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和林老是多年好友了,您喜欢拿去就好,也不用把晚辈当作外人。’,江秋对自己简单写下的四个字并未有多少的在意,相比起这毛笔来,其实几个字也算不上什么。
不过,江秋这话也是在隐晦的说,自己将书法拱手相送,看的也是林老的面子,而不是因为想要交换这毛笔。
因为严格的论起来,这毛笔的价值远远比不上江秋那蕴含着天地法则的四个篆字,江秋感觉物有所值,完全是因为他手上正好缺一只用于画符的灵笔。
一旁的林老也听出了江秋再往自己脸上贴近,对着陈柏松送去一个悠然自得的笑容,平时总是这老家伙向自己显摆那些藏品,今天求一幅字作,还不是得看自己面子?这感觉让林老的心里十分畅怀。
“哈哈,小友大度,那老头子我就却之不恭了。”尴尬一笑,陈柏松毕竟人老成精,对刚才自己的作为只口不提,厚着脸皮的就走到了桌前,爱不释手的欣赏起江秋刚刚写下的书法了。
“真没想到江先生不止在武道上十分强悍,这字写得也是一表人才啊!”看到陈柏松那着迷的模样,铁手纵然不懂书法,也能理解江秋这字写得有多么优秀,当即很合时宜的称赞了起来。
“诶,对了,江先生这字写得这么脱俗,陈老用一只残破的毛笔交换,便宜占得有些大了吧”,铁手露出一个憨笑,对着林柏松打趣道。
不过,因为跟着林老来此拜访林柏松已经很多次了,铁手也很清楚这陈老头的脾气,倒也不怕这话让陈柏松生气。
果然,陈柏松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吹胡子瞪眼的瞅了铁手一眼,强颜欢笑的说道。
“是是是,我是占了些便宜,可老头子也不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让江小友吃亏的。”说着,陈柏松又把那个装着十几只毛笔的檀木盒子打开了盖。
“除了那只带有残缺的狼毫笔,这盒子里的藏笔江小友喜欢哪个,随便挑,我陈柏松绝不肉痛!”指了指檀木盒子里的笔,陈柏松虽说不肉疼,可话说完,脸皮痛的都扭成了菊花。
江秋见他模样有些好笑,不过因为已经有了一只灵笔了,他对于陈柏松其他的藏品也没多少兴趣,这东西只要够用就行,整多了,他还没地方放呢。
“多谢陈老好意了,这笔我有一只就够用了,其他的毛笔都是您的心血,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摆了摆手,江秋露出了个多谢的笑容。
陈老正感觉到这小子不贪心,是个好娃子时,江秋却话头一转,盯着他大拇指上的一枚扳指问道:“陈老这扳指应该有些念头了,不知是从何得来?”
“你想要的这扳手?”闻言,陈柏松眼皮子一跳,脸上表情有些惊慌,接着摆着手说道:“毛笔能让你随便挑,这扳手可不行。”
“不不不,晚辈可没有多人所爱的喜好,问起这扳指,也是因为此物的来历有些奇异啊。”看到林老这慌张的表情,江秋解释了一句。
“不是我说,江小友果然有些眼光啊,你也看出了这扳指的来历不凡?”听到江秋不是想要自己的心爱之物,陈柏松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些许傲色的道。
“这扳指确实有些历史,乃是光绪帝生前贴身佩戴的爱物,我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从一个好友的手中求爷爷告奶奶般买过来的。”陈柏松摩挲着扳手,爱不释手的说道。
古代帝王贴身爱物可是身份的象征,有钱都不一定能买的到手,陈柏松虽然喜欢收藏文房墨宝之类的古物,可这扳手才是他所有藏品中最珍贵的一物,一说是皇帝曾经佩戴过的东西,茶余酒后吹起牛皮来,脸上也是倍有面子。
最关键的是,陈柏松曾经也是执掌一方的大员,现在虽然退了下来,可心底里也有着权柄遮天的夙愿,这枚扳指乃是帝王之物,亦是他的志向所指。
“陈老,这扳指本是帝王之物,我劝您还是捐到博物馆里拱世人观看,做些功德,此物有些阴邪,常人驾驭不住,佩戴久了难免会招来事端。”看着那扳指,江秋的面色有些凝重。
可陈柏松听到这话,当即有些不悦了起来,虽然他刚刚收了江秋的恩惠,站了很大的便宜得来了一副墨宝。
可陈柏松的脾气一向很倔,翻起脸来谁都不认,如果不是看在林老的面子上,他听到这话指定会破口大骂。
“这扳指是帝王之物不假,可也是我合法交易所得,小友说让我捐到博物馆里岂不是有道德绑架之嫌?还有,你刚才说此物戴久了会招来祸事,是要咒我晚年不保吗?”强压住火气,陈柏松的脸色十分难看。
而一旁的林老和铁手看到陈柏松这副模样,皆是闭口不言,连劝都不敢劝上一句,因为他们俩很清楚,就陈柏松这臭脾气,你越劝他他越不给面子。
可两人此时也是一脑门的雾水,不明白江秋为什么突然要说这种话,打破了本来和和气气,他和陈柏松双赢的局面。
“我知道这话说了陈老肯定会生气,可晚辈刚刚得了陈老的赠笔之恩,此话实在是不得不说。”看到陈柏松随时要爆发的模样,江秋感觉自己不该好心提醒。
可话既然都说了,不说明白,肯定会给人家留下个很坏的印象,甚至连带着林柏松和林老的关系也会变坏,江秋只能好事做到底,接着问道。
“林老可知咸丰帝的生平?”江秋问道。
“你是要考我清代史?”眉头一皱,虽然江秋客气的态度让林柏松火气小了一些,可他的脸上依旧没多少客气的神情。
“并无此意,只是光绪帝晚景凄凉,被慈禧躲了权利以后,强行毒死,临死前怨念很深,而这枚扳指在光绪死的时候正戴在起手上,吸收到了极为恐怖的怨气。”江秋淡淡的解释道。
“你是说,这枚扳指不吉利,阴气很重,我驾驭不了?”听到这话,陈柏松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生了起来。
现在科技水平都发达到了这种地步,封建迷信类的说法,陈柏松根本不会相信。
“大概是这么个道理,但细细解释起来,你也听不太懂,不过既然陈老不信,那就请你摘下这枚扳指,仔细的观察一下你的大拇指,就能明白我话中的好意了。”江秋听到这句带着火气的反问,并未有什么不悦,语气平静的说道。
“哼!小子,你少危言耸听,我还真不相信一件死物,能危害到我的性命。”冷哼一下,陈柏松很不客气,对于江秋的称呼也称小友变成了小子,足以表达出了他对于江秋印象的突然改观。
可陈柏松说法虽然是不信,可为了继续反驳江秋,还是非常实诚的把那枚扳指从自己的左手食指上拿了下来。
“天呐!怎么会这样?”
“这枚扳指难道真的有问题?”
当陈柏松将扳指摘下来的时候,林老和铁手当即惊呼了起来。
虽然他们俩个也不相信封建迷信,可林柏松带着扳指的那只手指的状况实在是过于诡异了,那可怕的样子,又让他们不得不信。
“怎么会如此?这枚扳手掉色?”
看着自己的大拇指,陈来松的眉毛皱了起来,因为那处被扳指覆盖的皮肤,此时已经漆黑如墨,很像是皮肉已经坏死所产生的坏疽。
“这是怨气所侵导致的阴气入体,能达到这严重的程度,想来陈老佩戴这枚扳手的时日超过了十年。”看到这没有超乎自己意料的状况,江秋淡淡的道。
看到陈柏松依旧一副狐疑的模样,江秋指了指房间的窗户继续道:“如果陈老还是不信,可将这只被怨气所侵的手指放在阳光之下,便能明白我话中的真实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