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 不想去回忆小家伙发高烧那天的情况。
虽然两人想尽办法终究是解决了看病问题,小家伙的体温也逐渐降低并稳定下去。
但是小家伙难受时小声哭泣的样子,深深刻印在他们两人心中。
这样下去不行。
然而两人再怎么询问系统, 都只是被告知时机未到。
好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是敏锐的人,觉察到事情看来还是有解决的办法, 悬着的心多少也有些安慰。
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经历过这场来势汹汹的高烧后的几天时间, 没少如临大敌,只要想到都会问问川合砂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好在小家伙对这场病没有多大感觉,好了之后继续活蹦乱跳, 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多少也减轻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人的紧张。
只不过在两人的娇惯下, 川合砂糖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隐藏属性,蹬鼻子上脸这一项, 在她身上逐渐展示出来。
例如越发让人头疼的起床环节。
由于在专业技术上表现格外优秀, 虽然入职还没半年,但是松田阵平却被破例提升为爆破组的小队长。
能拆得了炸弹、飚的了车的松田阵平, 此时叉着腰,看着缩在婴儿床最里侧的那一坨, 头疼不已,眉毛皱得都快要挤在一起了:“臭砂糖, 快点起床。”
谁知裹着小被子的川合砂糖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迷迷糊糊看了眼床边隔着老远的身影, 头一扭眼睛一闭,继续睡懒觉。
松田阵平按耐住快要升上来的小脾气, 双手环抱在胸前:“臭小鬼起不起床?”
然而面对松田阵平颇有压力的质问, 即使川合砂糖清醒时都不怕的, 更何况现在处于睡懵状态下呢!
“就不起就不起……”小家伙手脚扑腾着哼唧, 也就熟悉的人才能听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属于听懂那一波人的松田阵平,觉得不能再娇惯小家伙,准备撸袖子上手时,萩原研二推门进来,注意到幼驯染的架势,让他想到这几天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幼稚行为,心中一咯噔。
他赶忙绕过好友,趴在儿童床的围栏上,耐心地说:“可是小砂糖再不起床,早餐就会凉掉变得不好吃了哦。”
对于萩原研二的行为,松田阵平并没说什么,反倒是松了口气。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小屁孩实在是越来越难管。
而萩原研二的话,显然被赖床的某个小朋友听进去,小耳朵动了动。
川合砂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艰难地和被子进行斗争,终于把自己从裹得像个茧一样的被窝中拯救出来。
小家伙坐在角落里,依靠着围栏,冲着提醒她不要用手揉眼睛的萩原研二伸出肉呼呼的胳膊,含含糊糊地撒着娇:“要背背。”
“那小砂糖得走过来才行。”哄孩子很有一手的萩原研二,装作苦恼的样子,“毕竟我们现在离得有点远呢。”
听着一米八几大高个幼驯染那故作幼稚的声音,松田阵平原地打了个哆嗦,搓着手臂逃离卧室。
等一切都搞定后,吃饱喝足恢复精力的川合砂糖,美滋滋爬上马自达专属于她的儿童座,敲了敲身边松田阵平的手臂:“小阵平,安全带安全带。”
“呵,用我帮忙的时候就变乖了?”松田阵平脸上虽然嫌弃不已,但在川合砂糖扯袖子撒娇下,还是帮她系上安全带,收获一句甜甜的谢谢。
萩原研二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幼驯染,笑着说:“小阵平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口嫌体直说的就是你。”
“你好啰嗦啊,萩。”松田阵平炸毛式反驳。
就在一行人朝着目的地赶去时,抠手指抠累的川合砂糖摇晃着小脚丫,冷不丁地说:“研二,砂糖想吃烤肠。”
“什么?小砂糖说了什么?”偶尔会耳背听不清楚小家伙说的话,萩原研二趁着红灯期间,扭过头问。
川合砂糖小手指向窗外,馋得嘴巴跟着嗦了嗦:“砂糖想吃那个香香的烤肠。”
随着她那肉肉的手指看过去,是一个挂着令人垂涎欲滴香肠的店面,不少人在排队。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就那么馋吗?”松田阵平余光无意间打量到川合砂糖嘴巴上闪亮亮的东西,满脸嫌弃地抽出随身携带的纸巾,胡乱的给小家伙擦脸。
“唔唔唔谢谢松田队长……”川合砂糖并没有自己被当做桌子擦拭的感觉,反倒是很配合的抬着头,最后用最灿烂的笑容表示她对松田阵平的感谢。
对了,“松田队长”这个称呼,是她跟着两位社畜监护人上班时学会的。
顺带着,川合砂糖突然想吃烤肠的愿望,也被松田阵平这一打岔给搞忘记。
好吧,看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两人,萩原研二好笑地转过头,专心开车。
等接到泽田弘树后,松田小队长瞬间“失宠”,被小家伙急急忙忙赶回副驾驶座,她则是和弘树小哥哥黏黏糊糊,分享着这段时间好玩的事情。
萩原研二看了眼挤在一起的两小只,余光注意到幼驯染脸上的小表情,眨眨眼睛,压低声音说:“怎么,小阵平,心里不舒服了?”
松田阵平闻言,表情一变,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用着不屑的语气小声反驳:“怎么可能?”
听着卷发幼驯染嘴硬的回答,萩原研二挑了挑眉,却没再刺激他。
不过松田阵平却没有放过萩原研二。
他懒散地依靠在座位上,右手搭在车窗边,留意着后面小屁孩们动静的同时,问道:“萩,你昨天拆弹是不是又没好好穿防护服?”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有沉又闷,我才不想穿呢。”萩原研二一想到冬天闷在密不透气的防护服中汗如雨下的场景,就忍不住打哆嗦,摆着手说,“小阵平饶了我吧。”
“我倒是想饶过你,但是炸弹和危险会避开你吗?”松田阵平没有理会幼驯染的求饶,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不想活了吗?”
“不要这么严肃……”
就在这对好友小声争论时,敏感的泽田弘树看了眼他们,偷偷戳了戳抱着奶瓶喝的不亦乐乎的小家伙,“砂糖,松田哥哥和萩原哥哥好像在吵架。”
川合砂糖眨了眨眼睛,竖起耳朵认真听。
片刻后,她在安全带的束缚下,艰难的坐起来,凑在泽田弘树耳边:“弘树哥哥,防护服是什么?很重要吗?”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从未带着小家伙去过拆弹现场,也很少在她面前讲过这方面的事情。
好在因为小伙伴监护人职业问题,早熟的泽田弘树有了解过相关方面的知识,简单给她介绍了防护服的作用。
“所以不穿防护服,研二会死的吗?”川合砂糖脑补了一下炸弹爆炸的场景,手中的牛奶也不香了,眼睛瞬间变成泪汪汪的荷包蛋,嘴巴一撇,小嗓子嗷的一声喊起来:“人家不想研二死呜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