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翻我戏月楼的院墙,我这不是在审问,哪里有交谈甚欢……”
“哦,这样啊?那宴客台上我怎么看见……”
“这贼人太过恶劣,我这不是罚她……”看着婉梦的眼神,白为霜实在编不下去了,委委屈屈的揪着婉梦的衣袖撒娇,“哎呀,小师叔……她就是个啥也不知道的小丫头,没一点武功,我就是请她帮了我一个小小的忙而已……”
“那这姑娘人呢?”
“回家了啊,”白为霜猛地抬起头,“您不会,不会是想……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想将来瞧瞧映月湖的景致而已,真的不是歹人……”
“好了好了,”婉梦看着自己这小师侄急红了眼,也不忍心再逗下去了,“师叔若真想做什么,你以为她能进我戏月楼吗?你师父去见你师祖了,下午不在,宴客台的事自己兜好,别说漏嘴了。”
“嘿嘿,谢谢师叔!”
“哎,还想去哪啊?”婉梦看着白为霜转身的动作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忘了你师父之前说了什么?”
“您不说师父去见师祖他老人家了吗?我就在东街逛一会,申时末保证回去!”
婉梦看着白为霜仰着小脸笑的满是讨好,还是放了手,“别跑远了,要是让你师父发现了,我可不管你。”
“小师叔最好了!保证不乱跑!”
(瑞王府)
刘舒言正坐在花厅与自己对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问道:“申时了,刘舒曳的宴席是在今日吧?”
廖峰想了想道:“是,这会儿估计已经开宴了,殿下要过去吗?”
“刘舒曳给那些蜀军的将领办践行宴,本王去凑什么热闹,让你办的事呢?”
“已经布置好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有消息了。”
“半个时辰,”刘舒言落下一子,“那就再等上半个时辰吧。”
白为霜这会儿倒是在街上逛得开心,此时正值饭点,街上的小吃摊都忙活了起来,惹的白为霜那是脚下生风,小嘴不停。
三月的天暗的很早,待到吃的差不多,也就该回去了,走到戏水楼门口白为霜停了脚步。
不行,不能从正门进,若是这会儿师父已经回来了,那岂不是要被抓个现行?想着立刻绕了路,弯到戏月楼后院墙那儿,准备再翻回去。
“我何处得罪了各位?要如此赶尽杀绝!”
“嗯?”白为霜刚走到小巷尽头便听见一阵兵刃相接的声响,“谁啊这是?”
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向那头望去,就见着四个黑衣人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激战正酣,严格来说应该是四个黑衣人正在杀人。
又向四周望了望,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倒在血泊里的灰衣男子,应当已经断气,“怎么杀人还跑到戏月楼后院来了?”
被围攻的男子早已是强弓末弩,很快就被那四人毙于剑下,完事后,几个人丝毫不做停留,运气轻功眨眼便没了踪迹。
白为霜刚想过去看看情况,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两个男人,穿着青黑的衣裳,走到两具尸体处看了看。
白为霜看着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也走了,刚放松下来,准备走过去,又来了一波人黑衣人,这次有三个。
“嘿,还没完没了了!”
三个黑衣人也是查看了两具尸体,其中一个还往院墙内扔了什么东西,接着也都走了。
白为霜这次放精明了,老老实实地蹲在墙角,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见没了动静,这才跑过去。
两人大约三十上下,白为霜没见过,估计也不是戏月楼的人,瞧衣着打扮也就是很普通的江湖人,怎么这么多人要杀他们?还和戏月楼有关系。
白为霜正想着呢,突然感觉背后有杀气,迅速滚开,那暗器就钉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翻身而起,就看见四个黑衣人拿着剑从一旁的树下跳了下来,“我去,怎么还有?!”
看见四个黑衣人执剑朝自己奔来,白为霜想都没想立马翻墙进院,落地后头也不敢回撒开脚丫子就往戏月楼那边跑,听着身后暗器“嗖嗖”乱飞的声音,白为霜气沉丹田,运于喉腔:“师叔——救命啊——”
那一声当真如雷贯耳,直叫的宴客台上的谈笑声都停了数息,刘舒曳朝着戏月楼后方望去,不觉捏紧了手中的酒杯,这声音,莫不是那小丫头的?
“殿下?靖王殿下?”
“嗯?”
“怎么了,瞧您的神色不是很好,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将士们都露出疑惑,刘舒曳立刻扬起笑脸,“无事,只道这戏月楼,晚间竟是这般热闹。”
一位将士饮了手中的酒,笑着应和道:“戏月楼么,这种地方哪天能清净?”
婉梦听见白为霜的叫声,瞬间便出现在了映月湖旁,“哪里来的小贼,连戏月楼的底盘也敢闯?”
“呜呜呜——小师叔~”
“你先回去,我去追。”
黑衣人像是忌惮婉梦,见她来了,也便停了脚步,转身离去,婉梦嘱咐玩白为霜兀自追了出去。
看着自家小师叔和那些黑衣人都没了身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居然敢追本姑娘!不知好歹!”
(瑞王府)
廖峰接到手下的消息便马上赶到花厅回禀刘舒言,“殿下,人回来了。”
“如何?”
“人已经死了,”廖峰顿了顿,“不过不是我们的人杀的。”
“那是谁?”
“不清楚,暗卫队的人一直在黑市等着,申时开市时便直接去找了那两个人,可没想到铺子一片狼藉,明显有打斗的痕迹,一直追到戏月楼院后的河流处,那两人就已经断气了。”
刘舒言皱了皱眉,“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没有,不过到那里的时候倒是遇上了两个人,是……三殿下手下的。”
“舒狄?”
“是,但也不能确定是他们杀的,不过那封信还是照殿下的意思扔进去了。”
刘舒言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又落下一黑子,“无妨,那封信才是目的,人是不是我们杀的也无所谓。”
廖峰有些奇怪:“不用去查查吗?那群人分明是故意将人逼到戏月楼后方……”
“查这些作甚,他们杀人的目的与本王也相差无几,到时候看谁去了戏月楼不就知晓了?”刘舒言说着落下最后一子,“好了,继续盯着戏月楼和那个霜儿吧,本王就静候婉香姑娘的邀约了。”
(三皇子府)
“你说什么?”刘舒狄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死了?”
“是,那几个黑衣人武功高强,属下确实不是对手,就……”
“那幕后的人呢?查到了吗?”
“没,没有……”
刘舒狄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了跪在地上的暗卫一脚,“废物!去,给本殿把戏月楼和那个什么徒孙盯住了!若是再有什么纰漏,本殿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
“还有!”刘舒狄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两人,“去把那几个杀人的查出来,黑市那边幕后的人也必须找到!”
“属下明白!”
白为霜缓过了神,这才好好的理了理刚才的事,后来追她的那四个人身上有几处伤,血腥味也重,估计就是第一波杀人的四人,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呢?要灭口应该是冲着另外两拨人啊?怎么就找到我的头上了……
想着脑中突然响起昨日师父和常乐与自己说的一番话:
你一场舞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整个京都人前,日后师父与你师叔们都不在了,谁能保你?为师之前也说了不少,戏月楼背景深,牵扯广,别跟皇室与世家扯上关系……
戏月楼可是块香饽饽,皇室、世家、江湖各势力,谁不想咬一口?突然出来一个还未长成的戏月楼上阶人,若是弄到手再从你嘴里撬出点戏月楼的秘密,那好处可是能让很多人趋之若鹜的……
方才那些黑衣人也没有下死手,难不成真的是……
“白为霜!”
“嗯?”
疑云浮现
听见有人叫自己,白为霜回过头就瞧着一个男子穿过戏月楼一边的回廊朝这边跑来,“常乐?你怎么……”
刘舒曳一直跑到白为霜跟前,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出什么事了,那会儿是你的声音么?”
被这么一说,白为霜才想起那时自己的嚎声有多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都听见啦?其实也没什么,已经解决了。”
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刘舒曳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儿,发现确实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我在宴客台呢,你那一嗓子整个席上的人都听见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借口跑出来看看,你好端端的不待在戏月楼,在外面乱跑做什么?”
“我实在是闷得慌,”白为霜转身坐到一旁的石头上,“好不容易师父不在,我就在东街逛了一会,哪知道还能碰上这样的事情。”
刘舒曳听着这话,面上都带了些愠色,“你就应该好好听你师父的话,这个节骨眼上还敢一个人到处乱跑,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在京都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回头瞅了一眼刘舒曳,白为霜语气可不是太好,“你是我什么人啊?用得着你来管我?”
刘舒曳一时语塞,确实自己可没什么立场来训斥这个小丫头,“你不是说咱俩是朋友么?关心关心你,还生气了?”
“切,”白为霜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忽的瞥见不远处一个团成团的纸条,这才想起当时那群人往院里扔了什么东西,刘舒曳看见白为霜的眼神也顺势瞧了过去,不出意外也看见了,“那是什么?”
“哟,眼神挺好啊,这都能看见。”
刘舒曳无语,“这戏月楼灯火通明,我又不是瞎子。”
白为霜说着跑了过去将纸团捡起来,里面包着一块石头,估计是为了扔的更远,将纸团捋平,上头写着一行小字,刘舒曳凑过来,轻声念道:“礼物已送到,望能与婉香姑娘一叙。”
“嗤,”白为霜笑了一下,“又是这种东西,自作聪明,真以为师父会见你们么?无聊。”说着就将纸条又团了团扔在地上。
“怎么你经常捡到这种东西?”刘舒曳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团,没多在意,跟着白为霜一起往回走。
“隔三差五就能捡到一些,”白为霜伸了个懒腰,“无非就是些倾慕我师父的人,想见他一面罢了。”
“那为何还放在原地?”
“虽说我师父不会理睬,但毕竟是她老人家的东西,我已经私自看了,在私自处理就不太好了,无论是谁,师父总该知晓,而且这两天师父正生我气呢,我才不傻傻的往她跟前凑,让旁人捡去吧。”
两人走到戏月楼下,白为霜这才发觉自己和这男人待了也有一会儿了,“你还不回去?不怕你家殿下找你吗?”
刘舒曳笑了笑,“也是,那就下次再来找你吧,我的东西还没拿到手呢,下次见小丫头!”说着还拍了拍白为霜的脑袋。
白为霜立刻反手给了这家伙一巴掌,气呼呼道:“快滚吧!还想着要来偷东西!本姑娘等着你!”看着刘舒曳回到宴席上,白为霜也转身上了楼。
“霜儿。”
“嗯?”白为霜回过头便看见自家小师叔靠在楼梯角落里望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小师叔!你干嘛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啥时候回来的?”
“没一会,看见你和旁人交谈甚欢便没去打扰。”
“我,我那是……”
“师叔发现霜儿这两天总是见些不相干的人啊,之前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这回呢?又是谁?”
“他,他是……”看着婉梦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白为霜有些慌乱,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我和一个想要在戏月楼偷东西的贼做成了朋友,而且这贼还是靖王府的人?!
“算了,”婉梦看着白为霜结结巴巴的模样,多是不想说,便没有再逼问下去,“凡是要有分寸,楼中的事你不要想太多,无论什么情况,先护好自己,你也大了,你师父和师叔们也不能总这么管着你……”
白为霜听着顿时两眼冒星星,满脸欣喜的看着自家师叔。
“可是交朋友的话,你打着什么目的我们不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外面的人,尤其是男人,说什么话你都不能全信,明白吗?”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师叔你最好了!那师父那边……”
“行了行了,我不去告状,但是师姐的耳目可多着呢,我不说她也可能知道,到时候不许找我撒气啊。”
“那怎么会,最喜欢小师叔了!”
白为霜和婉梦打打闹闹的上了楼,都没有注意到暗处盯着两人的身影。
酉时末,宴席散了场,白为霜待在房间发现秋罗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喊着门外临时调来侍候的丫鬟。
“姑娘有什么吩咐?”
“秋罗呢?这都什么时辰了?她去做什么了还没回来?”
“回姑娘的话,秋罗姐姐出门替婉香姑娘办事,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正在六楼回禀诸项事宜,约莫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姑娘莫急。”
“哦,那你去给我端些点心来吧,等着都饿了。”
“是。”
“这是怎么了?让你出门半个差事,怎的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婉香看着跪在地上,面色苍白,衣衫脏乱的秋罗漫不经心的问道。
“姑娘……我……”秋罗哑着嗓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身子都有些发抖。
“你,看到了多少?”
“姑娘……您到底……”秋罗抬起头看着主座上威严依旧的婉香,心中寒意乍起,“霜儿姑娘她……”
“霜儿如何?”
秋罗和白为霜算是一起长大,比她大了两岁,这么多年,吃住行都在一起,白为霜天真调皮,她早就将这丫头看做自己的妹妹,久而久之性情也多少受白为霜的影响,可她到底是戏月楼调教出来的人,心机手段样样不缺,许多事她看见眼里,却从未在白为霜面前表露过。
戏月楼里其他人也都像是心照不宣一般,那些肮脏丑陋的事情,半点不让她沾手,秋罗怎么都想不通如今是个什么局面。
“您是霜儿的师父,是她最亲近的人,您这样,与推她进刀山火海有什么区别?”
“秋罗,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你是我戏月楼的谍卫,你的命是戏月楼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听从命令完成命令,这些年我让你跟在霜儿身边,你做的很好,现在我需要你做些别的,明白吗?”
“主上!”
“秋罗,”婉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可在秋罗听来,却无时无刻都夹杂着寒冰,“戏月楼中的人,任何爱恨嗔痴都不得大过对楼主的忠诚,你逾矩了。”
“那霜儿对于您来说算什么?您亲手养大的棋子吗?”
“闭嘴!”婉香突然呵斥道,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般在下属面前失态倒是少见,“霜儿哪里我自有打算,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我!”
“难道到时候,您也这般与霜儿说吗?要她忠诚?”
婉香听到这话,垂于身侧的手都不禁攥紧了些。
“主上,我不知道您要做什么,可是白为霜,那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这般利用她的信任,日后该如何向她解释?”
“秋罗……”婉香的声音不觉多了几分疲惫,“你不懂,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决定,可以改变的,此时的京都,霜儿已经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了,有些事情如果我现在不做,以后的结果只会更糟。”
“可是……”
“行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霜儿那里估计等急了,快些回去吧。”婉香确实累了,摆摆手让秋罗下去,便没再多说一句,秋罗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便退出了房间。
“看样子,你这次下了狠手啊。”秋罗走后不就,一个声音便从屏风后传来,婉香动也没动,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来了?”
屏风后的人缓步走了出来,赫然是刘舒言身边的暗卫,廖峰。
“黑市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干的?”
“怎么,你这是替你家殿下来打探消息?”
“呵,师姐说笑,风墨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罢了。”
婉香叹了一口气,直起身看向面前的男人,“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好奇心了?”
廖峰冷笑道:“那要问问师姐你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姐连我都开始防了?”
“风墨?你怎么来了?”婉梦刚刚去戏水楼那边玩了一圈,想着婉香这边的事已经交代完了,这才过来,倒是没想到会碰上自己这个师弟,“你不好好待在刘舒言身边往这跑做什么?担心他起疑。”
“刘舒言要是对我起了疑,想必师姐也不会如此提防我吧?”
“你胡说什么呢?”婉梦一听顿时生了气,婉香每天劳心劳力的办事,居然还要被自家人这么猜忌,“是不是因为黑市那边的事?”
看着廖峰那副模样,婉梦心下了然,“你当我们蠢吗?无缘无故在黑市那里买我们自己人的消息?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你少添点乱行不行?”
“我……”
“行了,”婉香听着两人的争执甚是头疼,“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吵架么?”
“啊,有事,”别婉香这么一说婉梦才想起来自己是来送东西的,“纸条,自己看。”
婉香接过那皱巴巴的纸条看过后向廖峰问道:“刘舒言的?”
“是,他想见你。”
“礼物是什么?外头那两个人么?”
“是,白为霜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刘舒言无非是想借此机会搭上戏月楼,你那个宝贝徒弟可要看紧了。”
“所以那两个人是刘舒言杀的?”
廖峰摇了摇头,“不是,刘舒言本来是想杀了他们,不过别人抢先了,刘舒狄的人在我们前面,不过好像也不是他们。”
婉梦接过话,“不是刘舒狄,应该是我刚刚去追的那批人,身手不错,而且不像中原人。”
婉香摩挲着手中的纸条,“这件事不用查了,刘舒言那边风墨你糊弄一下。”
“好,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廖峰便从窗户跳下,趁着月色离开了,此时正趴在窗口看月亮的白为霜:
嚯,这么晚还有人跳我师父的窗子。
“婉梦,你找个人明日去瑞王府送信,说婉香约她一叙。”
“嗯。”说着婉梦习惯的跑到窗前一跃而下。
趴在四楼的白为霜:……
谣言四起
上完早课从六楼下来的白为霜终于见到了消失了一整天的秋罗,“秋罗!你昨天去哪儿了?亥时都还不见人影。”
秋罗目光有些躲闪,“啊,昨晚……昨晚与婉香姑娘聊得久了,下来时见你睡下就没过去,姑娘生气了?”
“哼,看在你为师父办事辛苦的份上这次本姑娘就不追究你了,”白为霜走上前挽起秋罗的胳膊笑呵呵的说:“秋罗我跟你说,我昨日认识了一个可有趣的人!”
“嗯?姑娘又交了新朋友,这回是谁啊?”
“丞相家的千金,上官月!”
秋罗心中一紧,“上官……月?”
白为霜自是没发现秋罗的反常,自顾自的说着昨日的事情,秋罗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白。
(揽月轩)
“殿下,您今日还是先进宫给曦妃娘娘请安么?”
刘舒曳打理好自己的装束,对前来伺候的张泰说道:“嗯,本王在西北待了这么多年,既然回来了自是要多去看看母妃。”
“老奴明白,这就去准备。”
“去吧。”
“殿下,”张泰走后,徐良彦从暗中走出,“瑞王那边有动静了。”
“呵,他也该有些动静了。”
“戏月楼的人去瑞王府送信了,说婉香姑娘约瑞王一叙。”
刘舒曳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依照戏月楼一贯的规矩,应当是十五那天的亥时,也就是五天后。”
“今晚本王要准确地时间。”
“是,”徐良彦回道,“对了,殿下,您之前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知道了,那件事先不急,瑞王那边你继续去盯着,其余的等本王回来再说。”
“是。”
(宫中)
“兄长!”
刘舒曳听着一声呼唤,回过头就看见刘景阳风风火火的朝着自己跑来,“景阳!”
“兄长今日也来看母妃么?”
“嗯,景阳拜见过了么?”
“刚刚从曦和宫出来。”
“难得见你这么早进宫。”
刘景阳不好意的挠了挠脑袋,“怎么在兄长的眼里,景阳就是这样懒惰的人么?”
“呵,本王还不知道你,向来嗜睡,倒还奇怪怎么起这么早。”
“嘿嘿,”刘景阳笑了笑,“确实是有点事,难得起得早也就来宫里拜见母妃。”
“还能有什么事让你起个大早?”
刘景阳红了脸,凑到刘舒曳跟前,“兄长可能不知道,前日二皇兄的赏花宴上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美人,那一曲蒹葭简直是跳到我心里去了,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个姑娘是婉香姑娘的徒弟,我今日准备去拜访一下,自然就……有些激动。”
刘舒曳听着露出一个笑容,“一个小小的舞姬倒值得你费这么多心思。”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舞姬,我敢说她的舞姿绝不在婉香曲桦之下,兄长若是见着了定会欣赏有加。”
“听你这么说,那改日一定要去见一见,”刘舒曳笑道:“行了,兄长也不耽误你的时间,母妃那里兄长还要去拜见。”
刘景阳听着自然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倒是刘舒曳的面色实在不好,直到进了曦和宫的门才堪堪缓过来。
“儿臣给母妃请安。”
“免礼,快过来坐,这么早想必早膳也没用吧,正好母妃做了些桃花糕,快些尝尝。”
刘舒曳坐到高辛雨身旁,慢慢品起了那看着就甜腻无比的桃花糕。
“倒是赶得不巧,景阳方才来过。”
“儿臣在路上碰见了,瞧景阳的神色喜悦,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呵,哪里是什么喜事,”高辛雨脸色瞬间差了几分,“说是遇到了一个舞姬,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他好歹是个皇子,怎么能常去那种风月之地……”
“景阳年纪小,贪玩是正常的,母妃也不必太过严苛。”
“他都十六了还小呢?若是他父皇……常乐啊,你是兄长,下次若是见到景阳一定要替母妃和你父皇好好管教管教他,这孩子是越发不像话……”
“儿臣明白。”
从宫中出来,刘舒曳就马不停蹄的回了府中,今日沐休,也正好省的他再跑一趟兵部。
“殿下您回来了。”
“黑市那边的事情有进展吗?”
徐良彦有些为难,“倒是有些进展,但属下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说。”
“人,属下是引到戏月楼附近杀了,也确实看到了瑞王和三殿下的人,只是奇怪得很,那消息的源头居然是从京都外传来的,到这里就再也查不出什么了。”
“这些就够了,看样子,戏月楼这回有大动作,”刘舒曳摩挲着手指,“今晚本王要去一趟戏月楼,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府里的人。”
“属下明白。”
“本王进宫前你说那件事有眉目了?查到什么了?”
“殿下猜的没错,自您回京的消息传开,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大多莫名其妙的死了,只剩下一个老嬷嬷,前些年她受恩赏得以回乡,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越快越好,决不能让那帮人先得手。”
“是。”
(戏月楼)
“婉香姑娘,九皇子来了。”
“刘景阳?他来做什么?”
琪萍也是皱着眉头,“来拜访霜儿姑娘,需要奴去拦吗?”
婉香思索了片刻道:“不必了,让他见吧,记住别让他待的太久。”
“是。”
得到婉香的首肯,带路的丫鬟也就将人带去了映月湖,“殿下您这边请。”
刘景阳笑的开心,步子也欢快,若不是不认路,估计早就跑起来了,看的身后的郭毅简直不忍直视。
“劳烦殿下您再次稍等片刻,霜儿姑娘一会就来。”
将人带到映月湖旁,丫鬟便下去了,只留刘景阳与郭毅两人站在湖旁。
“我听师叔说有个皇子想见我,是你吗?”
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刘景阳回头便看见了一身红衣的白为霜款款走来,“是,是我……”
“九殿下?”
郭毅看着白为霜无礼的举止,十分不惯,到底是青楼女子,即便是婉香的徒弟也还是这般轻浮,“见到殿下应当跪拜,没人教过你吗?”
“郭毅!你干什么呢?”
“呵,”白为霜轻笑一声,走到那石头上坐下,“我戏月楼的人向来只跪天地,师尊与帝王,这才是我从小学的道理,说到底是九皇子想要见我,不是我想要见殿下,为何要我跪?”
“霜儿姑娘莫要生气,我自小长在皇宫,身边的人都习惯了那些繁文礼节,我与姑娘都是同辈人,没必要行宫里那套。”
“想不到九殿下居然是这般开明之人。”白为霜笑道:“其实您是我正儿八经见过的第一个皇族子弟,从小到大除了弟子礼我什么礼节都没学过,也希望殿下不要嫌弃霜儿举止粗俗。”
“不会不会!”刘景阳立马应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这从天而降的神仙妹妹给气跑了,边应着边给了郭毅一拳。
白为霜将这小皇子的动作看在眼里,偷偷笑了笑,不过心里还是奇怪的很,师父不是一向反对我见这些皇族人士么?为何今日让我来见这个九殿下?
“景阳已经去了戏月楼?”
何其见刘舒曳问,就搭了一句,“是啊,听说婉香姑娘高高兴兴的让那个霜儿去见九殿下了,搞不懂,那个婉香不是最疼她这个徒弟么?”
“是啊,”刘舒曳喃喃道:“这个婉香到底在干什么……”
白为霜倒是没想到居然能遇上像刘景阳这般兴趣相投之人,开始白为霜还试探着,后来从舞蹈歌曲,聊到美食风景,再到日常琐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午膳的时间了。
“殿下,既已到了这个时辰,不如就留在楼中用膳吧,我戏月楼的膳食还是不错的。”
刘景阳自是乐享其成,美滋滋的跟着白为霜到厢房内用膳。
酒过三巡,两人就都红着脸,互相扯着胡话,郭毅则十分清晰,冷眼看着两个醉鬼称兄道弟。
“哎,九殿下……”
“叫、什么九、九殿下……多生分,就叫我刘景阳吧……”
白为霜笑眯眯的拍了拍刘景阳的肩,“也是,我听着也别扭,嘿嘿……”
再过一会儿,两个不胜酒力的小家伙就醉倒了,郭毅招呼丫鬟进来处理,自己背着自家殿下回府去了。
刚刚走出戏水楼的大门,郭毅背上的人突然醒了,就这么撑着郭毅的身子朝戏水楼里喊着,“霜儿——我下次还来找你哦,你可……唔唔唔!”
郭毅吓得够呛,无视四周人那好奇的目光,捂着刘景阳的嘴直接将人拖进了马车。
“赶快走!”
几日后。
“哎你们听说了吗?九皇子和戏月楼里的姑娘私定终身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在瑞王宴席上从天而降的姑娘,叫霜儿,说是婉香姑娘的徒弟呢!”
“是啊,听说九殿下在宴席上对这位霜儿姑娘一见钟情,没过两天就来戏月楼找那姑娘互诉衷情。”
“我当时就在戏水楼门前,亲耳听见九殿下对那姑娘喊的话。”
“是吗?那快与我等细说。”
“就是当时……”
噬心之蛊
“到底是怎么回事?”曲桦怒气冲冲的闯进婉香的房间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护着她?”
“传开了?”
听着婉香这风淡云轻的口气,曲桦顿时明白了,“是你?”
“是,又如何?”
“呵,”曲桦冷哼一声,“我还当这些年你真的放下了,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安排的倒是很好,看不出一丝破绽。”
“曲桦,你有没有想过,照如今的局面,我真的保得住她吗?”婉香说着,突然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唇角溢出丝丝血迹,曲桦见状立刻上前封住了她的穴位。
“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才去见了楼主吗?”
“呵,”婉香缓和半晌,拭去嘴角的鲜血,话语都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我根本就没见到楼主,估计他已经离开京都一月有余。”
曲桦惊道:“什么?”
“也怪我太过自负,风落、风悔、风语根本就没有死。”
“风落……你的意思是楼主……”
婉香攥紧了手,努力平复着气血,眼中恨意滔天,“不过没关系,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曲桦身子有些发凉,这么多年,他在楼中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戏月楼里的每一个谍卫都是历任楼主亲自挑选、赐字、教导,楼主为了控制手中所有的谍卫,每个人都会服下一种噬心蛊的蛊毒,以彰显对楼主的忠诚,只有楼主拥有解药的配方。
若是没有解药此蛊日日都会发作,发作时心口绞痛,气血翻涌,七日之后便再无生机。每年楼中例会,都会配发半年至一年抑制蛊虫的解药,日日服下便性命无忧。
婉香已有五日没有服下解药,早已心力交瘁,“楼主最迟后日回京,既然他不想我好过,也就不用重新活过来了。”
“可是……霜儿那边……”
“我们保不住她,她只有走出这个地方,才有可能活下去。”
曲桦看着面色苍白的婉香,张了张口,还是没将心中那话说出来,“若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揽月轩)
“哎,殿下您听没听说……”
“听说了,”看着何其兴奋的跑进来,刘舒曳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的消息能有徐良彦的精通?”
“不不不,”何其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听得早反而没什么意思,殿下您肯定不知道,现在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何其兴致勃勃的凑到刘舒曳身边说道:“刚开始呢只是说这九殿下欣赏霜儿姑娘的舞姿,再后来便是一见钟情,现在都已经传出两人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还说什么两人早已私定终身,估计再过几天这谣言都没法听了。”
听着何其喋喋不休的说着,刘舒曳的脸色却越发的不好,冷声问道:“他们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害,其实也没什么,”何其笑了笑,“九殿下和那个霜儿见了一面,吃了顿饭就喝醉了,年轻人么,喝醉了就爱称兄道弟,九殿下就是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下次再约的话,可这两个人都是什么身份?一个名动京城第一舞姬唯一的徒弟,一个宠冠一身的皇子,自然就有人会多想,每个人都添油加醋的说上一回,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了。”
何其说完,一边的徐良彦也接上了话,“可是殿下,您不觉得这个谣言传的有些太过刻意了吗?不过四天,就传的满京城人人皆知,倒像是……”
“倒像是有人故意把这两人凑到一起是的,”刘舒曳笑了笑,“看样子本王回京打乱了不少人的棋局呢,明日便是十五了,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么?”
“自然,”何其扬了扬下巴,自信满满,“我办事您还不放心?”
“就是你,本王才不放心。”
此时得知谣言的白为霜。
“什么情况?什么一见钟情?还私定终身?这些人是闲着没事干么?”
白为霜这两天去了几趟戏水楼,总感觉身边的人老是看着自己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后那是一个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本姑娘都还未及笄呢!就整出这么些个破事儿,那个刘景阳我早该知道,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秋罗站在角落小声说道:“姑娘前些日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天是那天,现在是现在,当时我是受那个衣冠禽兽的蒙骗!”
“姑娘您小声点,这事儿也不能怪到九殿下身上啊……”
白为霜将自己那两排后槽牙磨得直响,“不怪他?不怪他怪谁啊?要不是他非要见我,还拉着我喝酒,现在会有这么多事儿么?不能喝就别喝!喝完酒还撒酒疯在戏水楼门口瞎叫唤!他那个侍卫也是!自家主子都看不好,让他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儿来!简直就是一废物!”
看着那日白为霜喝多了去戏水楼掀别人姑娘裙子的秋罗:“姑娘,您撒起酒疯来,可比九殿下吓人的多……”
其实那些戏水楼的人嘀嘀咕咕是怕你去再去掀她们的衣裳。
“我至少没干那么丢人现眼的事!”
秋罗:……
“完了完了这回肯定完了……”刘景阳在知道谣言已经传的人尽皆知的时候,记得满屋子打转,“霜儿姑娘肯定生气了……”
“您还有功夫担心霜儿?到时候传的再严重些,陛下和曦妃娘娘知道了,就算是您和那姑娘没什么,陛下也会觉得您身为皇子却如此不知礼节……”
“本殿和霜儿姑娘明明就是清白的!什么叫就算?”刘景阳朝郭毅撒着气,“本殿喝成那样,你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拦着些?”
郭毅:“我也没想到殿下您会突然在戏水楼门前喊上那么一句。”
“哎呀,”刘景阳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明明不会喝酒还拉着霜儿姑娘一起喝,这回倒好,还闹出这么个事,母妃肯定又要训斥自己了,刘景阳哼哼唧唧的蹲在地上,愁的不行。
“郭毅,你得给本殿想想办法啊……再这么下去,本殿以后还怎么去找霜儿姑娘啊……”
郭毅无语的按了按太阳穴,摊上这么个主子也是没有办法,“属下就是一个粗人,这种事情属下哪有什么办法,要不,您去问问六公主?”
刘景阳猛地蹦起来,“对啊!六皇姐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走走走咱们现在就进宫!”
白为霜这边倒是没再想什么办法,只是一个劲的发牢骚。
“太气人了!太气人了!刘景阳!本姑娘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秋罗看着白为霜在那里生气,就随着她闹,要是不让她骂个够,估计得气好几天,可过了一会秋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心口突然绞痛,这个感觉是……
“秋罗,你说是不是?”没听到回应,白为霜转身看了一眼,“秋罗?”
秋罗面色苍白,大喘着气,已经站不住了,白为霜看着顿时慌了,立刻跑了过去,“秋罗?秋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将秋罗搂在怀里,白为霜发现她热的有些不正常,可面色却又白的吓人,喘着粗气,双手死命的按住胸口,急的白为霜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怎么了,你说话啊?秋罗?来人啊!快来人!”
“秋罗……你别吓我……你……”
秋罗腾出一只手攥住白为霜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别叫人……”
怎么会这样,明明今早已经服过药了,为什么会发作?蛊毒发作又整整一个时辰,可现在再服药也无济于事了。
白为霜从小就被秋罗照顾着,她的话向来都是听的,这会儿秋罗不让自己叫人,自然有她自己的缘由,白为霜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将人抱到自己床上,小心问道:“水有用吗?需要水吗?”
“嗯……”
“冷水吗?”
看着秋罗费力的点了点头,白为霜立刻跑出去招呼丫鬟打水,接过丫鬟递来的水盆,白为霜便将人挡在了门外,褪去秋罗身上的衣物便用冷水替她擦拭着身体。
白为霜看着秋罗一会儿晕过去一会儿又疼醒过来,害怕的全身发抖,“秋罗……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在白为霜准备换了第四次水的时候,这漫长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床上的人虚弱的朝白为霜笑了笑,“好了,姑娘,我没事了。”
摸着秋罗的身子终于不再发热,白为霜马上扯过被子将人盖严实,然后趴在床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愈演愈烈
秋罗缓了好一阵才将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轻轻拍了拍白为霜的脑袋说道:“辛苦姑娘了,秋罗没事了。”
白为霜抬起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说着话还打着哭嗝,“你,到底,怎么了……我还以为……还不让我叫人……”
“噗,”秋罗瞧着白为霜的模样笑出了声,“哭成这样,我的姑娘都不漂亮了。”
“还说呢,都是你……”
(皇宫)
“哟,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了?”刘清栩摊在美人榻上,看着疾步走进来的刘景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刘景阳哭丧着脸坐到一边,“好了皇姐,您就别调侃我了,都愁死了。”
“因为那个谣言?”
“嗯……”
“多大点事儿,至于么?还特意跑到宫里跟我分享。”
“还不大?”刘景阳急道:“这都传成什么样了?我都不敢出府了……刘皇姐你平时鬼点子最多了,你快想想,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刘清栩嚼着果干,略略想了一会儿,“你这个事儿吧,有点棘手。”
“怎么说?”
“五天不到传的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显然没这么简单,”说着看向殿中的宫女太监,“你们都下去吧,本殿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是。”
看着宫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刘清栩才继续道:“你呢,一个受宠且整天就知道偷闲享乐的草包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