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周本纪》有云:“三年,幽王嬖爱襃姒。襃姒生子伯服,幽王欲废太子。太子母申侯女,而为后。後幽王得襃姒,爱之,欲废申后,并去太子宜臼,以襃姒为后,以伯服为太子。周太史伯阳读史记曰:“周亡矣。”昔自夏后氏之衰也,有二神龙止於夏帝庭而言曰:“余,襃之二君。”夏帝卜杀之与去之与止之,莫吉。卜请其漦而藏之,乃吉。於是布币而策告之,龙亡而漦在,椟而去之。夏亡,传此器殷。殷亡,又传此器周。
比三代,莫敢发之,至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不可除。厉王使妇人裸而譟之。漦化为玄鼋,以入王後宫。後宫之童妾既龀而遭之,既笄而孕,无夫而生子,惧而弃之。宣王之时童女谣曰:“檿弧箕服,实亡周国。”於是宣王闻之,有夫妇卖是器者,宣王使执而戮之。逃於道,而见乡者後宫童妾所弃妖子出於路者,闻其夜啼,哀而收之,夫妇遂亡,饹於襃。襃人有罪,请入童妾所弃女子者於王以赎罪。弃女子出於襃,是为襃姒。当幽王三年,王之後宫见而爱之,生子伯服,竟废申后及太子,以襃姒为后,伯服为太子。太史伯阳曰:“祸成矣,无可奈何!”
公元前724年,一批罪犯从镐京城内缓缓走出。他们蓬头垢面,有男有女,手戴桎梏脚上也带着镣铐,所犯之罪本都是应处以死刑,但不知当今王上怎么想的,竟大赦天下,将本应处死的囚犯只是处以流放。
几个狱卒对他们也是没有好脸色,手上挥舞着鞭子大声斥骂着,谁要是略微走慢了一点,身上必然会有一道通红的鞭痕,虽不会见血,但挨上一下也要疼几天。
一行人一路北上,要去一个名为“彘”的地方,据说,这里曾是周厉王被流放的地方。
这一行人中,有一个男子尤为特殊,左臂上有一个极为好看的红色狐狸图案。
他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姓氏,风姓。这来头可不小,传说,三皇五帝之首伏羲的父亲燧人氏便是风姓。
他姓风单名一个惟字,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也就是弱冠之年,面容清秀,虽蓬头垢面,身上的囚服破烂不堪,但仍挡不住他身上那一股英气。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高大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于队尾。
他身上囚服破烂的地方,都有一道通红的鞭痕,有不少地方已经结痂。他一步一步,步履蹒跚,一瘸一拐的走着,但走的确实很慢。眼看已经出城了十里了,风惟笑了。
在一个狱卒一鞭子抽下来之时,风惟一抬手便抓住了,这一举动让狱卒一愣,随即暴怒,指着风惟破口大骂道:“反了你了!还敢还手?!”说着便将鞭子往外拽,但鞭子在风惟手里纹丝不动。
风惟慢慢的挺直了背,顺带着还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开口道:“终于出城了啊!这两年可装得真累,还得挨你们打。”这声音富有磁性,根本不像是可以从一个刚刚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嘴里发出来的。
风惟稍微一用力,那鞭子直接在空中断了。那使劲拽的狱卒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他几个狱卒惊的张大了嘴,好像能塞下两个鸡蛋似的。
就差把不可思议两个字写脸上了,他们像见了鬼一样看着风惟,指着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他们都默契的将风惟当成了一个哑巴,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不可能有人两年都不说一句话,现在风惟开口说话了,着实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风惟转头瞥了一眼他们,开口道:“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赶紧过来把我身上这桎梏和脚镣打开,我放你们一条生路,要不然的话,就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其中一个狱卒闻言,便颤颤巍巍的上前将风惟身上的枷锁都打开了。风惟刚活动活动身体,就有一个比较年长的狱卒指着风惟开口道:“不行,你不能走!”
风惟转头看着他,“哦?”了一声,笑了笑,颇有兴趣的看着他,开口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不能走?”那狱卒闻言,眼珠子滴溜的转了转,开口道:“到了那边要核对人数的,少一个我们都要受罚!”
风惟点了点头,看着这年长狱卒问道:“那我问你,现在有多少人?”那狱卒瞬间面露难色,刚要转头,风惟便咳嗽了一声,开口道:“你连现在有多少人都不知道更别提那边的人了,行了行了,你们快滚吧。”
狱卒们闻声皆看向了那年长狱卒,那狱卒脸上神色复杂,纠结了好一番之后,开口道:“不行,你走不了,兄弟们!上!”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大吼一声,挥舞着鞭子就冲了上来。
风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开口道:“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不要,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让你们重新做人了。”话音未落,风惟站在原地,身上被一层金光所笼罩,他一抬手,一只金色的大手凭空出现,眨眼间便将一个人抓在了手里,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脸上无不是惊恐之色。
只见被攥在金色大手中的人,身体发出一阵一阵“咯吱咯吱”的骨骼断裂的声响,瞬间,那人便七窍流血,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小。
金色大手消散,风惟邪魅一笑的看着对面的狱卒们,只见他们惊恐的后退。风惟上前,这修炼了十多年的雄厚的真气,让他现在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更别提这普通人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风惟满身鲜血的出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左臂上的红色狐狸图案被鲜血一染显得更加活灵活现。
风惟将钥匙抛给了领头的一名犯人,随即自己孤身一人奔着东方的一片密林走去。
那是他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