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轻抿了一口茶水道:“我夫君容貌俊朗,对我也极好的,林姑娘,我们来聊聊转让铺子之事吧?”
对面的林姑娘又道:“这铺子本就没有多少生意,即是有缘,送给你也可。”
晚云诧异道:“这铺子送给我?”
林姑娘笑着道:“我底下的铺子有不少,这铺子你若喜欢就拿去吧。”
晚云喜道:“这怎好意思呢?此处是五千两银票……”
林姑娘说着道:“不必不好意思,有缘……”
林姑娘话音未曾落,晚云便见到了一穿着黑衣的男子从台阶上而来,男子容貌极为俊朗,走到林姑娘身边道:“什么有缘?”
林姑娘笑了笑道:“我说我与这位小娘子有缘呢,她想要在此地开一家胭脂铺子……能想到在北沙城之中开家胭脂铺子,这小娘子也是一个妙人。
所以我想着将此处的铺子让给她。”
黑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晚云,才搂着林姑娘道:“也好,就让给她吧,我们走。”
窗边一阵风吹进来,吹起了女子一角的面纱,晚云看清了女子的侧脸,和前两日里见到的公孙静的侧脸极其得相似。
晚云心下大惊,面上却不流露出本分诧异来,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林姑娘道:“相逢即是缘份,祝小娘子与你夫君一辈子顺遂恩爱。”
黑衣男子拉扯着林姑娘的手出了门道:“琳儿,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了……”
听到琳儿二字,晚云更是惊诧万分,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亲婆婆陆景行的亲娘就是叫卫琳。
这女子又与公孙静长得相似,陆景行说过公孙静长得像是他娘亲。
晚云连连追了上去。
但是那黑衣男子拉着林姑娘的手上了一匹骏马之后便是疾驰而去。
叶雨连跟随上前,“方才那个黑衣男子长得可真像大皇子。”
永嘉道:“是挺像的,不过大皇兄早就因谋逆而死在战场上了。”
晚云心中一个咯噔,连对着叶雨道:“赶紧去追!”
叶雨不解。
晚云道:“来不及解释了,你去追他们,我身边还有永嘉在,我和永嘉这就回去找陛下,你赶紧随便找一匹马追上去。”
“是!”叶雨拱手应着。
永嘉见着晚云如此焦急道:“怎么?你被他们给骗了银子了?”
晚云摇摇头,连跟着永嘉回到了住所。
晚云回房找到了陆景行,便将门给阖上。
陆景行见晚云跑得焦急,大口得喘着粗气,便递了一杯水给晚云道:“怎么如此着急?外边可有追兵?”
晚云道:“陆景行,你娘,你娘她可能还活着。”
“你在说些什么?”陆景行闻言惊道。
晚云喝下了陆景行手中杯子里的水道:“我刚才在买铺子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林姑娘,她本是戴着面纱的,可是刚才有风吹过,我发现她长得和公孙静异常相似。”
陆景行克制着紧张道,“许是人有相似罢了。”
晚云道:“但是后来又上来了一个男子,那男子喊她为琳儿,我下楼时听叶雨和永嘉说,那男子和大皇子长得也极为相似,天下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呢!”
陆景行黑了脸道:“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
晚云道:“她真的很有可能是你娘,我与她初见她就愿意送我一个铺子,这若是陌生人怎可能呢?”
陆景行发了火,声音也不曾克制,大声道:“我母后怎可能假死与大皇兄在一起,慕家人编造出来的谎话,你也信?我娘与大皇兄之间清清白白!你怎敢如此胡言乱语?”
晚云头一次见陆景行对自己发火。
认识快七年了,这是陆景行头一次如此对自己发火!
晚云委委屈屈地道:“我只是与你说了我的猜想罢了,你为何要如此凶我?”
陆景行黑着脸色道:“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娘亲,你娘亲若是被人如此猜测怀疑侮辱,你不恼吗?”
晚云红了眼睛道,“我没有娘亲,自然也感受不到这滋味,就当是我在胡说八道吧!
是我小人之心乱加揣测,是我错了,这好了吧?”
晚云本是想要告诉陆景行他娘亲还活着,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曾想他竟然却是来埋怨着自己,细细一想,陆景行着实也没错。
可是晚云心中就是不舒坦。
陆景行冷静下来,拉住了晚云的手道:“云云,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无法相信娘她要是活着能够不理会我与华阳的。
况且此事事关重大,你真的不能胡说,此乃皇家丑闻,你怎可去如此猜测呢?”
晚云道:“是我错了。”
陆景行低头看着她委屈的脸色,道:“方才我不该吼你的,我知晓你的本意,别生我的气。”
晚云抿抿唇。
陆景行低头轻轻地吻了吻晚云的额头道:“你想要什么?朕买给你?”
陆景行见晚云还是低头不语,便柔声道:“要不然,让你在南沙城之中玩半个月,你可愿意?”
晚云这才抬眸朝着陆景行一笑道:“好啊,不过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想知道维护娘亲是什么感觉,我没有过……”
陆景行见她这般道:“你留在沙城之中不许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朕会将暗卫都留在你的身边,还有简锡永嘉也都跟着你,还有最迟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必须得回程。”
晚云笑着道:“嗯,我不会乱来的。”
……
叶雨一路纵马追赶着前边的马匹。
到了一处杨树林之中,叶雨便惊觉自己该是陷入了阵法之中,她不敢再深入便让退了出去。
杨树林里面。
陆桀下了马,伸手去搀着马上的女子。
卫琳下马后,摘下面纱,眺望着远处道:“她没有再追上来了。不愧是独龙培养出来的女子,这一路差点就要被她给追上了。”
陆桀道:“你今日就不该去见容晚云的。”
卫琳站在原地叹气道:“我真的是愧对行儿还有华阳,我已经快六年不曾见到他们了,我想要见见能让行儿他爱慕的女子是何人。”
陆桀说着,“琳儿,那些都已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你去见景行和华阳,对她们也是一种困扰。”
卫琳伸手掩面叹了一口气,“唉,我这个做娘亲的,真得是极不负责。”
陆桀劝道:“你切莫不要这么说,是那个人先要你死的,你不“死”就是欺君。
是以不是你对他们不负责,要怪你就去怪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