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惊蛰,平地惊雷起,蛇虫鼠蚁久蛰而出,孤魂野鬼居阴而散,当祭白虎以绝小人口舌,熏艾草以驱陈年霉事,宜会亲友,忌出行。
我叫张林枫,生活在湘中z市,小工厂里的平凡工人,每日早八晚六,并无多大爱好。
我工资不高,一直是五千左右,因一直不爱争抢只要闷声做事。升职加薪一般与我无缘,我也不太在意这个,作为单身,也没太多用钱之处的我五千已经够了。
去年买了一套房子,但自己还是在外租房。年轻人的通病,不太爱与父母同住。除了没什么共同语言,也是因为不想每日面对催婚的紧箍咒。
每日生活很简单,上班下班睡觉,作为爱安静的人,酒吧ktv是鲜少会去,偶尔和朋友小饮几杯,借此舒舒假文艺青年之怀,就是毕生乐事。
也因如此稍稍僻静的性格,加上并不出众的外貌。鲜少有女性的交往,也便是个单身超十年的钢铁单身。
今日休息,难得睡到自然醒,外头天气阴沉。屋里也是阴气沉沉,个多月的阴雨让屋子里一股子霉味,也让我感觉口气里都如同结了霉丝。
起床做饭,一碗葱油面,加个荷包蛋也就解决了肚子的怨言。这阴沉的天气不太想出门,也就打算泡杯茶开着电脑熬过一天。
看着电视剧,欣赏着雨水打着屋顶的滴答之声,有时还是稍感惬意的。一个人嘛,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不在梅边在柳边的日子自然是那些腻歪在一起的情侣该做的,孤男寡女嘛,就乖乖做个孤男寡女吧。
“我靠!”看着看着,端起茶杯准备尝尝朋友捎来的“月光美人”,却不由被杯子里的一小坨黑色所吓到:“小强兄,你找死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品,刚泡的茶你往里面跳,你以为你是鱼美人呢!”
就此,本来平和的心情多了一些沮丧。远处桌角上趴着的一只小小强告诉我:“春天到了,万物复苏了,我们也该出来了!”我不禁又落魄了几分,在抽屉里翻了些蟑螂药,混着啤酒点在桌角里,便没了看电视的兴致了。
回到房间,刚躺下。电话便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大字——张浩!
“这神棍不在乡下好好做法收尸,打电话给我做什么?”我想着:“这屌丝每次找寡人就没发生过好事!”想着想着,去年许姥爷下葬时的情景和那四个孩子的摸样不禁涌上心头。接还是不接呢?
哎,不接好像不太礼貌。拿起电话,那粗狂的声音说道:“小张啊,今日贫道在市里哟,要不要来我家小饮几杯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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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观音如何?”
“我擦,你个神棍今天竟然不用和死人打交道了?真是奇哉妙哉啊!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就委身来瞧瞧吧!正好看看你买的新房!”
开车四十分钟,来到他发给我的地址,到了才发现,竟然与我家所在小区是对街,心里不禁损一句:“果然是神棍啊,穷的都只能买这又偏又便宜的小区了!”
“果然是神棍啊!”进了门,一看这客厅,心里不禁感叹。打开门,门上挂着一个铃铛,铃铛对面的房间走道,则是一面八卦镜,镜子下面走道旁则是一个摸样怪异的鞋柜,鞋柜面向着餐厅,一个老式的红漆柜子相对放着。
鞋柜后面则是一个紫檀木长沙发,沙发前一张原茶几,上头刻画着六十四卦图,一副小茶具摆在上头,陈浩穿着睡袍,开了门又坐回到沙发上,笑道:“怎么样,我这新房子,132平,二手,才四十五万!”
“我去,这么便宜?不会是死过人的吧?”
“此言差矣!死过人我不知道的......就等于没死!”陈浩摇头晃脑说道:“没什么银两的男子能有套房就得了!还管他这些那些!”
这话倒是说的有道理,二手房死没死过人,谁又会告诉一个接盘的呢,走到沙发旁他边上坐下,他沏好了一小杯茶,递给我。我正要接时,他有些凝重的看着我的脸,说道:“你今天是不是感觉很累,怎么都睡不醒?”
的确,今天睡到近中午,睡了将近十四个小时,依旧昏昏沉沉。
“你看你,面色阴黄,额头有黑气,地阔收陷,眼目之中稍有血丝,血丝暗红!”陈浩插着指头,若有其事的说:“此乃阴气冲顶,阳气驱散之势,乃大凶之召!”
“我去,你吓唬谁呢?”我虽然见识了几次“鬼怪”之事,但对面向这种事情依旧是不太相信,总觉得是神棍神婆装神弄鬼。
陈浩说:“诶,你还别不信!我来算一算......今日戌时你有阴气障目之事发生!”
“你们神棍说话咋都这文绉绉的,装腔作势偏偏别人还行,跟我就别来这套好吧!”
“你都见过那水鬼了!还不信?”陈浩摇头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傍晚七点左右,你不要乱走,不然你会被鬼跟上,而且是个吊死鬼!”
“越说越神乎了!还吊死鬼?时间还说的那么准?”我自然是不信的,便回道:“那村里那些死人你怎么没算出来他们什么时候死啊!”
陈浩无奈摇摇头,道:“那是我没看他们的面向!死人是天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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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告诉他们,岂不是让他们死前多了几分恐惧?但我每回都知道有事发生的好吧!就说许姥爷那事吧,起棺之前做法事,我的桃木剑就断了!所以起棺后我一路都在唱冤魂调!但是还是没压住。”
“哎,许叔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起许姥爷这事,我便好奇问他。
陈浩说道:“许姥爷那天出去放鸭子,张叔他孙子在门前玩弹弓,不小心打了许姥爷的脑袋一下。许姥爷回去没多久就头晕,许叔就问怎么回事咯,许姥爷就告诉了他被弹弓打到的事,一说完就没了。许叔心里气氛,封棺第三天,偷偷抓了张叔他孙子来,半夜掐死,开棺塞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也犯不着这么冲动啊!许叔多好一人啊,一时冲动......哎!”
陈浩摇头道:“许叔是太孝顺了,才会这样吧!可惜走错了路!......可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吧!后面法医开了许姥爷的脑袋,说就是中风脑溢血!跟孩子打的弹弓屁关系没有!许姥爷注定那天会死!”
面对这样的事情,除了叹息,也说不出别的了。
”走了!“喝着茶,下午四点了。老娘休息回了乡下,便打电话叫我回乡下,说炖了一锅鸡汤给我补身子,我便起身告辞。
出门前,陈浩说道:“我劝你今天不要回乡下!在市里好好待着吧!真的......”
“大男人就不带怕的!鬼又不是没见过!”
出了门,回租房洗涑收拾了下,已经六点多了,已经偏黑。开在回家的路上,雨越下越大,本打算走大路,走到半路却发现大雨让山体滑坡,一颗大路拦住了去路。无奈,也便只好走一条村间的小路。
这小路是由各村自己修的水泥路连起来的,一车左右宽窄,不时还要穿过一座座山。路边都是杂草或者长满松树的山坡,偶尔才会有一户人家。
李家两三公里处,是一条从山中开出的小路,本地的山都是土质疏松的丘陵,路也便是直接开山辟土出来的,旁边的土山被销的笔直陡峭,连护坡也没有。松树斜斜长在坡上,横跨马路,搞得过路时总心惊胆战,一来这路被树木遮的阴沉沉,而来怕什么时候这树压下来。
行车之时,我是小心翼翼,专心顺着车灯往前。走着走着,猛觉得不太对劲: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前挡上头掠过了?树上吊了个什么东西?
我踩了刹车,翻开行车记录仪,翻看刚刚的影像。看着看着,不禁后背一凉,一棵树上的确吊着个人!头发直直垂着,是个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