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先生不必如此,换做我,听到那种话,也会和你一样。”苏晨道。
南门惠为人低调,一般的人都不认识他,但是罗武宁和陈伟东却是例外。
身为商业大擎,任何人和事都有一定的了解,对于眼前这位南门惠并不陌生。
这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收藏家,一身家当可谓是数都数不清,就算陈伟东和罗武宁两人加起来都比不过。
此时苏晨就仿佛是整个会场的主角,闪闪发光。
真是年少有为啊,人们感慨着。
小丑般的浦西早就已经面如死灰,没想到叫来了师父却是这个结果,想到之前,听到苏晨说他和自己的师父是好友,自己还一脸不屑,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到苏晨态度如此地好,跟之前自己简直是两个极端,他老脸一红,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弥补苏晨。
刚才并不了解罗武宁和苏晨的关系,回想起刚才和罗武宁发生的不快,银负浊开口道:“罗先生,刚才是我鲁莽了,实在抱歉。”
罗武宁冷哼一声,没有回话,但看他的表情,已经没有在生气。
见到这番景象,苏晨也是很乐意见到。
忽然他想起一旁的浦西,开口道:“银先生,收徒可要谨慎啊,傲气太盛,目中无人,绝不可能成事。”
换作在这之前,苏晨如果在银负浊面前这么说,银负浊必定听不下去,但是如今自己的弟子惹了事,他自然无法反驳。
只能点头,同时浦西在他心底的地位也是直降三千尺。
当即便转头怒视浦西:“臭小子,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你真是什么东西都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欺骗我了。”
接着一句比一句难听,将浦西的傲气和自尊狠狠地摁在了地上摩擦。
浦西这还是第一次被师父当众骂得这么惨,尴尬无比,甚至想直接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银负浊忽然对于苏晨选中的那一位黑斌升起了兴趣,能比浦西实力更强,年纪又轻,必定是个奇才。
瞧见银负浊望向黑斌的那炽热的目光,苏晨顿时会意,拿来了黑斌的作品递给了银负浊。
银负浊一瞧,神情逐渐认真,随后又变为了欣喜,大声连说了三个“好”字。
“力道重而不轻,轻而不重,手法飘忽,却不失稳重,真是年少有为啊,甚至一些小小的细节处理得比原书法更加完美!”银负浊的评价极高。
看黑斌的眼神仿佛像看一块璞玉一样。
“小家伙,你有师父吗,想不想拜我为师?”银负浊还是一如既往地直言直语,丝毫不隐晦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黑斌一脸认真,朝着银负浊开口道:“那你能帮我的奖杯还有证书换成书法纸吗,我妈妈说,我没有纸画画就要自己出来赚,我才来参加比赛的。”
“那肯定啊,我不光给你换,用光了我再给你买!”银负浊道。
“那好啊!”黑斌开心地说道。
心思单纯,心无杂念,才能够将书法提升到更高的境界,银负浊非常期待之后自己这位徒弟的成就。
一旁的浦西见到师父这么果断就把自己给抛掉了,还收了一个自己瞧不起的徒弟,面子丢尽,他只觉得一旁的人都在嘲笑着自己,捂着脸,灰溜溜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离开了。
银负浊注意到了浦西的离开,他没有去挽留,人各有命,他不配当自己的徒弟,仅此而已。
一旁不受理睬的陈伟东见到罗武宁忙得脱不开身,连忙也找准机会离开,他可不会这么傻,等罗武宁和银负浊聊完,再跑来笑话自己。
忽然黑斌望见远方的一位妇女,连忙拉了拉银负浊的衣角:“师父,我妈妈来找我了。”
众人连忙望去,只见会场外有一位穿着朴素的女人朝里头走来,左右盼望着,寻找自己的儿子。
“妈妈,我在这里呀。”黑斌拉着银负浊的手朝着妇女跑去。
“斌斌,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是出来买纸吗?”妇女疑惑地问道。
“妈妈这一位爷爷想要收我为徒。”黑斌笑着,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妇女一愣,银负浊连忙出来解释道:“您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国家书法协会的副会长银负浊,黑斌很有书法的天赋,在比赛得了冠军,我见宝心切,擅自把他收为了徒弟,希望您能够同意。”
银负浊也非常意外,本来他还想改天带着礼品,亲自上门把收徒的事情讲清楚。
妇女一听,连忙恭敬地鞠了个躬,毕竟银负浊的身份,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神仙般的级别了。
“我的小儿能被先生看中是我的荣幸,希望我小儿不会给您添麻烦。”妇女说道,心中是非常地开心。
就在这时,在会场的另一边,宋弥威正和一名刚要离开的评委说这话。
只见他满脸讨好:“希望您能够帮我个忙,王副会长对我真的非常地重要。”
评委面色为难:“不是我不帮你,现在王副会长正在忙,我也不确定他愿不愿意见你啊。”
宋弥威的公司最近要来一位十分重要的客户,对于书画特别感兴趣,如果能够邀请一位市级书画协会的副会长来撑场子,那么单子谈下来的概率一定会更大。
上级好巧不巧就叫到了宋弥威来邀请,更声称如果叫不来,就把他半年的工资给扣光,宋弥威心里发苦,他又哪里认识书法协会的人,更别提副会长了。
他要邀请的那一位王副会长还是他在报纸上看到的。
在宋弥威的软磨硬泡下,评委最终松了口:“那行吧,我带你去里面找他,但是他愿不愿意答应你,就不关我的事了。”
宋弥威一听心中一喜,连忙点头。
走进会场,到处都是书法作品,宋弥威顿时有些畏手畏脚,生怕不小心碰到,那可得赔不少钱。
就在这时,苏晨的声音突兀地在一旁响起:“爸,你怎么来了?”
宋弥威连忙循声望去,一脸不快:“怎么了,我还不能来欣赏书法了?”
宋弥威并没有给苏晨好脸色,他对苏晨的怨意可不比肖菇蝶少,只不过没有像她表现得那么明显。
一旁的评委顿时有些惊讶,苏晨可是国家协会副会长银负浊的朋友,自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