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热天,太阳火辣,高温不下的天气,让人出门的欲望都大打折扣了
此时的夏国G市影视城中,却是另一番风热闹的风景,随处可见摆弄大大小小设备的摄影师,穿着古风服饰的群演们来来往往……
吆喝声,窃语声,训骂声,应答声,欢笑声……真真是声声入耳,句句烟火。
“前面的群演,对,就是你!挡镜头了,让一让。”
“还有你,还有你,让你演伤心,不是让你来奔丧!”
“角落里那个!演死人不会吗?躺着不动不会吗?连死人都不会演吗?”
“我说了,眼神里面要透露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听不明白吗!”
“捏住她的下巴,告诉她‘该死的,对女人不屑一顾的我,竟然对你有了反应!’语气要要霸道不羁”
……
影视城的东城角边生长着一棵绿意盎然的苍天大树,距今树龄已有百年,早前就受到了当地政府的圈围保护,在常时是无人会靠近大树的。
在无人注意的绿意深处,飘扬着一抹张扬的红,似怒放娇艳的鲜花,似绿海薄雾的曙阳,似挠人心弦的轻佻。
镜头拉近,褐色的树干,足有碗口粗大,此时的树干之上,被娇艳的红所覆盖,红色之上附着一抹雪白。
那是一名背靠树干歇息的女子,身着镶金红色战服,脸上倒扣一顶斗笠,怀中抱着一把黑剑,起侧身窝着一只雪白灵动的猫咪,幡然一副灵动靓丽之景。
当然,如果能忽略掉那只会开口说话的白猫的话,一切都是那样安逸,那样美好。
“糖糖糖糖,起床啦,该你上场啦。”
“两点啦!马导要来抓你啦!”
小白猫一会用头拱,一会用爪子扒,一会又开始跳,试图通过制造动静来叫醒假寐的主人。
只是效果甚微,几乎无果,女子依然平稳着呼吸着,对外界的动静充耳不闻。
小白猫双手扶额,而后无奈地挠着脑袋,忽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湛蓝的眼睛闪烁着亮光,像发光的蓝宝石般绽放光芒。
它将四脚轻轻一登,便跳上女子的肩上,继而两只前脚附在女子耳畔,壮势深吸一口大气,惊响之声拔地而起。
哦不,是拔女子的耳朵而起。
“糖糖,你的鸡腿被抢了!!”!
原本还安定自若的女子忽的拔树干而起,整个人立了起来,身上的气势翻然一变,似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萧瑟、压迫、震慑之感铿铿做响。
手中的黑剑更是欲欲而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抢鸡腿之人杀个精光。
“哪个不知死活!!”清冷之声自女子口中传出,一股阴风袭过,冻得小白猫一阵哆嗦。
“哪个哪个,糖糖呀,没有人不知死活,没有没有……”小白猫连忙开口解释。
“嗯?抢鸡腿还不算不知死活?”女子转头看着被气势吓得跑到另一个树枝上的小白猫,眼里的威胁之意越甚。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人抢鸡腿!我是说我刚刚骗你的,就是那个时间快到了,你刚刚叫我到时间叫你的。
我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就是就是,你如果再不上场的话,就要迟到了,待会…待会的饭盒就没了,鸡腿也没了。”
在小白猫一阵语无伦次,急切表达之下,女子眼中的冷意这才消散,只是看着小白猫略微感到不爽。
“今晚你的鸡腿没了,走吧,上班去。”说着径直从十余米高的树上一跃而下,平稳着地,甚至连惯性下的屈膝减缓都省略了。
看着已经在树下的女子,小白猫心中一阵无语:不就是叫你起床了吗?不就是拿鸡腿做事了嘛?不就是轻轻骗了你一下吗?
至于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至于扣我今晚鸡腿吗!至于这么记仇不抱我下去吗!
不说了,再说气死了,可是还是得老老实实跟上去,谁叫她是主人呢!
咱不和这般小鸡肚生气,不能气不能气,气死了她就有借口找别的新猫崽了!
“幺幺呀,你是不是不把我顾星瑜的耳朵放眼里。”已经走远的女子,也就是顾星瑜散漫的声音悠悠地穿入小白猫幺幺的耳朵里。
内心戏十分活跃的幺幺禁不住一哆嗦,立马十分不情愿的顺着大树干,滋溜滑下去,麻溜跟上去。
不一会儿,顾星瑜和幺幺就出现在了拍摄现场,一入场就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但她显然不甚在意,径直得走向总导演的休息棚。
“呀,小顾呀,来了。”还未到跟前,总导演马赛克惊喜的声音便穿了过来。
“马导好。”顾星瑜礼貌的回应。
“嗨呀,快过来看看这个片子。”马导激动得勾着手示意顾星瑜快些,很显然是十分欣赏眼前的女孩的。
顾星瑜弯身抱起脚下的幺幺,走到投放屏面前,发现上边演播的真是自己上午所拍摄的那场戏。
只见投屏中出现了一名脸着精致黑金面罩,身披镶金红色战服,手握萧瑟黑剑,下骑棕红血马的飒爽人儿。
她便是威慑三国的言锵将军,附属于三国之一的青栀国。
其身后乌黑黑得跟着数千黑骑,铿锵之声、扬鞭之声,踏地之声……声声四起,震天动地。
翻起的草木,飞扬的尘土,似狂奔不羁的浪人,呼呼地做着声响。
黑骑扫过之地,黄沙也紧跟着追赶。
“将士们!加快脚步,快到北疆了!”雌雄难辨的声音却格外低沉好听,那抹飞扬的红似鲜红的旗帜般,带领着身后的将士们奋勇前行。
“吾等谨听将军命令!”身后的黑骑高声喊道,一呼百应之声也不过如此。
在黑骑们心中,将军的命令就是天,将军说的话就都是对的,将军做的事就都是对的。
将军就是黑骑的天,黑骑的地,黑骑的一切。黑骑只服从于将军一人,也只会忠诚于将军一人。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响,言锵将军的眼中闪过欣慰,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略感遗憾,继而是相信,而后是坚定,再且是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