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段晚宁和南宫度还在互相试探,许怀山已经领着郡王府的人往这边来了。
两人几乎同时听到脚步声,段晚宁知道是许怀山带着人来故意没去看,而南宫度则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不远处。
“南宫公子,你在这啊!”许怀山离得老远就扬起胳膊喊他,身后跟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还有云雀。
待他们走近,段晚宁先行礼,喊了声“五叔”,然后便满是孺慕地望着他。虽然都是装的,可许怀山人不坏,对许安宁又是一心一意的好,段晚宁对他也乐意装装样子。
许怀山看见她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只是他还有更着急的事,只稍作示意便对南宫度深施一礼:“南宫公子,今日真是多谢了,我替,家中谢过!”
“五爷别跟我客气。”南宫度把他扶住,笑道,“我是大夫,不是应该的嘛。明儿我会再来,再调整下方子,老王爷……”他顿了顿,瞄了眼段晚宁,轻咳道,“老王爷也别跟我客气就是了。”
“如此就劳烦公子了。”许怀山说着,转向身后那个侍卫,介绍道,“这位是郡王府的侍卫,特来寻公子的。”
南宫度闻言看过去,那侍卫拱手道:“公子,二爷叫小的来找你,请你去一趟王府。”
“出了什么事?”南宫度好奇道,按理说苏轻弦不会在家里请自己过去,要找自己一般也是亲自出现,怎么今天派了个侍卫就来了。
那侍卫道:“王爷上午着了点急,吃了午饭就说不舒服,府医瞧不出什么来,二爷就想到了公子您。”
“既然这样,那南宫公子快些去吧。”许怀山道,“我送你。”
南宫度哪里肯让许怀山送,虽然是公府延请的名医,可到底辈分上差着,礼数上他是从来挑不出错的。
虽然如此,许怀山还是带着段晚宁一起送他到二门上才回去。
“云雀都和我说了,想买琴就去挑一把好的,把账记在我名下。”许怀山边走边和段晚宁说话,“西市玲珑乐坊的老板就是有名的琴师,回头我去问问看,若是她乐意来家里,那就请她来教你,若是不愿意,那咱就去她那学。怎么样?”
段晚宁正是想听他这么说,无论能不能去学琴,只要扯到玲珑就可以了。
“那侄女就先谢过五叔了。”
许怀山摆手道:“谢什么,你愿意学点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老父亲般的语气,让段晚宁想起当年师父为了让自己念书识字的操心样子,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肯定是要真学的。
交代完这事,许怀山才想起问她这个时间到这里来做什么。
段晚宁说把抄的书给父亲送来,可陶然院没人,就碰上了南宫度。
“今儿该领月钱了,可太太和常嬷嬷也都不在。”
“他们都在荣华院呢,我现在也得回去。”许怀山似乎也刻意避开许敖生病的话题,“等会回院子去,也叫下人们都别出来了。”
段晚宁想了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自己不问一句,仿佛不大合适。
“可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许怀山默了默,看看周围才道:“是你祖父病了,今日十分凶险,幸好南宫公子来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段晚宁张了张嘴,做出惊讶的样子:“那,我是不是该去拜见……”
许怀山冲她摇头,带着她来到墙角处,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原不该你们小辈知道,你没瞧见平儿和然儿都不出来了吗?唉,肯定又是二嫂没叫人通知你。”在小辈跟前,许怀山抱怨的话也没法说,只是嘱咐她,“就当不知道这事,别问也别提,该干什么干什么,懂吗?”
“原来是这样。”段晚宁垂眸道,“我明白了,五叔放心吧。”
许怀山以为她听了这话难过上了,便又劝她别想太多:“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你早该知道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不用放在心上。还是那句话,有我在呢,嗯?”
其实段晚宁哪里是为了小柳氏走心,她想的是许敖的病不让小辈知道,但却没有瞒着子女们。是不是说明他这病是早年就有了,所以子女们他瞒不了。可府里连下人都知道老公爷每年都要犯一次病,许安平和许安然等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具体情形而已。
那什么样的病需要这样欲盖弥彰地隐瞒呢?
“五叔。”段晚宁试探着问,“我来时拜见过祖父,见他精神很好,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许怀山眼神闪了闪,叹道:“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用十几年都治不好了。”说完他又摆摆手,“嗐,其实没什么事,人老了都是这样的。还是那句话,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免得惹麻烦,切记切记!”
目送许怀山离开,段晚宁带着人回了西园。
打发云雀出去,阮怡从柜子里翻出一身洗好的袄裙要帮段晚宁换上。
段晚宁看了一眼就摇头:“我穿不惯这种,袖子太大了。”
阮怡便又去找了一见琵琶袖的单衣来,段晚宁皱眉:“云肩太累赘。”
阮怡再次进去,出来时拿了一件领口缀护领的淡粉色窄袖袄衫,段晚宁瞄了一眼还没说话,她便赶紧开口:“粉色好看的,小姐,咱没别的衣服了。”
段晚宁无奈,只得进里间去,由阮怡伺候着换了衣裳。
“这鞋也换了吧。”阮怡指着她脚下的绣鞋,蹲下去道,“上面怎么沾了这么多泥?这可不好弄呢。”
段晚宁低头看了眼,换上一双干净的新鞋,对阮怡道:“那鞋子刷洗的时候不要叫旁人瞧见。”
阮怡点头,拿了块步将鞋子小心包好,这才出门去。
房间里只剩下段晚宁一个人,她侧身挨着靠枕躺下,从怀里掏出那块兽首鼓钉纹玉璜,攥在手心里细细摩挲起来。
上都之行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事进展的都不顺利,但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甚至有些还超过了预期,比如简家和许敖、点苍派的关系,比如师父的死,比如许敖有得了十几年的病而昌国夫人却身体无碍,再比如,春意楼最大的内奸就在上都,之前在、现在也还在。
段晚宁试着把这些线索一一捋顺,可还是无法还原事情的全貌,到底在白虎军一案中,许敖扮演了什么角色,究竟是谁污蔑父亲谋反,白家又为何在被查抄之后还能复兴,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答案。
忽然,朝着后院方向的窗子响了一声,段晚宁猛然间坐起来,却见那支摘窗被人从外面掀开,苏轻弦正撑着一张脸往屋里看。
“你?”
苏轻弦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欠:“嘘,小声点。”
段晚宁皱眉:“你做什么?”
苏轻弦笑了笑就要往里钻,段晚宁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起窗子把他夹住。
“不许进!”
“哎呦!”苏轻弦疼得脸皱到一起,“你要杀人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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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 第 10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