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房遗爱想要让自己成为败家子恶霸,那么便不仅仅是名声败坏,还有道德败坏、人品败坏...
小绿咽了口口水,整个人都变的不好了,就看见少爷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手脚异常不老实。
片刻的功夫,她已是气息加粗,面红耳赤。
好在房遗爱压根没想要把她怎么样,只要将自己的恶名传出去便算是完成任务。
所以小绿简单的挣脱之后,房遗爱便点到为止的松手,只是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道了一句:
“看来府中的伙食真是养人,没想到你年纪如此小,发育却这样好。”
小绿:“......”
在古代,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
这事若是传出去,以后她在府中还怎么见人啊?
联想至此,小绿再也绷不住,情绪瞬间如金堤溃于蚁穴,一股脑的冲了出去,眼泪狂飙。
傍晚之时。
昏黄的阳光斜照而来,将房府之内仿佛镀上了一层金。
房玄龄风尘仆仆的从朝中归来,还没进府门,便听见哽咽的抽泣声,一扭头,发现小绿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蹲在角落,那张俏脸泪痕遍布。
“咦...”
房玄龄发出一阵的惊叹之音。
小绿这姑娘进入房府有几年的光景,她给房玄龄留下的印象一直是埋头苦干、坚韧不拔,从不以委婉的女子形象示人。
如今日这般梨花带雨,可是不常见。
房玄龄眨了眨眼,忽然联想到什么,竟跟着悲哀起来:
“小绿,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莫不是遗爱出了意外...我这苦命的儿,这才刚刚苏醒,想不开寻什么短见?”
于是一路狂奔入府,鞋都跑掉,直奔后院而去。
然后便出现了极为尴尬的一幕。
房玄龄发现房遗爱好端端的坐在凉亭里喝茶,满面红光,面得好色,一脸惬意放松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
房遗爱将茶杯拿起,并未喝下去,只是沾了沾唇,板着脸质问道:
“你这是给谁哭丧呢?”
房玄龄叹了口气,这才道:
“儿啊,你无事便好,为父还以为你...不对呀,那小绿为什么哭?还哭得悲天悯人,让老夫都有一股死了亲娘的错觉。”
跟在房玄龄身后神情低落的小丫头咬了咬嘴唇,委屈的说道:
“老爷,二少爷非礼我!”
“......”
此话一出,房玄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神情复杂,整张脸端的是精彩纷呈。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却是一丁点也不恼,耐心的开导道:
“遗爱,你能做出这样的事,为父是万万没想到的。”
“但你这品味是不是有点问题?”
“陛下要将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高阳公主嫁给你你不要,却在这非礼一个房府的丫鬟,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有那么一瞬间,房玄龄觉的房遗爱不像是自己亲生的,更像是隔壁老王的儿子。
他一贯成熟稳重,如房遗爱这般年龄的时候,已经进入秦王府,跟着李世民东征西讨,是老李赖以仰仗的重要谋臣。
可是遗爱,轻浮放浪,嚣张跋扈...到底遗传了谁的基因?
“本少爷干什么用你管吗?”
房遗爱一丁点也不买账,这样的态度让房玄龄叫苦不迭。
“我是你爹,我不管你,这世上就没人能管你啦,你得了这脑残之症,为父已向陛下通禀。”
“陛下已同意,等你病好之后,再和高阳公主完婚。”
“可是你这样做,会让为父没脸见人的!”
房遗爱一脸黑线。
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还真是有趣,竟说自己得了脑残之症,这名字谁他娘的取的,站出来,本少爷保证不打死他。
“要脸干嘛?”
房遗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唰!
竟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轻轻扇了扇风,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那扇面之上,是他方才自己题的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房玄龄默默捂脸,儿子是真疯啦。
竟然连脸都不要,那岂不成了茅房拉屎脸朝外---不知羞耻!
房玄龄叹息复叹息,摇了摇头,对着小绿摆了摆手,道:
“丫头,你就别哭了,少爷从昏迷中苏醒,咱们一家人都要其乐融融的,以后二少爷就交给你了,老夫公事繁忙,就先走啦。”
“老爷,二少爷是您的亲儿子,您就这么不管啦?”
小绿很是无奈,但房玄龄头也不回,让陛下推迟成婚时日,房玄龄已经是将房府的面子都给用尽,现在看着儿子这样,愁啊。
如此,还不如眼不见心不乱!
小绿赶紧调整情绪,当年流落街头,自己这条命是房玄龄救的,不管二少爷如何轻浮,她都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房遗爱盯着这丫头,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打起了精神道:
“走,跟本少爷四处转转。”
房遗爱算是大开眼界。
不愧是宰相府邸,占地面积极大,少说得有七八十亩的样子,三进三出的大院落,正堂、前厅、假山、画廊、曲水,应有尽有。
唯一看不过去的,就是府中的花草树木,似乎多日未有人修缮打理,长得肆无忌惮,毫无章法。
房遗爱皱了皱眉:
“花草该找个人来修缮一下。”
“二少爷,这件事府中已经不止一个人对老爷提起过,但是老爷那边一直没有回音,一来二去,这件事便搁置。”
“为何!?”
房遗爱自然即使不解,老爹位高权重,总不至于铁公鸡到这种地步,一毛不拔。
小绿扭扭捏捏的道:
“没...没钱!”
房遗爱心中大震,旋即冷笑连连:
“没钱!?谁信啊?堂堂房府,还缺钱?”
小绿还在解释:
“二少爷,是真的,老爷乃是当之无愧的清官,当年陛下封赏的时候,只是要了这一间宅子,耕田、金银珠宝、名家字画,拒不收纳。”
“对于那些欲要攀附官员送来的厚礼,老爷更是两袖清风,通通让人退了回去。”
“所以这房府看似雍容华贵,实际上只是个空壳子而已,平时都在用老爷那些微薄的俸禄度日,很节俭的。”
房遗爱懂了。
老爹这就是自作自受,没事故作什么清高,偶尔贪污点也不会有人揭发检举的,这下子可倒好,全家跟着你过苦日子。
想了想,房遗爱有些懵了:
“不对呀,本少爷房中还有一颗夜明珠...”
他话音未落,小绿已经接了话茬:
“那是假的,老爷说,他好歹是朝廷宰相,所以家中即便不是那么富裕,也要摆放些华贵的物件,撑撑场面!”
房遗爱:“......”
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