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小楼下面的机关是整个阵法里最大的杀招,但是因为段晚宁凭借强大的武力,粗暴地毁了整个机关,所以她并没能见识到这个机关的真正厉害之处。
于是白战在听到她说“没什么,直接毁掉了”的时候,难得的震惊和怀疑了一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确认,尹菖箐就带人回来了。
这一回他带来的虽然都是好手,但对方人确实很多,虽然没折损人手,但有三个人受了伤,其中一个还伤的颇重。
段晚宁叫他们就在安全处先上药修整,然后问白战,苏轻弦去哪了。
“他走了。”白战不甚在意地说。
“走了?”
白战摸了摸面前的盒子:“他是龙影的影主,你知道吗?”
段晚宁点点头:“知道。”
“那你还跟他走这么近?”白战因为容貌的关系和人说话总是低着头,但是声音却带上了严厉,“你身为春意楼的楼主,为何与皇帝的奴才走这么近?”
“他本来就是皇亲国戚,何谈皇帝的奴才。”段晚宁不以为然,“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现在没做不等于以后不会。”
段晚宁道:“其实他对春意楼多有帮助,自我到上都……”
“不必解释。”白战打断她,“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段晚宁怔了怔,原本这也不管他的事,自己为什么要同他解释呢?
“那他人呢?”段晚宁忽然警惕起来,“真走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对他怎么样?”白战冷笑,“我还没那么闲。”
段晚宁明显不信:“白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同春意楼有什么渊源,但凭你能拿着,那个,我信你不会对我们不利。可今日若非苏公子及时报信,我们也不能及时赶来,二则他身份在那,若是真出了事,你我的事只怕都办不成了!”
她说着,低头看了眼白战面前的盒子,攥紧了拳头使劲压下把盒子抢过来的冲动。
白战轻哼一声:“苏家人都信不得,你若不听,早晚吃亏。”
段晚宁没再分辨什么,既然他说苏轻弦已经走了,她便信了。一则白战和苏轻弦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能还对付着千杀盟了就先对他不利,更何况以苏轻弦的本事,白战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只是苏轻弦到底是自己想走还是被他给骗走的,她还真说不准。
“可以找到阵眼了吗?”段晚宁决心还是关心正事,恒通钱庄里还有不少人质呢。
“可以。”白战点点头,抬头看天,掐指算了算,道,“往北。”
段晚宁跟在白战身侧,转头对尹菖箐道:“受伤的都留下,其余人拉开距离跟着过来。”
尹菖箐提着长剑,来到段晚宁身边,小声道:“千杀盟用的兵刃十分奇特,小姐对上他们要当心。”
段晚宁见识过那种兵刃,自然不惧,又问他:“咱们的人受伤是不是因为这个?”
尹菖箐沉吟道:“刚才他们人多,又在阵法里忽隐忽现,很难对付。咱们一个兄弟以自身做饵才引他们现身,所幸他们虽然仗着兵刃奇特占了先机,但功夫也就那么回事。”
“没有见到人质?”
尹菖箐摇头:“这也是属下觉得奇怪的地方,一个人质都没见到了。”
段晚宁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她看来这个阵法,似乎并没发挥出它原本应有的威力,至少和她从段柳行那听来的,相差很多。
所以到底是阵法的问题,还是吴来伤的问题呢?
这个阵法是师父独创的,除了自己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知道。
她们跟在白战身后走了没多一会,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机关,眼前景物变幻,众人仿佛置身一片密林。
“又是幻象。”段晚宁看了看四周,“这摄魂阵里怎么只有幻象?”
“幻象和机关结合在一起,能杀人于无形,但若分开则威力大减。”白战道,“是操纵阵法的人不懂内里玄机,只学会了皮毛。”
这也是段晚宁怀疑的,吴来伤只是知道这个阵法,而没有参透其精髓。可这也足够叫人疑惑,现在看来这人的来历和目的都成迷,势必要好好调查一翻。
“那这幻象是不是不用管?”尹菖箐说着挥剑砍了下路边伸出来的树枝,“这些树总不会全是人扮的,他们也没那么多人质。”
“别乱碰!”
白战大喊一声把他拉开,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那根树枝被砍了一下之后非但没折断,反而朝着尹菖箐的方向不断伸长,最后变成一根细长的绳子要将他缠住。
好在白战及时发现拉了他一把,那树枝没有困住他,尹菖箐退开两步,手腕一翻,长剑把树枝直接斩断。
树枝都断了,众人以为没事了,可那落在地上的树枝却忽然又变成了无数黑色的小虫子,黑压压一片在地上爬来爬去。
“快跑!”白战道,“这些是蛊虫,沾到就完了!”
让其他人跑开,他自己却抽出火折子,点燃了脚边的杂草,那些虫子果然畏火,只挑没烧着的地方爬。
“师父不可能在阵法中放进蛊虫!”段晚宁看这地上被火烧的四处乱窜的小黑虫,“这阵法不是当初的玄天摄魂阵了。”
白战却道:“阵法虽由一人所创,但使用起来千变万化,放蛊虫也好,设置幻象也罢,其实都是随心所欲的事。”
“照你这么说,吴来伤怎么会学到师父的阵法?”
“你师父教他,他就学到了呗。”白战耸耸肩,“否则呢?就算他能无师自通,那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现成的玄天摄魂阵可以用呢?”
段晚宁无话可说,但尹菖箐却奇怪道:“那他在这里挟持人质发动阵法,是为了什么?”
听见她俩的对话,白战似乎嗤笑了一声,道:“急什么。”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此时几人前面的空地上忽然出现了一群人,这些人有男有女,看穿戴应该就是钱庄的伙计和主顾。可他们却很奇怪,全部面向里围成一个圈站着,不动不说话,半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阴森可怖。
尹菖箐横剑在前,拦着段晚宁道道:“小姐,这些人很是奇怪,为防有诈,属下带人先去看看。”
未等她开口,白战上前两步,把身后硕大的木盒子取下往身前用力一戳,道:“别过去,他们就是这摄魂阵的阵眼。”
段晚宁道:“既然找到了阵眼,前辈打算用什么法子破阵?”
“就用它!”白战目光落在金丝楠木的大盒子上。
段晚宁眸子一紧,只见他一手拨开搭扣,把盒子竖着打开,然后便抽身后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六孔陶埙。
而那硕大的盒子,盖子打开后就成直角立在地面上,里面的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随着一声低沉悠扬的埙声响起,那“阵眼”处的十几个人齐刷刷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瞪视着几人。
而盒子里也传来“咔吧咔吧”的响声,一只枯骨般的手伸了出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 116 章 第 1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