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队中的其他坦克已经自顾不暇,也就没办法去帮助这辆坦克。
这辆失去行动能力的坦克便很快落了单。
周围的敌军迅速围了上来。
这辆坦克的炮塔仍然可以转动。车上的机枪不停射击,将敌军击退。
可能是第二发火箭弹击中它时触发了多块爆炸反应装甲同时起爆,但没有伤到发动机。
更多的射手开始向这辆坦克开火,很快坦克的右侧又挨了第三发火箭弹,火箭弹砸到了炮塔侧面,将一部分炮塔和车体附件砸飞了。这辆坦克的机枪停止了射击,可能是机枪射手受了重伤,失去了战斗能力。
最后一发火箭弹飞来,命中了坦克后部的弹药仓,引发的爆炸效果堪称惨烈,可能击穿了车体或者炮塔。坦克虽然没有殉爆和爆燃,但车体内有大量的白烟冒出。敌军纷纷停止了射击,并向远处避开,生怕这坦克爆炸的时候会把自己卷进去。
坦克的尾舱门开了,两名坦克手架着一名伤员爬了出来,朝远处逃走。
敌军狙击手没打算放过他们,一颗颗凶猛的子弹向他们射了过去,那三人先后倒在了雪地里,他们的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附近的敌军吹着口哨向他们围了上去,有的扒衣服,有的抢钱包,有的甚至拔出砍刀,将死者的耳朵割了下来,以此换取赏金……甚至有人在尸体的胸前、背后涂鸦之后,又把尸体倒吊了起来……现场惨不忍睹。
战况惨烈,普希金深知仅凭自己的这点儿能力无法搞定所有敌人,更何况他的能力最适合搞间谍行动,而不是正面作战。于是他跟老白竭尽全力指挥部队突围。等到了拂晓时分,大部分战车都已经突围,只剩下少部分受损严重的车辆没办法逃出来,被敌人缴获。一些来不及逃走的坦克手也被敌人杀死。
老白粗略估算了一下人员和装备方面的损失。人员损失约四分之一,战车损失约三分之一,其中损失最严重的就是一号联队的“虎”式装甲车。弹药方面的损失也很严重,绝大部分坦克的炮弹都已经打光,还有一些仅剩下机枪子弹。没有弹药的坦克就是没有爪牙的老虎,对敌人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普希金非常泄气,他试图与普金娜进行联络沟通,但此时的普金娜却联系不上,不知道是因为敌方的电子干扰,还是因为她去了某个可以完全屏蔽信号的保密区域。
老白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总算找了一处能暂时休整的地方。他亲自驾车在前面领路,其他车辆紧随在他的后面。
普希金又试着转到其他通讯频道,希望这样能联系上普金娜——哪怕能联系上其他友军部队也好,但他现在连进入公共频道都很困难。
老白的军用电台好像也出了问题,电台通讯频道里只有沙沙的杂音。
普希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问老白:“电磁讯号在这片区域内是不是都会被干扰?”
根据之前一些线人提供的情报,在切尔诺贝利污染区经常会遇到电磁异常的现象,为此,他们经常会携带多种通讯设备,如果一种失灵,就马上换用一种。
普希金他们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带来的东西很少,就连食物也只带了七天的。更不用说通讯设备了。
老白想了想,说:“不如我们继续后退,直到退出这片污染区,或许出去之后就又能跟普金娜联系上了。”
普希金摇了摇头,说:“我们进来容易出去难。而且我们来时的路可能已经被敌军封锁,如果现在出去,恐怕我们连一轮齐射都撑不下去,就被敌人打成炮灰了。”
他忽然问老白:“奇怪,既然电磁讯号会收到干扰,那些敌军又是怎么互相联络的?另外,无人机又是怎么跟地面联络的?”
老白说:“据说这片区域里还保留着前苏联时期的老旧电话线路,敌军很有可能是借助这些老旧电话线路在进行联络。除此之外,无人机可能是根据之前的预设程序进行飞行,定向拍摄之后返回基地,将拍下的视频或照片交给基地的工作人员,并不需要实时交回数据……”
普希金摇了摇头,说:“我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儿说不通。敌人可能是采用了某种加密式的通讯方式,比如光通信。用激光信号代替普通的无线电信号,就可以抵抗一般的干扰。我觉得应该再回战场上去搜一下敌军的尸体,或许能翻出一两件激光通讯器。”
老白坚决表示反对:“普希金先生,虽然您说的很有道理,但返回战场这种事还是太危险了。我们现在只剩下这些残兵败将,连战车都不多了。再回战场就是主动找死……”
普希金解释道:“不需要让所有人都去。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们这边先去预定的地点休整,把坐标发给我,我找到敌人的通讯器之后,就去找你们。”
老白再三拒绝,但普希金说:“现在一号联队的人都快死光了,我总要给那些牺牲的战友一个交代。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白白死掉!”
老白无奈,只好把身上的配枪交给普希金,并再三叮嘱:“如果情况不对劲就赶紧回来。我们等你二十四个小时,如果到时候你还不回来,我们会想办法沿原路离开。”
普希金点了点头,他收下配枪,轻快地跳下战车,重新返回战场。
此时的战场上还在冒着一团团刺鼻的黑烟,诸多战车的残骸被推土机挪到了路边,敌军们正在忙着清理战场,一具具尸体被他们搬到一起进行清点,如果是他们自己人的尸体,就会用卡车运回去,如果是一号联队或白鱼团成员的尸体,就会被他们扒光,用绳子倒吊起来。以起到威吓的作用。
普希金远远地看到有不少熟人的尸体被挂了起来,心里的恨意越来越重,他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