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兴都观外,却没见到顾展怀。
没等他问,段晚宁就解释了:“我叫展怀先回去了,用不了这么多人。”
苏轻弦道:“你就不怕我拦着你?”
“你为何拦我?”
“因为,你要是杀人的话。”苏轻弦停顿了一下,“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对于这种话段晚宁一般是懒得回答,丢下一句话“你拦不住”,直接一脚踹上了兴都观的大门。
那两扇包了铁皮的大门少说也得一两百斤,直接被她一脚踹飞咋在院子里的香炉上,把个偌大的香炉也砸翻在地。
苏轻弦根本来不及拉她,在后面急得直剁脚,可谁知那兴都观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苏轻弦和段晚宁对视一眼,心都往下一沉,俩人迅速往后院急奔过去。
可后院里依旧一个人也没有,好像这里从来都不曾出现过那些道士似的。
“怎么回事?”苏轻弦四下里看看,“要是南宫在就好了,他闻着味能找人。”
段晚宁把道观里的房间都打开看了个遍,仍旧是没人,站在一间厢房门口发呆。
“好像这些人刚才还在,只不过忽然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全走了。”苏轻弦走到她身边往屋子里看,“若非什么极其紧要的事情,那一定是他们受了什么蛊惑。”
“简寒溪。”段晚宁转身来到院子里,抬头看看天色道,“今天傍晚时分虚玄派人约她,到了晚间兴都观就出事了。我并没安排人下午到东市跟踪,她怎么会提前知道呢?”
兴都观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排被她听了去,简寒溪怎么会提前就有了防备?
苏轻弦忽然问:“春意楼里的内奸还没查出来吗?”
段晚宁没说话,苏轻弦又道:“我可以找人过来详细追查,你是和我一起,还是在这里等我?”
段晚宁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捏在手里满满滴揉捏,片刻后才开口。
“这是春意楼的事,龙影就不必插手了。”
这一回苏轻弦料到她是这样反应,但还是劝她:“我不知你千里迢迢到上都来是为了什么,但现在春意楼内部已经出了问题,你们上都分舵几乎折损殆尽,若再不换个思路,恐怕永远要被敌人走在前头了。”
段晚宁道:“苏家也是我的敌人。”
苏轻弦莫名其妙:“你说哪个苏家?莫不成皇帝也是你敌人了?”
段晚宁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否认:“我没这样说。”
对于这种苍白无力的否认,苏轻弦觉得很是无奈。因为他接手龙影时间很短,春意楼过去的事他并不十分清楚,因此也很难理解一个江湖组织的头目为什么对苏家怀有敌意。
“你这个否认就很没意思了。”苏轻弦摊手,在院子里寻了个石凳坐下,“大家都是江湖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和我总不是敌人吧?”
段晚宁看着他,忽然问:“这个影主你做了没多久吧?”
“不久,快两年了。”苏轻弦道,“听说你也是去年刚接手的春意楼?”
“师父去世之后,楼中兄弟抬举。”
“场面话。”苏轻弦笑笑,“想不到你也会说场面话。”
段晚宁望着他:“龙影给皇帝做事,他不会没和你讲过春意楼的事吧?”
苏轻弦疑惑道:“皇伯伯,我是说皇上,他为何要给我讲这个?”
“春意楼在前朝实为秋意楼,取秋意肃杀之意,属暗杀一门。”
“前朝?”苏轻弦问,“春意楼不是你师父段柳行创立的吗?”
段晚宁摇摇头:“我师父只是重整旗鼓,只因他是销器门的唯一传人,有责任重建春意楼。”
“哈!”苏轻弦一拍大腿,指着她脸上的面具道,“我就知道那是柳叶金箔,你还不认。”
“我不是销器门的传人。”段晚宁声音淡淡的,但已能听出情绪,“师父没有传给我销器门的任何功法,我只是学了他的武功。继承春意楼,实在是无奈之举,只因他去的太急,根本没来得及交代后事。而楼中知道他销器门传人身份的,加上我不超过五个人。”
苏轻弦完全糊涂了:“你说你师父是销器门的传人,可你却不是他的传人,而春意楼又是暗杀门的组织,你们这是……”他一时不知说什么,“那跟苏家有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段晚宁惊讶了。
“你竟然不知道销器门是本朝外八门中唯一一个被灭门的吗?”
“被谁灭门?”苏轻弦声音也变得小心起来,“苏,家?”
段晚宁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苏轻弦显然不相信,“一个江湖组织,皇家犯得着么?”
段晚宁瞥他一眼没说话,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知道的太少了,大兄dei。
苏轻弦憋了口气,又问:“你该不会是觉得,你师父也是朝廷害死的吧?”
“没有。”段晚宁这一回倒挺痛快,听得苏轻弦也松了口气,“师父只是去的急,因为他本来身体就有病,我们都没怀疑过有人害他。若非在这里听到虚玄的话,我到现在也不会怀疑。”
虚玄就是点苍派在上都主事的人,苏轻弦知道他。
“他说什么了?”
“他提到了我师父,说他功夫再高也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苏轻弦脸色沉了沉,这听着就不像好话,而且一个点苍派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提起这个,若说里面没什么猫腻,他也是不信的。而且如今兴都观里这样的情况,也很难说不是什么业障找上门了。
这么一想,苏轻弦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
如果所有的事,都是一个局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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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第 89 章