股子醉晕晕的感觉李道宗格外喜欢。
三杯酒下肚,李道宗的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晰,但嘴里依然嘀咕着在让房遗爱倒酒。
房遗爱知道若是继续喝下去,事情便办不成了,只要拿下了铺面,李道宗愿意醉成什么样就醉成什么样,他才不管。
“世伯,不能喝了。”
“怎么不能喝?快倒...是不是瞧不起老夫的酒量?”
房遗爱将那酒葫芦放在身后,望着李道宗那张红如苹果的脸,轻声道:
“世叔,小侄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都答应!”
酒劲上头。
李道宗含糊其辞,舌头开始大了,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
“贤侄,今天开始你也别叫我世伯了,显的生分,你叫我大哥,我叫你贤弟,岂不美哉!?”
他妹的!
美你大爷,差辈了知道么?
会折寿的!
“世伯...世伯,小侄最近想做生意,需要个铺面,我听闻您城西有一间闲着不用,可否卖给小侄?”
李道宗现在只想喝酒,所以房遗爱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问题,你拿走便是,快...把酒给我。”
房遗爱又道:
“世叔,这空口无凭,万一出了这门您又要回去怎么办,您这人品...”
嘭!
李道宗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打了个酒嗝,空气中都是一股子高度白酒的味道。
“老夫你还信不过,你这贼小子...也罢也罢,老夫这就将那间店铺的地契交给你。”
房遗爱笑眯眯,贪得无厌的说道:
“若是再能写个字据,签字画押那就更好啦。”
就这样,在房遗爱连忽悠再诱导之下,李道宗不仅交出了地契,还给他写了字据。
“这回老夫能喝了吧?”
房遗爱将地契和字据揣进怀里,又在桌面上留下了字据上写好的银钱,这才将酒葫芦递过去:
“世伯,随便喝,但小侄还是那句话...闷倒驴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王府的师爷见房遗爱一个人出来,如沐春风,似乎一点醉的迹象都没有。
他赶紧迎上去,焦急的问道:
“我家王爷呢?”
房遗爱一进门就看这师爷不顺眼,冷哼道:
“本公子是江夏王府的仆人还是下属,你家王爷在哪你问本公子作甚,自己找去!”
师爷:“......”
师爷吃了个瘪,却又不敢反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遗爱大步流星的出了江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