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已经坐在了指挥车上，再过十分钟，这辆车就会出发，其他辎重部队将紧紧跟在后面。
为了让这场撤退不那么明显，他还特意让人安排了假目标。此外，所有帐篷都遗弃在原地。看上去就像依然有人驻守在这里似的。
荒谬的是，马卡洛夫的手机刚刚还提醒他，今天收到了一笔新的工资（军饷），迄今为止，他工资账户里的所有积蓄一共是60999？，乌克兰使用的货币是乌克兰格里夫纳，其货币单位是“？”。60999？大约相当于13000元人民币。马卡洛夫迄今为止的所有积蓄也就只有这点儿钱。
更荒谬的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动用这笔钱了——现在整个国家进入紧张状态，国家禁止马卡洛夫这种高级军官从银行内提款或转账，以避免他们在开战时逃往国外。
车门开了，法芙娜进了指挥车，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她问马卡洛夫：“指挥官，我们就这么撤离，算不算不战而逃啊？”
马卡洛夫摇了摇头，笑道：“不，我们是接到上级指示，光荣地转战到其他阵地，这不算临阵脱逃。”
法芙娜轻轻叹了口气，说：“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马卡洛夫的卫星电话发出一声轻响，他拿出来一看，是一封邮件。
发件人的姓名备注是“老婆”。
马卡洛夫看了一眼，表情紧张了起来。
邮件内容并不复杂，开头连寒暄都没有，直接是『我可能已经暴露』。
法芙娜似乎觉察到马卡洛夫的异样，马上说：“我下去检查一下车队的情况，指挥官，您先走吧。”
马卡洛夫点了点头。法芙娜离开之后，这辆车开始驶离营区。
车上没有开灯，驾驶员仅凭夜视仪来驾驶。这是为了不惊动敌军和其他营地的友军。
马卡洛夫接着看邮件——
『我被紧急调离大使馆，送到五角大楼驻基辅某办事处。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里的人都是特工。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恐怕都会受到监视。现在我是在趁上洗手间的功夫给你发这封邮件。稍后我就必须回去。
在这里我也并非毫无收获，这里正在紧急销毁一批文件，我在帮忙销毁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我已经把这些内容复制了下来，接下来会发给你。这可能是我帮你获取的最后一批情报。』
马卡洛夫马上回复：『珍重！尽快撤离！』
……
普金娜正在对部队训话，却被突然出现的普希金打断。
普金娜问：“让你做的计划做完了吗？”
普希金说：“没有。我刚才突然收到了一些关于敌军的情报，好像是某个身在外地的情报员在用民用设备与马卡洛夫发讯息。”
“民用设备？”普金娜一怔：“这倒是很少见。一般情报人员很少用这类设备传递机密信息。传递的情报都是什么内容？”
“好像是敌军军情概况，跟我们得到的消息差不多。”
“好，马上进行解读，给我发过来。”
普希金马上紧闭双眼，很快，普金娜的手机上就收到了由他截获的信息——
『Most equipment are heavily upgraded versions of legacy systems in need of modernization。』
普金娜皱眉，问：“为什么是英文？不能直接翻译过来？”
普希金马上答道：“因为对方是用英文发讯的，请稍等，我马上翻译过来。”
普金娜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全力截获讯息就好，我自己懂英文，这些情报能看得懂。但你在转给指挥部那些老头子地时候，别忘了翻译过来。”
“好的！”
普希金刚刚发过去的内容是：『绝大部分必要的重型装备已经进行现代化深度升级。』
从用词上看，这应该是指陆军装备。
普希金又发来一句——『NATO and U.S. support are crucial to training efforts, although most training is limited to the battalion level.』
普金娜也看懂了，这是说陆军部队从2014年之后，一直在北约和美方的指点下加强训练，绝大部分训练是营级及以下的。
这跟普金娜之前得到的情报可以相互印证，应该是指泽联手中的陆军部队。
普希金又发来一句——『Most of Ukraine’s planes and air defense systems are over 30 years old.』
这句是说，泽联手里剩下的飞机和防空系统都太老了，差不多已经服役三十年了。
这么看来，泽联手里的空军、防空军装备都还是几十年前留下的那点儿老底。近些年来完全没有更新过。
不过，根据情报，最近泽联倒是打算给空军投资点儿钱，但实现可能性不高，能实现也肯定是在好多年之后了。现如今一架战斗机就需要几千万美元，如果要隐形战斗机，更是需要上亿美元。泽联手里没有那么多资金，最多是买几架二首的民用教练机，或者是买点儿无人机。
接下来又是一句——『Ukraine’s air assault brigades played a key role batting Russia’s invasion of eastern Ukraine.』
翻译过来就是：『空中运输部队在泽联一方具有巨大的价值，然而规模还是太小了。』
泽联手上有一架全世界最大的战略运输机——安-225，这是世界上仅存的一架空中巨无霸。据说一次就可以运输一支满编的特种部队，甚至还能背着航天飞机飞上天。但仅仅一架这种飞机是起不到什么战略作用的，它最多能让泽联多一个逃跑用的空中交通工具。
普希金传完了讯息，重新回到正常状态。普金娜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奖。
普希金截获的这些讯息，基本上代表了泽联手中所有的军事力量现状。
虽然没有提到海军和空军，但普金娜对此也没什么兴趣。八年前的大战中，泽联手里的海军已经损失了总兵力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也都处于萎靡状态。其中吨位最大的军舰也就是橡皮艇。而普金娜手里可是有航空母舰的。二者不具备可比性。
至于泽联手里的空军和海军航空兵，也都在八年前遭受了严重损失，能飞的飞机不剩几架了。多数还是强击机。强击机在对地攻击方面有长处，但在空战方面就很差了。反观普金娜一方，已经装备了多架隐身战斗机，除此之外还有战略轰炸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