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知道,男女恋爱是需要有感情基础的,是需要双方都花费大量心思和时间去维护的,而不是现如今这个封建王朝,两个人甚至之前都没听说过对方的名字,就可以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活在一起。
见都没见,谁知道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
或许在洞房花烛夜挑开对方头上红盖头的时候,自己会被惊艳到,当然,更多的可能是被惊吓到。
林途的母亲虽然一生极为短暂,但是她的的确确嫁给了爱情。
母亲不被娘家谅解,直到死的一刻都没能重新进入娘家大门,这就是观念的冲突,甚至已经上升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说起来,林府与陈家其实就在同一条巷子里,两户人家不过隔着几百步的距离。
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林途与那陈暖树说不得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可是在这个世界,十几年间,林途与那陈暖树从来没见过面。
或许二人小时候见过,但是早就忘记了对方长什么模样。
作为陈家的千金小姐,陈暖树的世界应该很小,每日活动范围最多就是闺房与花园,读书由私塾先生授课,琴棋书画也有专门的老师来教导——陈暖树是如此,其他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应当也是如此。
所以当初赵琦儿出现在要香船上的时候,林途很吃惊,同时也很好奇。
与此同时,陈家小姐闺房里。
陈暖树攥着手不断的在闺房踱步,一张俏脸儿通红不已。
“我还小吗?我哪儿小了?”
“红梅,你过来,咱们两个比一比。”
丫鬟红梅也觉着奇怪,心说小姐发育的很好,虽然尚未及笄,但是两座山峰已经隐隐有了巍峨气象,不算小了才对!
可为什么林家少爷却说自家小姐太小了?
他们二人都没见过面,林家少爷如何知道自家小姐小的?
难不成是有别的女人想要破坏小姐与林家少爷的姻缘,故意败坏小姐名声?
比划了一阵子之后,陈暖树颓然坐下,转头看着窗外轻轻哀叹一声。
“哎!”
“林公子说我小,指的是年纪小,还说双方年纪还小,心智尚未成熟……”
“哎呀,还要怎么成熟嘛,再熟的话,就要像那树上的梨子,直接掉地上了!”
关于林途说的年纪小、心智不成熟,陈暖树百思不得其解。
女子及笄也就是十五岁,这在别人看来,十五岁的女子还没有出嫁,这就已经属于老姑娘了。
及笄之后还不嫁人,那就像熟透了的梨子,掉地上都没人捡了。
思前想后许久,陈暖树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行,我得与林公子见一面!”
“红梅,备车!”
红梅有些愕然,心说自家小姐向来稳重,为何今日如此的失态?
她忍不住疑惑的问;“小姐,咱们去哪儿?”
“去哪儿?”
“当然是去临安书院了!”
……
“这一次前往上村,我会待很长时间,那边儿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身边也没什么可用之人,这会很麻烦,所以我去了上村之后会培养一些亲信。
不用太过全面,他们可以在某个领域独当一面就可以了。”
临安书院中,林途与仲孙甲庚相对而坐。
仲孙甲庚问道:“林老弟,你需要哪方面的人才?”
“建筑领域、生产管理领域、农桑领域、冶铁领域、勘探领域……哦对了,还得有擅长管理财务的人才。”
仲孙甲庚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老哥我倒是有不少门生,但他们都是埋头做学问的儒生,你说的这些领域,他们压根就没接触过,也帮不到你什么。”
“不过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如果遇到了这方面的人才,自然会给你推荐过去的。”
仲孙甲庚的孙子仲孙行秋与孙女儿仲孙留春已经休学,这几天来到了临安书院玩耍。
此刻,这对儿兄妹就坐在仲孙甲庚的身边两侧。
对于林途此人,兄妹都是认识的,因为林途在此之前也来过书院一趟。
仲孙行秋刚刚及笄,妹妹仲孙留春十三岁,二人都在稷下学宫求学。
仲孙留春性子文静,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那里安静坐着。
只不过,她心中却是有些古怪,心说这林途不过十五六岁,为何可以在自己爷爷面前侃侃而谈?
爷爷说林途是他的忘年交好友,还说林途胸中有丘壑,腹中有乾坤,绝对不是一般人,但这林途说的那些奇怪言论,好像又和圣人典籍没有半颗铜板的关系,与稷下学宫的同窗和先生说的都不一样,既没有张嘴就来的圣人教诲,更没有治国安邦的大道理,像极了普通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说话的时候,自己爷爷却听的十分认真。
仲孙留春对林途这个人愈发好奇了,反倒是他的兄长听的十分认真。
仲孙行秋是不喜欢读书的,反倒对林途口中的什么水泥、冶铁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听到林途说什么领域做的好,人就可以飞上天,仲孙行秋更是激动的双眼直放光。
与仲孙甲庚闲聊了几句之后,林途便起身告辞。
白墨依旧一言不发的跟随在林途的身后,十分尽职尽责的履行着佟花语交代给他的任务。
二人相处时间不短了,虽然白墨已经言语极少,但现在林途与他说话,他好歹也会回答一句,算是关系有了进展。
当然了,林途说的是纯阳正经的疑难,白墨回答的也是自己的心得。
修行了纯阳正经一月时间,林途依旧没有气机流转的感觉,只是身体素质和力量都有所增长。
用白墨的话说,那就是人不能一步登天,一口也吃不成胖子,此事得慢慢来。
二人出了临安书院,一眼就看见了林府的马车。
只不过,在自家马车旁边又多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还站着两名女子。
日头稍微有些高,丫鬟模样的女子为自家小姐撑着一把油纸伞遮阳。
那名小姐便站在伞下不停的翘首以望,手中帕巾时不时擦试一下脸颊。
似乎是生怕把脸上的妆容弄花,那位小姐动作极为轻柔,给人一种极为温柔细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