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云以郴愣住了,随后他又低头轻笑,“也是,小爷现在可是司家二娘聘请的店小二,凭着小爷这聪明的头脑当上的。”
司枍笑了笑,说:“公子,天晚了,我去做一些膳食吧。”
云以郴似是有些意外,“姑娘会做饭?”
姑娘轻笑,“有许多客人在品茶时喜欢用些茶点,我便也只会些茶点,还望公子不要嫌弃的好。”
云以郴点点头,又抬头看向她:“要我帮忙么?”
司枍问道:“公子会做膳食么?”
云以郴理所当然地摇头,“当然,不会。”
小郴爷要是会做膳食,那可真是一件令人惊恐的事。
司枍只觉得有些好笑,捂了捂唇,掩饰笑容,“那,公子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我一个人倒也不是不行。”
云以郴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不悦道:“司二娘是在小看本公子么?刚刚还说本公子头脑聪明呢。”
月光衬得姑娘愈发温柔,“那……我们一起吧。”
云以郴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想法。
啧。
好想把前面这撮毛儿剪掉啊。
好想能更加清晰地看她啊。
谁不喜欢看美人儿呢。
就说云以郴头脑聪明嘛,不一会儿就会和面了……
嗯,和得还不错。
白白嫩嫩的,像她。
“砰砰砰!”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还混着女孩子的声音:“一绾!一绾!我来投奔你啦!一绾!”
还有男子无奈的声音:“江锦予,你就不怕吵着人家了么?”
女孩回怼:“又没吵吵你你在那瞎逼逼。”
吱呀——
大门开了。
司枍站在门槛后,微笑着看向外面的人,“国师大人,南山世子。”
君亦微微颔首,江锦予嗯了一声,把旁边那人拽了进去,替司枍关上门,甜甜的笑着:“一绾,我们来借宿几晚行不?”
司枍温和的笑了笑,说:“当然行了,只是……”
“一绾?”
男子懒洋洋的声音从大厅传来,“司一绾呐。”
司枍回头看过去,云以郴不知何时靠在厅门边,随意散漫。
而江锦予和君亦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在千年后这种行为被称为吃瓜。
司枍默了默,轻声道:“我的乳名。”
“哦。”
云以郴挑了挑眉,“你们继续。”
司枍转头,正巧碰上那俩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抿了抿唇,笑了:“只是,我这里只剩下一间房了。”
这下轮到司枍看好戏了。
那两人明显面色僵了僵。
君亦抵了抵上颚,开口:“我可以和那位公子挤一挤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夜色深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微弱的油灯光更是照不清了。
云以郴却拖着声音道:“老子不跟男人睡。”
君亦眉头一挑,“那公子和二娘一起?”
云以郴轻嗤:“老子只跟鬼睡。”
跟鬼睡。
是个狠人。
司枍捂着唇乐呵。
君亦看向江锦予,“你和二娘一起?”
江锦予眨了眨眼,“一绾她……睡觉不老实。”
司枍笑不出来了,默默道:“国师大人,这……怎么能说出来呢?”
江锦予笑嘻嘻的,“我可记着一绾你有一次踹断了我的肋骨,我都没有哭鼻子,你倒是哭了好久。”
司枍选择沉默,是真笑不出来了。
那是祖母去世之前,她还是个单纯的孩子,无意间伤了朋友,比自己受伤还难过。
云以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喔,原来这位大家闺秀……睡觉不老实。
君亦倒是不意外,毕竟那件事发生那天他就在现场,他和其他几个小孩子哄了俩姑娘好久,他给江锦予买了好多露华糕,虽说她没有哭,但是他知道,她很疼,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朋友太愧疚。
不过江锦予没有说,司枍有梦行症。
云以郴不耐烦了,“唉你们到底谁睡谁啊,老子晚饭还没吃呢。”
谁睡谁啊?
江锦予嘴一快:“我睡君亦啦!”
她成功被云以郴带偏。
空气突然凝固。
司枍看了一眼云以郴,发现他眼里有着狡黠的笑,她也忍不住低头轻笑。
君亦瞳孔微缩,看了一眼江锦予,又低下头道:“要不,我去镇上寻个旅馆……”
江锦予这才反应过来,紧紧抿着唇,恨不得给自己来一耳光,麻的,她刚刚说了什么啊……
她偏过头去,动了动嘴,“用不着,谁敢委屈南山大世子去住旅馆啊……”
君亦促狭地笑着:“那本世子就只能和国师大人睡了,清白不保了怎么办?”
江锦予捂脸痛哭:“那就只能,以死明清白了……”
君亦颤了颤嘴角,“倒也没那么严重……”
啪嗒!
啪嗒!
司枍转头看去,谁在嗑边果……
云以郴察觉到她的视线,举了举托盘,“司一绾姑娘,来一点不?”
司枍默默摇头,收回视线,又忍不住看过去,问道:“公子这边果……从哪儿来的啊?”
云以郴从他那宽大的斗篷里又掏出来一把,递给她,大发慈悲道:“知道司一绾姑娘想吃,特意从云厌那儿多拿了点。”
司枍悄悄接了过来,和他一起嗑着,嗯……虽说有些无礼,但……毕竟是公子送的,总不能不接吧。
云厌,她知道,云寨厌爷,寨主大人的亲妹妹,三年前丧夫,父母也因她去世,还有关于她最著名的是她在三年前大闹寻华夙,逼退暗卫部百人,没有多少人知道原因,不过司枍知道。
毕竟……她可是厌爷那位相公的接班人啊。
说起来,他们成婚时她还去了,只不过是去送个情报就离开了,她可没有那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