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拉回了现实。孔越和那老人在座位上坐着,许久,谁也未动。终于,还是孔越先开口了:“不是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了你,而是遇见了你才是我最好的时光.....”孔越口中喃喃自语道。良久,他又开口道:“你还有这文采啊,真没看出来。”老人也笑了笑,没说什么,像是在回忆什么。
孔越点燃了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将那浓烈的烟雾通通吸进了肺里过了一遍,随即一口直直的烟雾吐出,连同那不能抑制的失落感和压抑感一同吐了出去。老人转头看了看孔越,开口道:“这样吧,我让你在再见她一次吧。”孔越又抽了口烟,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即又重重的抽了一口烟,直接从一半抽到了烟蒂处,随着一口浓郁的烟雾吐出,孔越抬头,好像看到了在烟雾中被勾勒出来的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未来。
孔越把已经烫手的烟头放在手指上轻轻一弹,便弹到了下面。烟头在空中划过,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了地上,翻滚了两下,随即滚到了一双脚的旁边......
孔越无意间瞥了一眼,转过头的刹那却愣住了,眼睛瞪的极大,随即猛地又转回头,看着那道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那。孔越一下子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走到她身边,但刚抬起脚便停在了半空中,这一步迟迟没有落下,不知怎的便又坐了下去,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支烟,叼上,又摸出了打火机点着了,自顾自的坐在那抽着烟。
刘欣瑶看着孔越这一系列的动作,没管他,自顾自的走到了孔越旁边,坐下,低着头把玩着手指,俩人谁也没说话。老人见状,笑了笑,开口道:“这里太闷了,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还未等孔越开口,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恢复正常时,眼前豁然开朗,又到了刚刚的那长椅上,周围很热闹。老人站在两人旁边,开口道:“你们聊聊吧,我回避。”说着,眨眼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人走后,孔越看着刘欣瑶,欲言又止的模样浮现在脸上。刘欣瑶好像看出来了,起身就要走,孔越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这一举动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孔越一愣,他本是不想这样的但这下意识的举动,让他进退两难。因两人分手时,孔越后悔至今的事便是没有挽留,因为即使二人吵的再凶,也没提过分手,但最后她提了出来,孔越之所以没有挽留就是因为他觉得刘欣瑶既然决定要走,即使挽留住了也没什么作用,就就算挽留了,她一时心软,留下了,如果有第二次分手,只会让她走的更坚定。
但他没挽留,很长一段时间孔越不后悔,因为他也累了。回忆涌现,当他有一天走在路上,看着外面烟花四起,街坊邻居张灯结彩,饭香四溢,大街上一家人手牵手出行,孔越愣在了原地,想了很久。在回过神来,感到口中一丝咸味,眼眶湿润着,脸颊上还有眼泪划过的痕迹。他点燃了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呼出后才继续艰难地往前走,只是步子迈得很大.....
“还想说什么?”一句话把孔越拉回了现实。刘欣瑶又坐下了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孔越,刹那间,本是能说善变的孔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只是将刘欣瑶的手攥的紧了些。
良久,孔越摸出了一支烟,点燃了,攥着刘欣瑶的手,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吐出后,开口道:“回来吧,好吗?”刘欣瑶低着头,没说话,另一只手摩挲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乌云的束缚,此时正在天空之中将自己的光辉散发的淋漓尽致。月色照应在刘欣瑶脸上,像是昙花的一现,美丽至极。孔越看的有些出神,“对不起。”一句沙哑的声音从刘欣瑶的口中传来,飘进了孔越耳朵里。
孔越笑了笑,却是苦笑。他下意识的撒开了刘欣瑶的手,刘欣瑶却没走,站在了原地。孔越又重重的抽了一口烟,随即吐出,烟雾弥漫间,一只葱白但略有些粗糙的手伸了出来,纸质的夺过了孔越手中的烟,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灭。孔越看着刘欣瑶这一系列动作,没说话,而是默默地又摸出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那只手又伸了过来,一把夺走了孔越正叼着的烟,又扔在了地上,狠狠踩灭,这一套动作也是行云流水。
孔越不怒反笑,抬头看着刘欣瑶,有些戏谑的开口道:“你总抢我烟干什么,很贵的,你不是说完对不起了吗,那就走吧。”孔越说完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又像是一种释怀,谁也不知道。刘欣瑶一下子转身略带小跑的便走开了。
孔越又深呼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摸出了一支烟,点燃了,烟雾弥漫间,脸颊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晶莹。他浑身颤抖着,却又笑着,眼眶也湿润着.....
“怎么样,明白了吗?”此时,老人的声音传来。孔越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老人坐在了他的旁边,笑了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有些落寞的开口道:“那爱情到底是什么,又产生何处呢?”
此时,沉默着的孔越略带颤抖的开口道:“我知道.....所谓爱情只是一只彩色的蝴蝶,看起来美丽,却永远也不能接近,倘若你真的想把她攥紧在手里,她便会挣扎,然后在挣扎中摩擦掉了所有的色彩,从此苍白。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小心翼翼了,因为害怕触及不到她的灵魂,却擦掉了那层美丽的色彩!”
孔越说完,无奈的笑了笑,又抬头看着天空,发现今晚的月色真好,那散发的光辉,好似向他述说着千万年的爱情传说,于是我身临其境的看到了那一段段如此斑斓的传说,却又在岁月的流淌中渐渐丢失了色彩!
所以,倒不如麻木所有的欲望,顺其自然的看淡一切!哪怕没有爱人,还可以对着月亮唱歌……
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对着不知道是沉默还是思考着的老人开口道:“走吧,看看第三世,我还是很好奇的。”老人也爽朗一笑,拉着孔越,一阵晕眩过后,二人就又回到了那电影院,而此时荧幕也开始闪烁着:“第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