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系统能看出来点什么呢？
云柠正想让系统看看能不能发现秦溯失忆的原因，就听到系统在识海里问她：[你对大BOSS说了什么吗？]
[为什么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 怪吓人的。]
巴掌大的小青龙扒着灵兽袋的边，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
它看上去很想立马缩回灵兽袋里，但又不敢，只能僵在原地, 直不愣登的。
系统对于秦溯现在的眼神并不陌生, 之前秦溯刚恢复记忆那段时间看自己时就是这个眼神, 后来在得知它和云柠并不是那种关系后，秦溯对系统的态度才发生了变化，虽然依旧冷冰冰的, 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吓人了。
怎么回事啊。
系统心里不解。
之前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云柠：“他失忆了。”
“失忆了？”
系统目露震惊。
它看向秦溯，咽了口口水，下意识解释：“那个，我和云柠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只是她养的灵宠, 我们啥关系都没有。”
说完，系统又迅速补充了一句：“我天生地养, 没爹没娘。”
可谓是求生欲满满了。
云柠：“……”
不至于不至于。
云柠：“你能看出他为什么失忆吗？”
系统：“之前发生了什么？”
它一直在灵兽袋里面, 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云柠嫩脸一红。
她干咳了一声，脸上有些不自在, 眼神躲闪：“那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 你先试试能不能看出什么。”
闻言, 系统歪了歪脑袋, 打量了云柠一眼。
云柠神色愈发不自在了, 她拢了拢袖子，拽了拽衣领，动作间总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她伸手扭过系统的龙头：“看秦溯。”
系统被她推着，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
系统：“……”
系统硬着头皮和秦溯对视。
不过刚对视一秒系统就立马移开了目光。
和云柠不一样，作为本应该绑定主角贺钰的龙傲天系统，它对“大反派”秦溯本能地惧怕。
系统侧过脸，爪子遮住半张龙脸，小声和云柠嘀咕：“确实有点奇怪。”
云柠：“你看出了什么？”
系统：“我感觉大BOSS……咳，”
系统本来想喊秦溯大BOSS的，但突然想到现在并不是在云柠识海里面沟通，于是连忙刹住了话头，继续小声和云柠叽叽咕咕：“那什么，我感觉他附近的场有些奇怪，像是被什么干扰了。”
云柠疑惑：“什么意思？”
系统换了个好理解的说法：“就是buff，感觉像是加了buff或者debuff那种。”
云柠前世玩过一些网络游戏，再加上刚穿过来那会儿，她也在界板上看到过一些小字标识，比如“重伤buff”，“治愈buff”什么的，所以很轻易地就理解了系统的意思。
她问系统：“那秦溯身上的是失忆buff？怎么解？”
系统：“我不确定他身上的是不是失忆buff，得离近点看。”
系统对积分商城要比云柠了解的多，它很清楚里面有很多道具都可以造成失忆，所以系统也拿不准影响秦溯周围场的到底是不是失忆buff，或许离近一点才能确定。
但它自己是不敢靠近秦溯的，就是这么怂。
云柠：“我带你过去。”
系统：！
哒咩！
系统打心眼里拒绝。
但它拒绝没用，云柠直接将它从灵兽袋里拎了出来，朝秦溯走去。
云柠：“我在你怕什么？”
系统心想，那怕的可实在太多了，你是当局者迷，看不清大BOSS对你可怕的占有欲。
它挣扎着从云柠手里跳了出来：“我自己能走。”
它怕再被云柠抱下去，对面那位的醋劲儿就彻底压不下去了。
其他灵宠还好说，自己和大BOSS外形最像，那可比较的太多了。
不过系统刚走两步就不敢再上前了。
它停在秦溯几步开外，眯着龙眼朝那边看去。
“你离这么远能看个啥啊。”
云柠见它看的实在费劲儿，就将它从地上拉了起来，托在了手心：“我带你过去。”
她一边说一边摁着系统的爪子，不让它躲：“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又不嫌弃你不洗澡。”
系统：“……”
我谢谢你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系统总觉得秦溯看过来的目光冷的吓人。
但云柠就跟感觉不到似的，还拽着系统的爪子将它往秦溯那边送。
系统尖叫：“可以了可以了，我看到了。”
说着它伸爪迅速在秦溯身前抓握了一下，然后在云柠手上扭来扭去：“你赶紧松手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云柠喊系统出来本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有想到它居然真的发现了问题，还这么快。
系统原本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但统都是被逼出来的，不逼自己一把，谁都不知道自己上限在哪儿。
系统紧紧地攥着爪子里的粉色点点，云柠手刚松了一点它就迅速从她手上跳了下来。
系统：“就是它！”
它拢着爪子举到云柠眼前，把爪子里的粉色点点给云柠看。
云柠：“这是什么？”
系统：“我们之前遇到过，那个恋爱系统。”
之前恋爱系统设计了贺钰，要不是云柠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它会让它绑定的宿主对贺钰做什么呢。
也是那次系统彻底记住了这个对贺钰不怀好意的恋爱系统，整天都在琢磨怎么逮住它。
这段时间它一直躲在灵兽袋里不出来就是在想用什么办法将它逼出来，没想到它自己撞了上来，也省得系统再去找了。
云柠惊讶：“之前那个恋爱系统？”
“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系统嗤笑：“还能怎么，遇人不淑呗。”
它都不用问，这种恋爱系统的主线肯定是四处攻略角色，能让恋爱系统使出下药这种损招的，只能是绑定的宿主实在拿不出手，烂泥扶不上墙。
这时，云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系统爪子里那个粉色点点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你对秦溯做了什么？”
她想到在掉入界渊之前，鬼冢的那个鬼王朝秦溯丢了两个粉色球珠，也是从那个时候秦溯开始变得不对劲儿，在界渊的裂隙出现时躲都没躲。
粉色点点没说话。
系统见状，眯了眯眼，掐了它一下：“问你话呢，说啊。”
这一爪子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在里面。
恋爱系统怒了。
士可杀不可辱，云柠不知道，同为系统的青龙还能不知道吗？
它现在一没嘴二没和云柠绑定，它就是说得再大声又有什么用，云柠根本就听不到。
系统这时才像刚想起来一样：“哦，我忘了，你连变出一张嘴的能量都没有。”
说着，系统爪子弹了一下，一丝浅到几乎看不见的能量丝飘到了那个粉色点点上面。
系统：“行了，这下你能说了吧。”
粉色点点膨大了一些，变成了粉色珠珠，弹珠大小，正面多了一张“樱桃小嘴”。
粉色珠珠：“我说了有什么好处，你们会放了我吗？”
系统“啧啧”两声：“你是不是还没弄清你的处境。”
它将半空中漂浮着的那个粉色珠珠抓了下来，抠抠挠挠。
恋爱系统尖叫，珠身不停地顶系统的爪子。
片刻后，被“□□”的不成样子的粉色珠珠失魂落魄地开口：“是忘情珠和动情珠。”
恋爱系统：“失忆是因为忘情珠。”
云柠：“怎么解？”
粉色珠珠左右晃了晃，像是在摇头：“解不了。”
“就是能解也解不了。”
它这句话实在矛盾，云柠忍不住问它：“既然能解，你为什么又说解不了？”
恋爱系统：“忘情珠需要用忆情珠来解，但是仅一字之差，积分就相差几十万。”
“我现在这样，你就是杀了我也弄不出那么多积分。”
说到积分，恋爱系统忍不住又一次在心里骂起简佳青起来。
废物！
烂泥扶不上墙！
但凡她争气一点，自己何至于此啊！
嗯？
恋爱系统这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粉色的珠身都亮了起来。
“还有一个办法！”
云柠：“什么办法？”
恋爱系统：“你和我绑定，做任务，赚够积分就能从积分商城里兑换忆情珠了！”
这原本只是恋爱系统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主意，但是它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主意实在再好不过了。
云柠可不是简佳青那个废物，她和主线里所有可以攻略的角色关系都非常好，完成主线任务实在再简单不过了，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而绑定了云柠的它自然跟着有汤喝。
但它话音刚落，系统就不乐意了。
系统：嗯？
有人要跟我抢宿主？
它这时完全忘了之前对云柠有多嫌弃，脑子里只剩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寒碜得连化形都化不出的穷酸货在跟它抢宿主。
凭什么？
它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宿主凭什么便宜给别人？
系统一把将半空中飘着的粉色珠子薅了下来，搓搓搓：“你脑子不多想的还怪美的。”
粉丝珠子尖叫：“这是最好的办法，忆情珠只有我能兑，没有忆情珠，中了忘情珠的人永远都不会想起来。”
或许是因为只有自己能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忆情珠，恋爱系统有了底气，语气都强硬了不少：“ 你要是可以兑换忆情珠，那你兑，你去兑。”
系统：“……”
云柠：“你能兑吗？”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和这个恋爱系统绑定。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菏泽秘境的事，云柠对这个恋爱系统的观感并不好。
系统还好，云柠和它相处下来，发现它除了在贺钰的事情上有些“偏激”以外，对一些事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可是这个恋爱系统为了让简佳青走主线任务甚至不惜给贺钰下药，那次如果不是云柠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所以如果不是必要，云柠并不想和这个恋爱系统绑定。
系统面露难色。
它还真不能。
在主神的设定下，每个系统的主线任务不一样，绑定的积分商城也不同，所以恋爱系统能兑换的东西系统不能兑换，因为没有权限。
恋爱系统见云柠态度有所软化，连忙道：“我知道我之前做事偏激了些，让你们对我有些误解，但是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可以用自己的源代码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说着，它又怯生生地看向边上的系统：“你知道的，对于我们系统来说，用源代码发誓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我真的已经认识到了之前的错误，看在主神的份上，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接受我？”
“我真的碍不了你什么事的。”
系统：“……”
不知道为什么，听它说话系统总觉得爪子有点痒，想在什么上重重地挠一下抓一下。
这时，秦溯突然走了过来。
刚才云柠和系统的对话并没有瞒着秦溯。
没必要瞒，有些事早晚是要坦白的。
秦溯问云柠：“你不想绑定它吗？”
云柠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秦溯：“那就不绑定。”
云柠愣了一下：“可是这样就没办法兑换忆情珠了。”
刚才听那个恋爱系统说兑换忆情珠需要的积分非常多，只看它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它拿不出来。
它落魄成这样，能量彻底耗尽只是时间的问题。
秦溯轻声道：“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或许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秦溯脸上多了一抹薄红。
他别开眼，语速莫名地有些快：“只要你在就好。”
秦溯之前通过道侣契以云柠的视角看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明明那些鲜活温馨的画面中都有自己在，但现在的秦溯却总觉得有一种游离感，仿佛那些画面中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一个人。
恋爱系统见云柠因为秦溯的话似是有些动摇，和自己绑定的意愿也没有那么强烈了，连忙大声道：“有关系！有关系的！”
“忘情珠不只有失忆这一个作用，它最重要的作用是忘情！”
恋爱系统：“如果一直没有用忆情珠解除忘情珠的负面效果，他除了不再记得和你发生的一切，对你的感情也会慢慢消失。”
恋爱系统一字一顿道：“感情越浓烈，消失的速度越快。”
闻言，云柠骤然沉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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