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余白夔酒馆老板当得郁郁寡欢,因为酒馆每天入不敷出,文后每天醉心于炼气术与古琴,经常搞一些大动静出来,修缮房屋又是一大笔支出,再加上每天来客确实不是很多,但肯定比之前那破旧的小酒坊要强上不少。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既望之日,余白夔和文后相对而坐,他坦白了现在这样下去已经撑不到月底了。文后听着便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余白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口道:“别太自责,其实我....”还没等余白夔说完,文后猛地抬起头,满脸兴奋的开口道:“我可以在门口弹琴啊!”
余白夔愣了愣,沉思了一下,这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方法,文后的谱曲加上自己作词,在这偌大繁华的长安城中,也会有一席之地吧。随即二人一拍即合,余白夔不管已经是傍晚了,拿出笔墨纸砚便开始写告示,告诉群众“夔后酒馆”要举办活动,来者赠酒二两。
写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了,月亮正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熠熠生辉,余白夔也没管这月黑风高的,迎着打更人的吆喝,便在大街小巷中都贴满了告示。 第二天,日悬中天,酒馆门前已经挤满了人。余白夔开门迎客,将人都让了进去,随即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请出了准备妥当的文后。
今天的文后与往常不同。文后身着一袭浅青长短针绣蝉纱平素绡和宝兰扣圈子垂胡袖蜡缬帽衫,穿了一件墨紫旋针绣缂金法凤仙裙,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啡红色纳绣桂管布曳地裙,身上是深青绿盖针菊花罗鹤氅,耳上是焊丝磷灰石耳坠,云鬓更是别致,一根古色古香的木簪点缀着,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攒丝汉白玉指甲扣,腰间系着高粱红如意流苏腰带,轻挂着扣合如意堆绣荷包,一双金丝线绣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睡鞋。
更惊艳的则是脸上的那块轻纱,给人一种神秘,孤傲之感。在场的人包括余白夔都看得呆了。随即这不大不小的酒馆中爆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掌声。这掌声持续了挺长时间,直到文后朱唇轻启,那宛如百灵鸟一般声音传进了余白夔的耳朵,这掌声才停下:“感谢诸位前来捧场,我们夔后酒馆刚刚开张,请大家多多光临,小女子每天都会在这里为大家弹琴消遣!”
随即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句“好!”众人就都跟着喊了起来。然后又一个黑脸大汉,满脸的络腮胡的男子大喊了一句:“掌柜的!给我上五两酒!”余白夔一听便喜笑颜开,赶忙开口道:“好嘞!您稍等!”余白夔一边说一边奔着酒坛跑去。然后又有人接二连三的叫喊着.....
这一天下来,余白夔算了算,已经赚了十两银子了,内心狂喜不已。抱着文后就亲了一口,开口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文后也笑了,但突然脸色一变,一拽余白夔的耳朵,调侃的开口道:“快,把今天的账目拿上来给老娘过过目!”余白夔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下楼去拿账目,递给了文后。
文后看完后,惊讶的开口道:“赚了这么多吗?!”余白夔点了点头,这次轮到文后兴奋了,她一下子蹦到了余白夔身上,高呼着。直到累了才肯下来。
晚上,二人躺在床上,文后开口道:“白夔,我想改变一下经营方式。”余白夔“哦?”了一声,疑惑的开口道:“你想怎么经营?”文后想了想,开口道:“我想我弹琴,你来作词然后配合我,让客人自己取酒给钱,咱们只要明码标价,找一个人坐在柜台就好了也不用盯着客人付钱,只是装装样子就好了,可以找卖给咱们酒坊的老头,他肯定会同意的,毕竟可以费喝酒。”
余白夔迟疑了一下,显然是被文后这番话,这异于常人的理解方式震惊了。见余白夔吃吃没有开口,表情还那么纠结,文后又开口道:“相信我一次,我有办法的,咱们想要在这长安城中立足,人人称赞的口碑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咱们初来乍到的,想要短时间内博取好的口碑很难,先试试呗!”
余白夔还是没说话,心中直犯嘀咕,但还是开口道:“你这不就是白给别人送酒吗,不得赔死啊?”文后见余白夔不答应便开始撒泼,在床上打滚。,最后余白夔不得不妥协,同意试经营两天。文后抱着余白夔的脸就亲了两口,随即直接翻身睡了过去,余白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我到底娶了个什么玩意儿.....”想着想着便也进入了梦想。
转天,日悬中天之时,余白夔开门迎客,站在文后的旁边,等客人安静下来开口:“今天我与我娘子为众客官合奏一曲,诸位喝酒请自取,明码标价。”刚说完,下面便传来了不小的议论声。余白夔未管,看着文后点了点头,随即《凤求凰》那熟悉的旋律传来,余白夔跟着那悠悠的琴声便开始唱了起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曲终了,下面只剩下了众看客的呼吸声,众人都瞠目结舌的,手中的酒都丝毫未动,只见后排的几个人一口喝净了碗中的酒,随即转身,旁若无人的就出去了。余白夔笑了笑,看了文后一眼,又是一阵古琴声传来,刚出门的那几个人便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一下子倒地不起,口中“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缓了一会儿,才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奔着远方就跑了过去。
余白夔与文后相视一笑,下面的众人拍手叫好.....
到了晚上,二人核对账目,发现竟丝毫不差,余白夔笑了笑,开口道:“还是你有办法啊,这一下子名利双收。”二人开怀大笑,余白夔抱着文后几个闪身便到了房顶,看着这圆圆皎月,二人甜蜜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