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福贵摆摆手道:
“别提了,这些人真当我杜福贵好说呢,老子去别村请人,我就不信请不到人。”
杜李氏问道:
“这到底咋了,你倒是说啊,遇上难事我们一家子也好商量商量啊!”
杜玖怡听了杜福贵的话心里有猜测,余宝不知,他给杜福贵倒了一碗凉白开消消火:
“祖父别气别气,咱们心平气和,诸事顺。”
杜福贵喝了水,放在桌上,他道:
“我昨儿不是新招了五个人嘛,今儿他们问都不问我一声,原先那六人都各自带了一个亲戚来干活。
我想着既然人来了,还是起初干活的那些人带来的,就答应了。
结果下午昨儿那五人也带亲戚来了。
二十来个人大家干一下午时间干的活都没有昨儿多。
我当场就让他们明儿别来了,这些人联合罢工。
哼,真当我性子收敛就变好。
我全将他们解雇了,明儿我去莫家村招人。
实在找不到人,我就带着王秃子,李赖子和刘狗子干活。”
“当家的你做得对,大不了咱们再租一个月的屋子呗!”顿了顿,杜李氏道,“现在可不是我们求他们干活,确实不能惯。”
傍晚,杜家人用过晚饭不久,刘村长来了。
“大伯母,大伯知道该怎么做,咱们让大伯出面。”杜玖怡拉住杜李氏与余宝一起待在屋外走廊纳凉,顺便听杜福贵和刘村长的谈话。
杜福贵大嗓门嚷嚷着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对村长道:
“村长,我媳妇天天烧凉白开绿豆汤,中午还做油水充足的饭菜给他们吃,还管饱,有时还剩余的我都让他们拿回家了。
我敢说哪一家建屋都没有我家待遇好。
我觉得我家已经做得够好了。
他们既然不想干,我也不强求了。
对了,村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村长暗骂那些找他当说客的人,真不知好赖。
要是没有粮食事件,杜福贵家的活不会是香饽饽。
现在不仅本村人盯着,其他村也有损失粮食的人家在看着呢。
如今大家都想找一份活干,交税吃饭哩!
可人多粥少啊!
杜福贵家的活计可香了,还不知珍惜。
刘村长面色讪讪问道:
“那你家建屋的活打算找哪里人干?其实吧,乡里乡亲的…”
杜福贵打断道:
“村长,这乡亲不亲我不知,但我已经和赶马车的那个莫大牛说了,让他帮我找人了,你总不能让我失信吧?”
莫大牛时常搭乘杜家人这个他有听说,但要说杜福贵现在就和莫大牛说了,他不信。
然,刘村长也听出来杜福贵拒绝的意思,两人交情不多,他也不便再多说,就起身告辞。
杜福贵不想这事与刘村长弄僵关系,毕竟以后他家还在这里生活,或多或少都还需要李村长帮助。
他让杜李氏给村长包裹了两月饼给他带回去给他家孙儿吃。
月饼在农家算是稀缺物,刘村长知道杜福贵拿出来的意思,这杜家以后要起来了,确实不宜弄僵关系,他再三推辞方才接下离去。
翌日,中秋。
用过早饭,杜福贵去莫家村找人干活。
杜李氏挎着一个篮子,看向在走廊捣鼓自己事情的母子道:
“玖怡,余宝你们在家,我拿月饼去给李婶,让她晚上来我们家过中秋。”
昨儿李家帮她家做月饼没有收钱,月饼都不用,还是两家换着口味吃,这花钱买的,李家不收,那不用钱总能收了吧!
杜玖怡道:
“今儿不需要买菜,我就不去县城了,我和余宝去后山河抓鱼。”
余宝掰小指头道:
“好啊,我想吃泥鳅,黄鳝,田螺…”
杜玖怡听得嘴角抽抽,杜李氏道:
“余宝你就说你不想吃啥就得了。”
“呃…”余宝抬眸看向杜李氏,瘪瘪小嘴道,“主要是祖母厨艺太好,我好像没有不想吃的哦。”
杜李氏和杜玖怡不免失笑了。
杜玖怡站起身,拍了拍手中的草药屑:
“想吃就赶紧拿背篓,我们走人。”
“好呀!”余宝飞快地跑去拿了他平日背的小背篓,小手拖着一个大背篓来到杜玖怡身边。
随后,杜家三人都出门了。
恰巧,李邵跟自家母亲出门,看到余宝唤道:
“余宝弟弟你去哪里?”
余宝看向分别提着大小篮子的两人,他道:
“我们去抓鱼,你呢?”
李邵道:
“我娘说田里太多田螺,种秧苗不好,我去捡田螺。”
余宝笑眯眯道:
“啊?!那你家炒田螺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哈!”
这孩子还真不客气,杜玖怡扶额表示很无奈,刚想说他们一会就去捡,李邵抢先道:
“我家捡回来是用来喂鸡鸭的。”
呃…
田螺辣么好吃,竟然拿来喂鸡,简直是暴殄天物,余宝挎着小脸,撅着小嘴道:
“好叭,我不吃了。”
苏氏插话道:
“余宝,邵哥儿骗你的,等婶子炒田螺喊你。
我们都是去后山顺道,一起走吧!”
四人出发,杜玖怡道:“嫂子你不用特意留给余宝,我今儿去捡一些。”
苏氏不赞同道:
“这哪是特意留余宝,我们家也特别喜欢吃米辣椒炒田螺肉。”
成叭,人家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杜玖怡没再推拒,大不了到时候他们也送菜呗!
快要到后山河,两家人分开时余宝被李邵口中那稻田里有泥鳅和黄鳝给说动了,与杜玖怡商量一番,他就撇下杜玖怡和苏氏母子走了。
杜玖怡目送余宝他们离开后她往后山跑了一趟。
太上老君印里的器灵用意识对杜玖怡道:
“徒孙,咱们打一头狍子回去如何?”
“不如何,你想吃就自己找。”杜玖怡可不想漫山遍野去找一头傻狍子,她赶时间,只想在附近抓两只野鸡就下山。
器灵撇撇小嘴,自己找就自己找,自己动手还丰衣足食哩!
太上老君印从杜玖怡手中蹦跶出来,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杜玖怡抓到两只野鸡就在山附近用木棍叉鱼。
刚抓住两条草鱼,杜玖怡就听到器灵大呼小叫的声音:
“徒孙快来抓傻狍子。”
杜玖怡闻声而动,飞身而起,在林子里几个跳跃就寻到太上老君印,还有一头被砸得脑袋开瓢的狍子。
她安稳落地道:
“你怎么不把傻狍子收回印章里?”
“这么脏又血腥的狍子放到老身家,老身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器灵插着腰站在玉石上没好气道。
双标,妥妥的双标!
杜玖怡看着沾染血迹的印章,轻嗤一声,摊摊手道:
“你嫌弃我拿印章盖印泥会变红,现在它红了,我可不帮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