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川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匹黑马，当年极有可能，是人仙巅峰，甚至是迈入地仙阶层的妖兽！
否则的话……
它也不会口吐人言！
普通的妖兽，到人仙阶层，也不会口吐人言。
也就是可以神魂传讯。
至少少说灵智比较高的妖兽，像是猿猴，以及和人类接触比较多的马牛，有可能在人仙巅峰境界，开启口吐人言的本事。
这匹马自称，当年是一匹战马。
主人有血性。
它也有血性。
主人战死，它中了三十几箭，都拼死冲出来了。
后来潜修，最见不得怂包！
九百年前，是因为看到一群汉人怂包。
怒了。
冲入其中，撞死一百来人。
这才被张天师给镇压。
因为它撞死的，是战场上的军人，不是平民。
而且败军逃兵，本就该杀，所以，对它的惩罚不太严重。
现在它既然出来了，张柏石的意思是，它服个软，就说自己之前冲动了，有点太暴躁，以后注意，也就不追究了，直接放它走。
但是，这匹黑马显然硬气得很。
告诉张柏石，现在要是还有怂包，它见了，还是要干！
弄得张柏石都有些无语了。
这匹黑马也是个滚刀肉，表示你们如果不想放我走，我就在你们天师道待着。
草料你们总得管够吧？
它这几天，在天师道，倒是吃了不少豆饼和花生饼……
“九百年前，遇到一群汉人怂包，是一群败军，直接被它撞死一百多个？”
路小川听到这黑马的这番言语，心绪微微一动。
九百年前，那就是公元1122年了。
似乎，没发生过特别的事情。
不过他又心绪一动。
“靖康之耻？”
想到了一个历史事件。
靖康之耻！
这倒不是1122年发生的事情。
而是1123年到1126年的事儿。
不过，黑马所说的被镇压九百年，显然也不是说，不多不少，恰好九百年，其实就是大约九百年，有个二三十年误差都正常，何况两三年误差，不算什么了。
靖康之耻，的确是华夏历史上的一大耻辱。
准确的说，是最大的耻辱，没有之一！
当时华夏还是北宋时代，皇帝是宋徽宗。
本来是金军南下，进攻北宋。
宋徽宗见这情况，直接让位给自己儿子，也就是宋钦宗，自己南下跑路了。
金兵逼近北宋都城开封的时候，宋钦宗本来也要跑。
结果李纲站了出来。
组织民众，抗击金兵。
最终逼迫金兵退兵了。
算是打赢了这一场开封保卫战。
这也足以证明，金兵，绝对不是什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只要敢打，虽说只是防守战，但胜算也是有的。
问题是，这一场保卫战打赢了之后，宋徽宗也回来了，跟宋钦宗父子俩又开始声色犬马。
把名将种师道的兵权给收了。
把打赢开封保卫战的李纲也给边缘化了。
结果几年之后，金兵卷土重来了。
宋徽宗宋钦宗没大将可用了。
用了一群神棍。
结果神棍表示出城作法，开城门跑了，把金兵引进来，给北宋朝廷来了个一锅端。
最终，金兵带着北宋两位皇帝，一众嫔妃，还有一群大臣，总共三千人，给一起掳走，史称“靖康之耻”。
后来赵构建立了南宋，称宋高宗。
岳武穆北伐。
留下词句——
靖康耻，犹未雪。
说的就是这个事儿。
那个时候，北宋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战斗力么？
显然不是的。
当时的北宋，也是有一批实力不弱的将领的。
真要是那么拉胯，李纲怎么之前就击退了金兵？
而且那个时候，南宋中兴四将，都已经入伍，并且活跃了。岳飞算是年轻的，但也打赢过几场小规模战斗了。
虽说中兴四将里边有凑数的，但是综合来看，面对金兵，互有胜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岳飞更是能碾着金兵打，差点儿收复了北宋领土。
前边有李纲，后边有岳飞，有中兴四将。
怎么就单单靖康这两年拉胯了？
实际上，就是没血性！
华夏五千年历史，遭遇过的苦难也不止一次。
多次遇到危机，被靖康之耻还要严重。
像是晋朝五胡乱华，汉人几乎绝种。
明朝也有土木堡之变。
但不管是晋朝，还是明朝，打不过，归打不过。
但论起血性来，都比靖康之耻强出几百条街！
晋朝主要是八王之乱后，内耗严重，实力不济。
确实打不过五胡。
晋朝虽说是一个大一统王朝，但是从汉末到三国，再到晋朝的八王之乱，几乎是连贯的，就没有几年的休养生息。
衰弱就要挨打，认了！
明朝，也不算什么特别强盛的朝代。
但是天子守国门。
人家血性拉满了！
土木堡之变之后，你掳走了我们皇帝？
我们不割地，不赔款，就是硬杠！
最后还是把被掳走的皇帝给迎回来了。
而且土木堡之战，是外战，是天子御驾亲征，只不过是玩脱了，让人给围了……
所以，土木堡，叫“之变”。
靖康，那就叫“之耻”了！
这事儿说起来，路小川都有点儿义愤填膺。
难怪这匹黑马，九百年前，见到宋朝的那些败军逃兵，气不过，直接撞死了百十多个。
“这位马前辈，北宋末年的那些事情，我现在想来，也都有些气不过。”
“不过，这也是特殊历史时期造成的。”
“东汉末年，曹丕篡位，之后司马氏当街杀曹魏皇帝，之后刘裕又杀晋帝，皇帝与权臣，早就没了信任可言。到宋代，宋太祖是黄袍加身，成为皇帝的，他害怕自己手下大将也如法炮制，所以来了个杯酒释兵权。”
“从此之后，宋朝就重文轻武。”
“所以导致半点儿血性都没有！”
“但现在——”
“华夏已经不同！”
“新华夏建立，一穷二白，面对西方霸主，都是不惧一战！”
“我们结束了数百年来，被西方列强欺辱的历史！”
“真正站了起来！”
“并且通过发展，经济、国力，开始腾飞！”
“已经要重现汉唐盛世！”
“马前辈您九百年前见到的那些怂包，是不会再出现了！”
路小川正色说道。
“哦？”
“华夏君臣失信，源自于司马氏当街杀皇帝？”
“我就知道，司马家，没一个好东西！”
听路小川提到司马家，黑马立刻瞪大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